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第188章 希尔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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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歌莉娅走进她的帐篷，里面的摆设很简单，除了毯子就只有几本书，但是空气中弥漫着烈酒的气味，我皱了皱眉头，对于一个法师来说，让人神志不清的酒精和夺命的毒药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你可以摘下自己的斗篷了吧。”歌莉娅弯起腿坐在毯子上，露出一副没有丝毫防备的样子。

“嗯。”我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摘下自己的兜帽，尽力地露出一个笑容直视着她。

“果然是你，塞莉卡。”歌莉娅并没有多么吃惊，笑容中带着苦涩，尽管我的脸上刻画着符文，但是容貌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她的态度让我很震惊，“你猜到是我了？”不过我很快发现，我的心情变得轻松不少，毕竟她没有把我视作敌人。

歌莉娅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凄凉，“我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怎么会猜不到！”片刻后她强行打起精神，似乎是不想让我看到她这副样子，“说实话，我以为你会是奥蕾莉亚呢！”

看着她的样子我也有些失落，沉默了一阵，问她：“告诉我大家的情况吧！她们都怎么样了？”

歌莉娅也沉默了片刻“你想知道谁的？”

“什么意思？”我有些疑惑，“我当然是想知道所有人的。”

“我要一个又一个地给你讲。”歌莉娅似乎在忍着什么，“但是你最好不要知道。”

我有些发觉事情似乎很严重了，有些慎重地问她：“奥蕾莉亚是怎么回事？洛瑟玛告诉我她没有回来。”

“他没有撒谎。”歌莉娅点点头，“维瑞娜带回了你和奥蕾莉亚进入黑暗之门的事情，然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她和你的消息了。”

这样吗？虽然她背叛了我，但是我发现自己的心底还是涌现了一丝悲伤，我们做了两千年的朋友，我们共通经历过生死战斗，我们一起重建了风行者之地，但我见到她的最后一面竟然是她选择与我敌对，投入图拉扬的怀抱。

“我看得出你和奥蕾莉亚之间经历一些事情，讲给我听听吧。”

我看着歌莉娅，或许她是想从我这里套出奥蕾莉亚的下落，但是没什么防备的了，我想讲给她听，把奥蕾莉亚的背叛讲给她听，我选择坐在她的身边，慢慢地讲给她听。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现在是这副鬼样子。”

“······”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如果再来一次，我会怎么做呢？直接控制住奥蕾莉亚带她一起走吗，还是拦下她，毕竟那道传送门并不是通往艾泽拉斯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回忆中惊醒过来，歌莉娅正在盯着我，我选择继续问她：“歌莉娅，那希尔呢？她怎么样了？既然奥蕾莉亚没有回来，那么希尔就应该是整个奎尔萨斯的游侠指挥官。”

“她······”歌莉娅有些迟疑，似乎在考虑怎么更好地向我描述，最后她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更好的说辞，只能言简意赅地告诉我：“她死了！”

我的心似乎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我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但还是难以接受，希尔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我和她的关系一直很好，她总是带着自信的微笑，那样的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能······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那个时候阿尔萨斯刚刚带着天灾军队踏上了奎尔萨拉斯的土地，他们人数众多，风行者军团和远行者军团根本对抗不了他们。于是希尔做出了一个决定，游侠们都组成小分队来一路骚扰阻击天灾，其他人帮助平民撤退到银月城，依靠银月城的军队和太阳之井的屏障来进行防守。”

我只能点点头，“这是一个正确的命令。”

“但是她没想到天灾前进地那么快，那群渣滓从永歌森林中清理出了一道通路，在大路两边阻击的游侠们根本没有起作用，他们一路屠杀城镇。”

“我看到了，那条一直通往太阳之井的亡灵通道。”

“我们都叫它是‘死亡之痕’。”歌莉娅的声音中充满着无比的哀伤，“阿尔萨斯甚至攻击了风行者之村，希尔提前一点得到了游侠的情报，带着小分队下令风行者之村的平民们撤退。”

“风行者之村？”我的呼吸有些加重了，那正是我们的家。

歌莉娅的心神似乎已经沉浸在回忆中，没有理会我继续讲述着：“希尔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正面迎战为撤退的平民们拖延时间。”

我有些明白了，“所以她战死了吗？”

“不！”歌莉娅的表情变得扭曲，那代表着痛苦，愤怒，还有仇恨，“阿尔萨斯抓住了她，他没有选择当场杀掉她！”

“当我们在银月城的城墙上看着城外的天灾军团时，阿尔萨斯一个人走了出来，想要我们主动献上自己和亲人的生命，从那些亡灵中，希尔被押解着带到了我们的面前，她遭受了酷刑，身上血肉淋漓，但我知道，她还活着，她还没有选择屈服！她已经快死了，没有力气说一句话，但她一定还在鼓励我们奋勇作战！”

“我拼尽力气在城墙上想要喊着什么，但是发现我什么都喊不出来，我根本不知道该喊些什么，我不能劝说希尔投降，但我确实想这么做，这样最少她就不用再经受折磨了，我应该大骂阿尔萨斯，为希尔鼓气，事实上有很多人都是那么做的，但是看到她身上的伤，我发现自己做不到，她是我的朋友。”

“可是阿尔萨斯那个混蛋，在所有人的面前，他杀死了希尔，用那柄冰冷的魔剑刺穿了希尔的心脏。”歌莉娅已经泪流满面了，我想安慰她，但发现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泪水流淌下来，嗓子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帐篷里只剩下了歌莉娅的哭泣声，许久之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时候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了，“那个混蛋将希尔的灵魂抽出她的身体，在灵魂凄厉而痛苦的尖叫中，她变成了一个女妖，失去了自己的意志，变成了天灾的走狗。”

歌莉娅的声音并没有停止，“那群天灾畜生用投石车将我们死去同伴的头颅掷进城中，妄图让我们恐慌，但我们并没有被吓破胆，每个人都想着手刃这群畜生。可是！”

“可是什么？”我被她的停顿揪住了心，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银月城会被攻破。

“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歌莉娅仿佛突然失去了灵魂一样，我明白她的感受，那种愤怒无处宣泄的感觉，“那个叛徒放了一群天灾进城，关闭了银月城的魔法屏障，阿尔萨斯带着天灾军团冲进了银月城，开始了他的大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