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达知道枕头风的厉害,陈家有今天这样并不容易,他不想为云泽的只字片语让摄政王厌恶陈家。
他道:“上次去摄政王府上并未亲眼见到王妃,只在辅国公府上见了一。这次否让我再见王妃一?”
许敬不知道云泽愿不愿意见陈舒达,他想了一:“我给大人传个消息,见不见你,还得看王妃的意思。”
陈舒达将一包银子塞给了许敬:“辛苦先生了。”
许敬与陈舒达见之,还要亲自去辅国公府上将云泽接来。
养了几天伤之,云泽脖子上的乌青几乎消失了,人不大容易看出他受过伤,经过通报之,许敬被辅国公府的人带了过去,一进院子便看见辅国公提着个鸟笼子经过。
云泽抱着王老夫人的小狗在玩,许敬笑着道:“您和辅国公一一老,一个遛鸟一个逗狗,子过得真够清闲自在。小公子,您仔细想一,您有几天没有读书做功课了?”
云泽把小狗往桌子上一放:“最近天气太热了,许先生,您让我在外玩几天再回去。”
“不是我不让您在这,是殿想让您回去。”许敬道,“您把殿一个人扔在家,不怕殿晚上一个人寂寞?”
云泽:“应当不会。”
钟行要上早朝,要见官员,要批阅折子,每要做的事情比寻常人一周要做的事情多,晚上睡觉的时间比一般人要短暂许多,云泽并不觉得钟行一个人会寂寞。
许敬道:“听说公子这些天不大高兴,一直郁郁寡欢的在房间不愿意出门,我想着原应该不是郎家公子一番话吧?”
云泽穿上了外衣:“不是,天气太热了懒得动。”
许敬挑开帘子让他出去,云泽对老夫人这的婢女说了几句话,跟着许敬一起出辅国公府。许敬边走边道:“公子一向活泼,我觉着也不是天气的缘故。”
云泽看了他一眼。
许敬道:“那辅国公寿辰,不仅安乐侯来了,世子也混进来了,听说世子走的时候背洇了一大片鲜血,为是深『色』衣服,旁人也没有看出来,他出去就近找了个『药』馆包扎,口中一直骂骂咧咧的。小公子,是不是你把他扎伤的?”
云泽知道许敬消息灵通,没想到一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能够传到许敬的耳中,他收敛笑意:“你告诉郡王了?”
“没有。”
许敬要是真告诉了钟行,只怕云洋前几天就被钟行杀了。云洋与云泽关系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云泽的兄长,如果钟行把云洋给杀了,云家就与钟行结了仇,安乐侯断然不能原谅钟行。当契朝最重孝道,安乐侯将钟行视为杀子仇人,云泽却和钟行在一起,普通人对云泽的评价肯定是“狼心狗肺”,甚至会骂云泽勾结外人屠杀兄长。
钟行最被人诟病的事情便是杀了不兄弟。
秉着多一事不如一事,许敬什么没有说。
云泽道:“我和他一直不对付,他『性』格太强势了,而且是个疯子,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争不过他,也没有打算和他争。如今我离开云府了,他还是把我当成威胁,许先生,你说疯子的想法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样?”
如果云泽有一个和自己一样一心一意只爱吃爱玩不杀人不放火的弟弟,云泽肯定选择和平相处。
许敬不知道说什么好,为许敬见过最疯最狠的人不是云洋:“大概是吧。”
云泽上了马车,许敬紧跟着上去了:“云公子,您还是不要随身携带匕首了,实在太危险了,您让侍卫随时随刻跟着您多好。”
云泽看了许敬一眼:“派一个侍卫夜夜盯着许先生,哪怕和朋友讲句话他也要听听,许先生愿意吗?”
云泽知道自己很弱,但他还是很想要自己的空间。
许敬半开玩笑道:“公子,您不会随随便便捅人吧?如果我对您撒了很严重的谎,您会捅我吗?”
一开始听说云洋受伤,许敬压根没有往云泽身上去想。在许敬的眼,云泽一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年,来琢磨着云洋的行为反常,这才怀疑是云泽做的。
云泽笑眯眯的道:“许先生会骗我吗?”
许敬:“……小公子,这个我不知道。”
云泽看着马车走的方向不太对,他看着沿途的风景:“许先生,我们去哪?”
“去万景园。”许敬道,“殿说这些子天气热了,和公子去园中避暑。对了,陈家的那位大人还想再见您,您要不要见他?”
“改吧。”云泽思索了片刻,“我先回去见郡王。”
······
抵达时已经是傍晚了,许敬扶着云泽来。
钟行却不在住处,许敬问了几句,秋歆道:“殿请了几名术士,眼正在隔壁园中谈事情。”
远远看到一阵紫气冲天,其中伴随着几声清越的鸟声,云泽好奇的道:“那边有什么事情?许先生,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许敬了头:“好。”
走近才看到一名身着黑白衣袍的清瘦男子正在给钟行表演什么法术,紫气就是从他袖子出来,烟雾腾飞上升,居然在半空中凝成了一个“皇”字。
云泽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操』作的,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法术——想来不是,如果会真的法术为什么不变出金银出来,何必来明讨功名利禄。
云泽心念一动,想起了之前给钟行提过的建议。
没想到钟行居然记在了心。
夜钟行收到了捷报。
玮州比明热,士兵们和叛军僵持了很长时间,从春到夏,双方吃了很多苦头。
叛军首领是个很有见识的人,他知道契朝官员腐败,一定会克扣军饷资,几十年来就没有不贪军饷的官员,层层克扣来,最将士们吃不好穿不好士气大减,只要他们和朝廷慢慢磨,就一定能够打败朝廷继续北上。
却没有想到赵毅这边的粮草、衣、『药』等从来没有短缺过,即便中间出了灾民入京一事,兵和户也没有短了他们的资。
青黄不接的时候,叛军最先沉不住气了,玮州天气比明加炎热,不叛军中了暑。朝廷发文书说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投降,朝廷不仅不追究,还能减免他们的赋税。
一些叛军趁着夜黑逃走了,剩的人心惶惶,终于让赵毅逮到了合适的时机烧了他们的营帐。
钟行为军务烦心了很久,看到来信难得一笑:“看来让赵毅战败是不能的事情。”
许敬心也很高兴:“不了多长时间,赵将军就能收拾全的叛军,这几个月殿为玮州之事『操』心忙碌,终于以歇息一了。”
钟行早早回了房间。
云泽前放着七八样心,他正挨个去尝哪种好吃一些。
看到钟行之,云泽招招手让他坐:“郡王尝一口这个,云片糕。”
他拿了一片送到钟行的前。
钟行咬了一口。
云泽试图把自己的手缩回来:“你咬到我的手了。”
钟行力一拉,将云泽拉到了自己怀:“晚上不要吃这么多甜腻心,吃多了牙疼,厨房给你炖了不加糖的燕窝粥。”
云泽在钟行肩膀上戳了戳:“郡王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钟行看着云泽的眼睛:“我没有笑,你怎么知道我开不开心?”
……猜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云泽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猜出钟行的情绪。
云泽道:“是什么事情?”
“赵毅终于打了胜仗。”钟行道,“先前被压得节节败退,这次胜仗会让军心振奋。不过叛军势大,等彻底平定恐怕还要很长时间。”
“我还以为再僵持去,你会跑去帮他收拾那群叛军。”云泽又拿了一块糕,“你再尝尝这个。”
“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钟行接过婢女递来的燕窝粥,“冷热正好。”
一刻钟钟行琢磨出了不对:“我从未上战场打过仗,小公子为什么认为赵毅打不过他们,我会去玮州收拾残局?”
云泽正以茶漱口,听到钟行的话差把这口茶喝去。
“我瞎猜的。”云泽放茶盏跑到了床上,“现在我要睡觉了。”
钟行跟了上去。
云泽把被子往怀一抱,乖乖闭上了眼睛装睡。
钟行拨了拨他的眼睫『毛』:“你还瞎猜什么了?”
云泽不吭声。
钟行道:“再不说话,我解你衣服了。”
云泽还是一言不发。
钟行解了云泽衣带,手伸进了:“真的不说?”
云泽被他『摸』得身上发痒,他忍不住发笑,赶紧抓了钟行的手腕,眼睛也睁开了。
钟行挑了挑眉。
云泽道:“真没有了。”
钟行猜着也是没有,不然云泽肯定不会这么平静。
他低头在云泽额头上亲了一口,一手扔了云泽的衣衫,云泽有些痒,一边笑一边推钟行的手。
片刻云泽道:“能不能把灯吹灭?”
灯火瞬间灭了,月光透过窗户从外洒进来。
云泽埋在钟行的臂弯任由他做任何事情,如果灯还明着肯定能够看到他的耳垂红得滴血:“我总觉得……我觉得自己好像梦见过这些。”
钟行并不言语。
云泽捏他一:“你说到底是不是做梦?”
“好像不是。”钟行轻笑一声,“我还记得。”
既然钟行记得,那肯定不是云泽一个人的梦。
云泽困得依靠在钟行怀,抬头在他巴上亲了一口:“我又不会拒绝你,次不准在我睡着之『骚』扰我,我白天好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