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没办得很繁重,由于钟行这边无长辈明都,所以云泽与钟行只月下结契,互相饮了合卺酒。
万景园是皇家园林,本是皇帝的行宫,云泽没听身边的讲过,只把这里当了钟行的一处府邸。
春意浓浓,窗外枝叶全部抽了新鲜的绿芽,所树木上都挂了红『色』的丝带,窗户和门上都贴着囍字。
钟行身边亲近之臣知晓这件事,因为云泽非子,按照惯例也该同众人一出来喝酒。
钟行不喜旁人观看云泽,所以没让云泽出来。
云泽对契朝婚礼习俗了解不多,来到这里之后没参加过旁人婚礼,钟行外款待宾客,云泽房中坐着等待。
中午和傍晚都没吃什么东西,今天喜庆,婢们收到了不少金锞子,云泽觉得她们旁边站着挺辛苦的,让她们去园子里玩去了。
无论婚是否,云泽和钟行之间的系仍旧和之前一样,不同的是今天云泽和钟行同一张床上睡觉。
云泽打了个盹儿,直到门框被人敲了一下,不自觉的抬头来,这才看到钟行来了。
钟行身上穿着喜服,同样颜『色』与款式的衣物,穿钟行身上便显英挺,穿云泽身上显文秀。
云泽『揉』了『揉』眼睛。
“郡王,你终于来了。”云泽把桌上的食盒打开,“许先生说你来了之后我才能吃东西,我一直等你。”
钟行倚靠着门框不进来,只门外看着云泽。
云泽将桂花糕、白兰酥、红枣羹等一一放了桌上。
钟行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曲允城等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一个机会,全都灌钟行去喝烈酒,由于云泽没出来,钟行一人喝了两份,将云泽的酒也喝了。
平时钟行不会喝超过自己酒量的酒,今天晚上难得放纵一次,身体摇摇晃晃,云泽这才察觉出不对,身扶着钟行睡到了床上。
钟行一沾枕头闭上了眼睛。
云泽推了钟行一下:“郡王?郡王?”
钟行醉得厉害,没听到耳边的声音。云泽吃饱之后让人送水进来,用冷水给钟行擦了擦脸。
钟行未苏醒。
云泽见钟行一人睡床的正中间,占据了大半张床,这张床上没自己位置了。
跪坐床边又推了钟行的肩膀:“郡王,你醒醒,我没地方睡觉了。”
钟行怎么都不醒。
云泽原本以为洞房花烛夜会生什么事,现看来自己连睡觉的地方都没,钟行醉得这么厉害,哪里还能生什么事。
不过这样也好,云泽心里没完全做好准备。
钟行半夜苏醒过来了。
醒来却没看到云泽自己旁边,身下床,云泽拿了一条被子睡外间的小榻上,现大概四更天,云泽睡得很熟。
钟行把云泽抱床上。
云泽睡眠些浅,刚放床上便睁开眼睛,与钟行面面相觑,之后云泽才想来告状:“你把整张床都占据了,不给我留睡觉的地方。”
钟行额头亲了一口:“是我的错。”
云泽小声道:“郡王,我们怎么洞房?”
钟行耐心的云泽耳边解释了一下,之后握住云泽的手腕,将攥拳头的手指『揉』开,覆盖了自己身上。
云泽掌心一片滚烫,慢慢碰了全部,略些震惊的看钟行。
钟行似笑非笑:“看我做什么?”
云泽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半天后才小声道:“恐怕不行,我会死的。郡王,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们还是不洞房了。”
钟行知道云泽不会接受自己,也没想着今天晚上把云泽吃干抹净。
比常人大那么多,确实是一个奇怪的烦恼,遇到云泽之前,钟行没意这件事,遇到云泽之后才觉得这不太好。
云泽看来很弱,用一根手指能把云泽整死。
钟行捏了捏云泽的脸:“洞房花烛夜却不愿意接纳你的夫君,不体统。”
云泽道:“我、我现仍旧把郡王当朋友。”
“朋友难,却弃之不顾,”钟行继续捏云泽的脸,“这是君子所为吗?”
云泽:“……”
钟行调戏了云泽几句便让云泽继续睡觉了,半夜三更云泽没太多精力同玩闹。
钟行平日里便很隐忍,哪怕很喜欢某样东西,很想立刻得到,却能沉得下心慢慢夺取。
来日方长,以后能慢慢云泽讨还。
反正现已经属于了,云泽的名字上了钟家的族谱,且官府登记了系,这段系日后想斩也斩不断。
前半夜睡过了,钟行现了无睡意,后半夜一直盯着云泽。
云泽睡到了卯时方醒,察觉到云泽苏醒,钟行将眼睛合上。
片刻后便觉自己手指被云泽握住,云泽以为熟睡,脸颊上轻轻亲了两下,过了约『摸』半刻钟,云泽钟行唇角亲了一下,偷亲这种事,当然不是一次两次能结束的。
钟行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血丝。
一方面知道最恰当的做法是让云泽做自己愿意做的事,另一方面又想建造一座高楼,将云泽藏高楼之上自己独享。
云泽道:“郡王,我们床去吃饭吧。”
云泽现挺饿的,昨天晚上没吃太多东西,现觉得自己肚子都饿扁了。
“好。”钟行抚『摸』的脸,“今日虽未洞房,早晚肌肤之亲,这件事改变不了。”
云泽觉得这件事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如果真的是钟行进身体里,大概很难做到。
“郡王,我——”
钟行手指挡了云泽唇边:“反悔无用,这是你必须面对的。”
虽然喜欢云泽非因为云泽美『色』,但既然拥云泽,必然占据云泽的身体,钟行不是清心寡欲的人,云泽的全部。
云泽窸窸窣窣的将自己衣物穿上,钟行把抱怀里给系衣带:“你既然害怕,我会帮你慢慢适应,我本意不是强迫你。”
云泽道:“怎么适应呀?”
钟行耳边说了几句话。
云泽咬唇。
也只能这样了。
钟行看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伸手『揉』了『揉』云泽的墨。
钟行的心里,云泽还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孩子,不仅长得很软,心也很软。
脸颊捏来亦是软软的。
钟行低头咬了一口。
云泽捂住了自己的脸,想想又觉得不服气,所以趴到钟行身上也咬了对方一口。
安乐侯这个月一直都没见到云泽,初王家那边天天派人来过问,辅国公那个老头子也没给安乐侯什么好脸『色』看。
这段时间辅国公府倒是不问云泽的下落了,安乐侯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摄政王府上突然送来了信,告诉安乐侯说云泽与钟行已经亲了。
钟行本来是独断专行的一个人,安乐侯阻止不了对方的行动。如今明都几乎没人知道,这封信又是摄政王府单独送来的,安乐侯猜出钟行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所以没声张,连身边的侍妾与蔡夫人都没告诉。
安乐侯一直都瞧不男人和男人『乱』搞,觉得这是伤风败俗,违背人伦道德。
然而钟行权势,安乐侯实没办法,为了荣华富贵和侯府的将来,只能将云泽送出去。
琢磨了许久。
钟行不想让人知道大概是本人也觉得两个男人一悖伦常,再,钟行说婚倒不一定是真的婚,可能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云泽又不会怀孕,不能给钟行开枝散叶,钟行怎能让云泽寥王妃这个位置上呢?
倘若传到了寥州或其地方,恐怕旁人会嘲笑钟行。
钟行今已经三十岁了,安乐侯三十岁的时候,云洋已经十二三岁大了,正常况下,而立之的男子都了几个孩子,然而钟行没,连什么庶子、私生子都没,曾经人揣测说钟行作恶多端所以无子。
寥州基业雄厚,未来不可能没一个继承人。
安乐侯觉着云泽与钟行肯定不会长久。
辅国公府催促安乐侯上皇帝请封云泽为世子。眼下云泽与钟行好上了,钟行霸道强势,肯定不准云泽将来与其人好,安乐侯府还传承下去,眼下只云洋可以娶个媳『妇』儿生儿育,世子之位肯定非云洋莫属。
安乐侯得罪过怀淑长公主,皇帝对的印象变差了许多,上请封云洋为侯府世子,安乐侯本来没抱任何希望,没想到皇帝居然真的下旨册封云洋了。
云洋皇帝面前应该『露』过很多次脸,皇帝对的印象很不错,册封云洋为安乐侯府世子的时候,皇帝顺便提拔了云洋,将云洋提拔到了京兆府中。
摄政王忙于军务与外交,眼下玮州是摄政王的心头大患,安乐侯知晓对方没空闲『插』手自己家里的事,寻常册封和升迁等小事不会被摄政王注意到。
但是,云泽也是侯府嫡子,比云洋更资格继承世子之位,安乐侯担心云泽对自己不满,所以特意找了个时间来钟行的府上见云泽。
钟行府上无人,安乐侯打听之后才知道对方去了万景园,皇帝太过荒谬,将这处最奢华壮丽的行宫给了钟行。
特意去了万景园。
钟行这两日不园中,不过云泽里面,许敬见安乐侯远道而来,没将人赶走。
安乐侯再怎么讨人厌,如今也是钟行的老泰山,是云泽的亲生父亲,许敬不敢造次。
特意嘱咐了安乐侯:“殿下昨日进京主事,今天可能来。云大人小公子面前万不能胡言『乱』语,更不能提及殿下身份,不然殿下来怒,你我都担待不。”
安乐侯不知道说什么好,生米煮熟饭了,钟行居然还不告诉云泽自己的身份,想必只把这段当『露』水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