29.第29章 萨科和他的召唤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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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匆忙的一天，黑夜即将来临，昏暗的天空乌云密布，沉闷的天气憋得人喘不过气来，片刻间就有豆大的雨点从厚重的乌云里掉落下来，整座城市都笼罩在灰蒙蒙的迷雾之中，江面上被雨水打起点点浪花。浪，随着偶尔过往的船只翻涌，似要吃人的野兽。

江边有几座废弃的船厂，和一些待开发的荒废的公寓楼，破旧的公寓楼外杂草丛生，在呼啸的雨点中狂乱的飞舞，公寓楼的二楼靠近江边的一扇窗户里此时正亮着灯，因为地势较低，公寓楼的一楼已经有雨水漫进来，潮湿而肮脏的地面让人下不去脚。

“萨科，你能不能不要在弄你那些破玩意儿了？”公寓二楼一间破旧而杂乱的房间里，一个留着平头穿着宽大不合身的体恤的男人看着面前的小丑捣鼓着他那些用来表演的东西一脸不耐烦的说道。房间里的墙壁上挂着一些不知是动物还是人的内脏，污血从内脏滴下来溅到地板上发出阵阵的恶臭，靠着角落的桌子上凌乱的放着一些被分解的人的残肢，桌子对面的窗户下有一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人被绑住了手脚，嘴巴也用胶带粘了起来，看着满屋的血渍，还有挂满屋子的内脏，她的眼睛里满是恐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因为害怕让她重重的喘着气，但浑浊的空气又让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龙三，你真是天生的杀戮者。”萨科放下手中拿着的一个残肢来到龙三面前，一脸崇拜的看着他，龙三瞥了他一眼转身来到窗前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我可不像你，我是在替神裁决这些本就该死的人。”

“什么叫不像我呢？说的好像我就是天生的杀戮者一样，原本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喜剧表演家，我觉得能逗别人开心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可是直到有一天，我在台上卖力的表演，台下却有一个根本不买账的人一次都不笑......”虽然萨科的语气有些悲伤，但他那张画着小丑妆的脸上却看不到一点悲伤的模样。

“所以你就把那个人杀了。”被萨科叫做龙三的男人不等他说完，接过他的话说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从来不知道我培养出来的玩偶小丑可以作为杀人的武器，只是从那以后，我像是上瘾了一样，只要在我表演时有人没有笑，我就会情不自禁的走到那人面前要了他的命。”萨科的一句无可奈何把自己嗜杀的本性一股脑的全推给了‘情不自禁’。

龙三轻哼一声，抬头看着江面，雨依然下着，黑下来的天和夹杂着风的雨点笼罩在江面，让人有一种身处地狱的错觉，从这里望出去还能看到江面上有防止船只撞上暗礁的小灯塔，就像是流向地狱的阴魂船。

萨科来到龙三身边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女人，因为萨科的注视，女人吓得向后挪动着身子，萨科看着女人眼里的恐惧摇摇头，让人害怕并不是他的本意，抬起头他学着龙三的样子望向江面，问道：“你好像比较偏向于这类美艳的女人。”

“这种女人都是妖精，都该死。”龙三恶狠狠的说道：“在我8岁前，本来有一个富裕并幸福的家庭，我的父亲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直到那天。”说道这里龙三的表情变得阴郁，他痛苦的咽了咽口水，语气悲凉的说道：“那个女人杀了我母亲，原本她们只是厮扯在一起，但我母亲原本就是一个娇弱的女人，她一个没站稳被那个女人从台阶上推了下去，头重重的摔在了旁边的花坛上，血......就那么从我母亲的头上流出来染红了整个花坛。”8岁的孩子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被别人杀死是一种怎样的心情，虽然那个女人最后得到了制裁，但是这样的阴影就像是此时江面的薄雾一般笼罩在龙三的心里挥之不去。

“怪不得你这么痛恨这类女人。”萨科保持着他原本的笑脸来到女人身边蹲下身子替她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索，又撕开了粘在她嘴上的胶带，女人看着萨科的一举一动以为他就这么放了自己颤抖着说了声谢谢，龙三闻声转头看着萨科一脸怒气的问道：“你在干嘛？”

萨科看着他咧开嘴笑了笑：“你不觉得这样很无趣吗？”萨科扶着女人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然后拿出了他平时表演的家伙，居然就在这脏乱的公寓房里演起了搞笑的小丑剧。

夜已经深了，窗外除了江面上的灯塔看不见一点光亮，雨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窗户夹杂着风吹动门窗的‘吱呀’声，没有音乐的喜剧在这满是血迹的屋子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女人坐在凳子上摸着自己被绳子绑出来的印记，那些发红的印记此刻正隐隐作痛，她看着面前卖力表演的小丑，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容。萨科来到女人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说道：“这可不行，笑的这么勉强哪里有一点开心的模样，难道是我的表演不够好吗？”女人使劲摇摇头，她的眼底还残留着恐惧，脸上还有泪痕。

萨科微微一笑摸了摸女人的脸说道：“不要怕，今晚就算你不笑也没关系，这样的场景换做是谁都笑不出来。”萨科说完来到房门口打开房门对她说道：“你走吧，出了这扇门你就解脱了。”

女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萨科，萨科转过身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说道：“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闻得此话，女人转身便投入到门外那片黑暗中去了，不一会便传来了她下楼的声音。

“你真放她走？”龙三靠在窗户边看着萨科问道。

“怎么会呢？”萨科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消失在房间内。过了一会，从楼下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尖叫声消失后，萨科扛着一个女人重新出现在房间内，龙三依旧靠在那扇窗户边，看着萨科把肩膀上的女人丢在了地上，此时女人已经没有了呼吸，眼睛瞪大了看着房间的天花板。

“直接杀了她不就好了，用得着这么玩？给了人希望又让人绝望，真心的坏透了。”龙三坏笑着看着萨科。萨科耸耸肩答道：“这不就是你喜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