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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近四鼓,香菱想起身给老爷更衣去忙公事,却感觉下体隐隐作痛,双腿阵阵发酸,一点气儿也无,刚蹲起身来,便再无力气下床,只看到那四处乱丢的衣物、绣花鞋和袜子,小姑娘登时无地自容,双手掩面。
兴儿满足惬意的睁开眼,昨天晚上可是把他这两年积攒的火气和精华,一股脑儿发泄了个干干净净,人生四大喜事是什么?洞房花烛夜乃其一也!兴儿扶住那香喷喷身体,让她睡下:“天还没亮呢,唉,四更天就要当班,我们男人累点没关系,你现在身子不好,可别冷着了,多睡一会。”
“我在想,我是不是什么用都没有?一点儿也帮不到你。”香菱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害羞的拿了一层睡衣遮挡,靠在男人怀里。
“别这么说,你每天兢兢业业的服侍我,不也是很辛苦的吗?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兴儿理了理香菱的头发,双手抱住软软的背部,低声附耳,什么肉麻、毛骨悚然的话都说了一大堆。
这是什么话?香菱被气着了一下,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温顺如绵羊,至少在她眼里,自己是第一个被兴儿临幸的人,虽然她曾经感觉他和那个美得不像话的小蓉大奶奶秦可卿有点猫腻……不过早了晴雯一步是真的……香菱轻声道:“你就会拿我寻开心,但我不会也不敢生气,我在你面前说得出真话来。”
兴儿也很感动,很欢喜,乐得不知说什么好,夺了她的舌头,软语温存了几分钟,发觉自己又是一柱擎天了,赶忙熄火,他怕这小姑娘承受不住,毕竟比不上秦可卿那种热情似火的风情……拉了拉被子:“我得赶紧出去了,你别累着啊,不然我会心疼的,乌进孝那个老砍头要请客,他家富得流油,我给你讨一头鹿回来烤吃!”
香菱也不想看到他因私废公,而让自己成了红颜祸水,虽然很享受这种被人疼的滋味,她一听这话,便流出了眼泪,拉紧了被子:“你别忘了,那件新烘干的貂裘放在南窗匣子里。”
“知道了。”兴儿心里乐开了花:瞧一瞧,看一看,老子找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贴心啊!这个和可儿有得一拼,唉,不知可儿在江南怎么样了?她是否孤独?是否冷了?是否病了?一时又归心似箭,惆怅起来。又想当着香菱想她,这公平吗?不不不!这是博爱!对!就是博爱!
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哪!
人逢喜事精神爽,兴儿昂首挺胸的走进焦大睡房,贾芸倪二等看他这模样,都是过来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瞧瞧大人那内八字的行动路线……哎呀我的天哪,昨晚那是有多疯狂啊?!众人目光都有些玩味……兴儿干咳几声,拿出上司的做派,满脸激动:“焦老,一听您老身子骨不行了,我真是满心愧疚,你为我立下的汗马功劳,我没齿难忘,给,这是我昨晚连夜到药铺收集的百年老参,您千万好生保养。【零↑九△小↓說△網】我打算好了,乌进孝现在和咱们和缓了,又同是贾府之人,我会和他交涉,让他拿出一座院子来,让您安度,也方便照料。”
“大人,卑职感于五内,唯有日夜恭谨以侍上……老夫戎马一生,却每每遭受白眼,唯有与你私交甚厚,拿老夫当作朋友看待,老夫焉有不报之理!”焦大挣扎着起身,面容枯黄,却句句真情。
兴儿听了颇为感动,泪水险些涌出:“男子汉大丈夫,我就不和你们婆婆妈妈了,叫倪二一定多开费用,你们看得起我,我又怎能寒了你们的心,好了!晚间我再来看您!”
众人已经深深折服了,兴儿又去作别薛蟠三人,这期间薛蟠也不是闲着,有薛蝌和张德辉提点,便四处采办高贵产品,今日一辞,也唯有薛蝌知他不妙,薛宝琴毕竟年幼天真,至于薛蟠,则是呆霸王,哪里会看明白什么局势,一味在门口洒泪作别。
一班有头有脸的公干,骑马到了乌进孝庭院,在花厅摆席,早有各方业主、庄头等在内,连罗巡检也在,兴儿等被乌进孝推为首座,各种上等米、熊鹿之肉轮番抬上,珍馐美味,大饱口福,酒席未几,倪二故意落后跑来,飞也似的,帽子都被风吹丢了:“知县大人,这是账房和仓房新开的单子。”
“可以,你也就坐吧。”兴儿看了几眼:“你何故如此惊慌?”
倪二气喘吁吁的坐下:“大人,犯人柳湘莲杀了另一犯人乌海,越狱逃跑了!!”
话音刚落,王信也匆忙来了:“不好了!牢房有一处坍塌了!”
两人说完,举座皆惊,罗巡检怒目而视:“知县大人,柳湘莲如何能杀了乌海?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把他们关在一起了?!”
他这个巡检的品职,虽然兵权在手,但是官职可比知县矮了好大一截,兴儿举杯为难,悲天悯人的道:“说实话,县衙发生这种事,本官极度痛心!可是罗巡检,本官自从上任开始,便大肆抓捕盗贼与犯奸作科者,牢房都关满了人!实在预料不到此等情况!你放心,我一定会严惩凶手!嗯,王典史,牢狱本是你分内之事,你是怎么安排的?!难道大牢真的空无一人了吗?!”
“这……这……”王柱儿差点憋出了内伤,刑狱我有份没错,可你也不让我插手啊!大牢是关满了人,可怎么是我安排的?但这话问得他没法回答!
众地主毛骨悚然,乌海死了,这不是摆明了杀鸡给猴看吗?他们哪一个不是人精,一庄头不满道:“知县大人,这事儿实在是悚然听闻!大牢怎么会有坍塌之事呢?”
“既然诸位问了,本官也不得不说,那大牢不是你们捐钱建造的吗?何以如此不堪一击?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本官丢了脸面?本官脾气一直很好!可你们到了这时还在踹我的脸!!是可忍孰不可忍!尔等为何如此百般克扣,致使出现如此祸端?!”兴儿面目阴沉,又把脏水祸水铺天盖地的泼了过去!
“这……这……”一场地主立马哑火了!真是憋屈啊!蛋疼啊!脸肿啊!明明知道这狗官在演戏!可是县衙的修建真有他们的一份子,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咱们做的好事也变成坏事了?可找谁说理去?人家说的没毛病!这狗官真是阴险腹黑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