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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一间客房中,一成熟儒雅男子正在来回踱步,眉头紧皱,男子正是刘璟。
自从复仇计划按照他的思路一步步实行后,他就带着仆人天缘客栈,密切关注应天动态,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一方面虽处于城郊,但也交通便利,利于危机时刻方便离开,第二点就是往来的客人挺多,打探消息很容易。
只是今日的消息令他感到很愤怒,没想到事情来了个大反转。
刘璟早料到胡惟庸会反击,但是没想到他会来个将计就计,反倒给自己父亲扣个屎盆子。
这是要把谋逆的帽子戴到自己父亲身上,把自己父亲的死亡原因推向皇帝,毕竟只有皇帝才害怕有人占据龙脉,天下人知道了也会认为自己父亲图谋不轨,意图颠覆大明江山,不仅父亲身败名裂,整个刘家可能会有灭族之灾,这招真是狠呐。
“笃笃…公子是我”,门外传来仆人说话声。
刘璟轻声道:“福叔,你进来吧”。
“吱呀”
木门被轻轻推开,中年仆人福叔闪身进入房中。
刘璟面带急切之色连忙发问:“福叔,宋学士那里可有回话”。
福叔点点头,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刘璟。
刘璟急忙接过,手脚麻利的撕开火漆,开始阅读内容,看完后脸色好了许多,也没了刚才的焦急,看来是宋学士给了刘璟一颗定心丸。
福叔见二公子心情变好,也是面漏喜色,不过又想到老爷平生嫉恶如仇,清正廉明,又智计过人,到后来却落得那般下场,福叔不由得老泪纵横。
刘璟见福叔一会激动,一会大哭的模样,也不由得神情暗淡,他知道福叔自小在刘家长大,后长期在自己父亲身边鞍前马后,主仆情深。
刘璟这边有了着落,也就安心继续静待花开结果。
祖堂山位于应天府南郊,山上有芙蓉峰、天盘岭、拱北峰、西风岭等山丘。
主峰芙蓉峰层峦叠翠,耸入云端,状若芙蓉。山间云雾缭绕、山谷幽深,松涛竹海,引人入胜。
山上还有伏虎洞、象鼻洞、神蛇洞,又有息泉、长庚泉、太白泉、飞来石、拜经台等景,山南有石窟,相传为当年法融禅师入定之处,有百鸟群集献花之奇,故名献花岩,此处石峰奇秀,悬崖干尺。
拜经台据说当年有高僧在此宣讲华严经,在崇山峻岭中能有一块大平台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时间流逝,石台依然存在,那位不知名的高僧却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不知从何时开始,一些文人雅士开始聚于拜经台,在这瞻仰前人风采,兴之所至还吟诗作对,很是逍遥自在,后来一些人筹集一些银两在拜经台之上修建了茶亭,不仅能遮风挡雨还能找一知己在此开怀畅饮。
不知何故,近日来茶亭的人渐渐少了起来,今日的茶亭却只有三位来客,亭内二人对坐品茗清谈,几上置茶壶、茗碗,茶亭内炉火正炽,一少年童子正煽火煮茶,准备茶事,茶童身后几上摆有茶叶罐及茗碗,一场小型的文人茶会即将展开。
对坐的二人一位相貌清秀文弱,虽衣衫朴素,一身青色布袍让人感觉风度翩翩,另一位生的风姿潇洒,气宇轩昂,一身白色儒衣却也大有出尘之表。
茶童小心翼翼的把冒着热气的茶端上来,先端给文弱书生,再端给白衣男子。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做出一个你先请的手势,两人的默契让两人付之一笑。
两人喝茶的举止非常优雅,看来也是精通茶道之人,两人放下茶杯。
白衣男子面带微笑道:“伯阳兄,自从喝过令妹泡的茶,其他人泡的茶都让我索然无味,这可如何是好呢”,说完还微闭双眼回味着,看来文弱书生的妹妹泡茶的手艺不错,让白衣男子念念不忘。
这话听的身后侍奉的少年童子嘴巴翘的都能挂油瓶了。
文弱书生也是淡然一笑道:“饮茶之道,在于心,谨丰兄如果想喝,大可天天去喝,反正没人阻拦你”。
白衣男子有些好笑的看着文弱书生,摆了摆手道:“算了,偶尔喝一次才有感觉,…天天喝也会乏味的,再说老是不付钱,很容易让人怀疑的”。
文弱书生有些无语道:“你自家的茶馆,何必怕人怀疑,谨丰兄的行为令李文不解,难道想接近我妹妹,试图当我妹婿?”,说完神情严肃眼神死死的盯着白衣男子,大有只要点头,就会当场生吞活剥了白衣男子。
正是那个茗月茶馆的账房先生李文,只是不知道为何会与这位白衣男子成为好友。
白衣男子被李文的话说的有些苦笑不得,又看他那一副警惕色狼的样子,苦笑道:“伯阳兄,你多虑了,阿秀虽温柔美丽,但不是我所喜欢的”,白衣男子心里却腹诽道:“知道的会说你护妹心切,不知道的会说你颠覆伦常,意图不轨”。
李文一听不是想当自己妹婿,也就放松下来,继而反问道:“谨丰兄,为何如此,令父身居通政司副使,身居高位,有何担忧”。
白衣男子满脸苦涩道:“伯阳兄,你我相识良久,我也不瞒你了,我父亲虽是副使,却也不得不畏惧胡相,也做了诸多不安本心之事,最近父亲时常惶恐不安,听母亲讲,经常半夜惊醒,想必是朝中局势发生了一些变化,我几番询问,都被责骂”,原本逍遥自在的高官子弟,因父亲前途未卜也变得烦恼忧伤。
李文也知道最近疯传的胡相毒杀刘伯温,刘伯温占据龙脉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牵连好友家中,也不禁有些感慨:“当官虽有权,却也没有了安然入睡”。
李文见好友神情忧虑只得好言安慰道:“谨丰兄,令尊徐大人虽也是迫于无奈,但现在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皇帝对胡不满,历代帝王都对专横跋扈的权臣不满,当今这位胡相爷做的太过分了,不仅玩那种祥瑞的把戏,而且大肆拉拢群臣,满朝八九是淮西党”,停顿了会才说道:“谨丰兄,还是早点劝令尊揭发此人,不然以后牵连就麻烦了”。
徐公子摇头苦笑了一阵:“呵呵,我早就劝过,奈何父亲已上贼船,现在投鼠忌器,只能听天由命,算了”,有些事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两人都不是官场之人都能看清楚局势,而久经宦海沉浮的诸多官员却看不透,或者是看透了却当不知道,心怀侥幸心理,到头来自然是惨淡收场。
这位徐公子知道父亲与家族的结局却也无力回天,不得不说是悲凉。
两人边聊边饮茶,直至天漏晚霞才离去。
两人气质不同,出身也明显不同,却也能成知己,可见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时间过得很快,中秋节已经到了,街上到处张灯结彩,不少人拖家带口的出门买月饼,那些卖月饼的掌柜脸都快笑歪了,当然更多的则是自己动手吃的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