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归墟

麦哲伦的七艘大帆船被干掉了五艘，另外两艘受损严重，大岛王国的船损失的就更惨了，十来艘大船多半沉了海。我们的三艘船也分别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损害，尤其是牛仁率领的那只船一路猛冲，不仅损失了不少的人，船也不像样子了。

得知大岛王国的王室还被囚禁着，我就派人去释放了他们，同时安排原住民们去收拾残局。

忙活了一整晚后，总算把一切都理顺了。西洋人的遗体和我们这一边死者的遗体全部火化了，投放入海。

在大岛王国王室要跟我们见面之前，我们自己先在船上召开了一次会议。

我把玩着拴在手上的铁片问道：“我们还有多少人啊？”

“死了四十多个，受伤的有几十个，活着的也就只有一百二十来个了。”牛仁叹息的说。

我抹了把脸，这次出海以后，我的亲卫队差不多损失了一半。如果再出现点大的危险，估计又剩不下几个人了。死亡率之高令人唏嘘。

“武器这次损耗也太大了，我觉得有点用力过猛了。”崔志说：“现在只做火药容易，但是只做炸药不容易啊，以后我们还是得省着点用。”

我点点头：“是啊，第一次使用火器作战，大家都不熟悉，为了取胜，就一个劲的砸了。以后这方面必须得做下调整。”

“还有个问题，枪不防水。”牛仁说：“昨天好些人的枪都使用不了了。要是遇上雨季，多半的火器都会成为废品。”

“那以后大家都要主意一点。”我也只好如此交代了，因为拿不出更好的办法。

“火柴也是，遇水就报废了。”胡洪森紧接着说。

我又点点头：“回头在装火柴的小麻布袋里，隔一层油纸吧，尽量做好防水工作。”

大家都点了点头。

卢秃这时问道：“长乐王，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置麦哲伦呢？”

我把他们都看了一遍说：“以不杀为前提。”

“要不然把他们都弄残废了？”大胡子摸着自己的大胡子说。

我摆摆手：“那还不如把他们杀了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们一起问道。

我见他们没有一点要为我出点主意的想法，就说：“看来只好把他们押送回长乐国去了，给他们盖个大房子，先软禁他们几年，然后再放出来让他们跟大家一起生活。”

“这样会不会不太妥。”牛仁提议说：“他们自恃是文明人，又掌握着更多的科技文化，难保他们不会在长乐国里作乱啊？”

“十几个人有什么本事作乱啊。”我说：“实在不听话，就关他们一辈子。”

“那是几万年啊？”崔志一本正经的问道。

他的表情让我们都没办法笑出来了。

“管他呢，就这么安排吧。”我说着对卢秃说：“要不还是你去？”

“这次不去了。”卢秃直接摆手。

我征求道：“那你们谁愿意去啊？”

“大哥，要不我去吧。”老五独眼龙举起手说。

“那你去吧，去了以后，你就带个几百人过来，住在大岛王国监视他们，不要让他们再对其他部落征收赋税了。”我安排说。

独眼龙点了点头。

感觉事情都谈的差不多以后，我就带着他们登岛，去拜见大岛王国的王室。进入王宫后，国王急忙带着大臣们迎了出来，用三叩九拜的大礼感激我们对他们的复国之恩。

招呼他们起身后，我们一同进入了大殿。年迈的国王坚持拉着我一起坐到王位上。

他说了一大堆的感谢的话后，提到沈中流他们就止不住的流起了眼泪，并表示会为他们举行发丧，感谢他们数百年以来对大岛王国的照拂。

我谢过他后，就跟他打听起了鲛人和陶万户的事。结果他所知的并不多，只能捧出历史记载，给我们查阅。陶万户没有来过他们岛上，据他们的历史记载，曾有人见过鲛人，甚至还和鲛人产生了爱情，但那个人的下落就无从而知了。

翻看完记录后，国王说：“但是据某些传说，鲛人居住在一个叫归墟的地方。在汪洋大海的东面，一望无际的大海，没有一座岛屿，人类只要抵达了归墟，就会被吞噬进去，进入归墟之后就会被鲛人吃掉。”

“不会吧，这片海域不是经常出现鲛人的海市蜃楼吗？而且还唱越人歌？”我对此深感困惑。

国王点点头：“的确是这样，我的曾祖父和沈将军都曾听到过越人歌和见到海市蜃楼。沈将军曾打算冒险去探测，找到鲛人。但被我曾祖父给劝说住了。鲛人来无影去无踪，据说他们日行万里，可以抵达他们想要去的任何地方。恐怖至极。”

“陛下，长乐王。”一个中年臣子起身，走上前说：“我曾听一个打渔的老者提起过，他曾抵达过一个很遥远的岛屿，岛屿上有很多的白骨，多数都是人类的，他认为那些人就是被鲛人吃掉的。”

“那个岛屿在哪里呢？”我赶紧问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好像也是在东边，很远的地方。”他说。

“那沈将军曾去东边探险过吗？”因为和沈中流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他们就跳海自杀了，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来得及询问。

“很久前去过。”国王说：“我们的史书上都记载了的。但是都无功而返了，有一次还遇上了风暴。”

我点点头，见他们也给我们提供不了更多的信息，就转移了话题，要求他以后不许去别的部落征集赋税，不许踏足涯州岛，安心的治理好他的王国。

他全部予以了答应，并表示会像敬重沈中流一样的敬重我。

我表达谢意后，跟大岛王国的人做了告别。当天就带着自己的人回去了涯州岛。

返航的途中，我们几个又再次谈起了鲛人的事。

牛仁说：“难道我们真的要去东边寻找？”

我点点头说：“当然了，这是目前已知的一点有用的信息。只是海上漫漫，东边和南边一样几乎没有岛屿，对我们的长途航行是一场巨大的考验啊。”

“是啊，好在现在还是旱季。”牛仁说：“如果我们非得往东航行的话，必须在雨季来临的时候，找到一座落脚的岛屿。在那里补充了物资和做好调整以后，才好继续航行的。不然只能有去无回。”

“这方面的准备一定要做好的。”我深以为然。

崔志说：“那我们就得带上种子，在雨季的时候种上一季粮食。”

“嗯，各种准备都要做好了才行。只要有一处疏忽，都会招致我们的失败。”数次出海的经历，已经让我们在准备工作上愈发缜密和细心了。

回到桫椤岛上后，我就安排人开始从麦哲伦他们船上弄下来的大炮装到我们的船上。另一边让独眼龙准备送麦哲伦他们回长乐国的事宜。

我跟牛仁他们几个也安排好了工作，牛仁继续去制作火枪，崔志继续制作火药炸弹，胡洪森则专门负责火柴的生产。大胡子他们几个负责带兵训练。卢秃负责岛上的防御工作。

考虑到安全问题，晚上回到屋子，吃饭的时候，我对周芳怡说：“出海的危险你们也再次体验到了，好在这次我们人多，你们没有受到直接去参与。但后面就难说了，要不你们两个带着振铎回去吧。”

“才不要呢。”韩允儿抢着拒绝：“跟着你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就是呀，我们才不会走呢。以前又不是没有跟着冒过险。”周芳怡说：“打仗什么的，我和允儿又不是不会。”

“对，爸爸，我更不会走的，我需要在危险中成长，将来才会变得更加厉害。”沈振铎停止了扒饭，十分肯定的说。

我说：“可你们想过没有，万一我们之中谁遇上了危险了，可怎么办？你们希望看到那一天吗？”

他们都不再说话了。好一会儿，沈振铎嘀咕着说：“我现在回去了，会被他们看笑话的。尤其是王羽哥哥，他想跟我们一起出来，结果王叔叔死活不让，我现在回去了，他肯定会笑话我胆小的。”

“怎么会呢，王羽哥哥是跟你逗着玩的。”我劝说道。

“反正我就是不走。”沈振铎说。

“长乐，你就别劝了。”周芳怡说：“你不是说人都是有宿命的吗？我们在长乐国未必就完全是安全的，在哪都可能出现意外的。以前我也担心振铎，但是现在我改变观念了，振铎应该得到严格的历练，咱们不能太惯着他。”

劝说完全无效，我就闭了嘴。吃完饭后，才说：“那明天开始，你们几个女的也跟着去训练场练习使用火器吧，关键时刻才能保护好自己呢。”

“没问题。”周芳怡和韩允儿一起打出了OK的手势。

他们不肯离开，第二天我就把独眼龙给打发走了。并叮嘱他，我们在这里的经历，只能告诉摩妮卡一个人。她会安排好的。独眼龙再三保证后，我到海边去送别了他。

离别之际，麦哲伦说：“沈，感谢你没有杀掉我。”

我说：“以后就擅自珍重吧，你救过我的命，我自然不能杀你，再一个，大家都知道你是死在和菲律宾土著搏斗的时候，我现在杀了你，大家也不会认为是我干掉了你这个环球航行第一人啊。哈哈哈……快上船吧。”

“愿上帝保佑你。”麦哲伦鞠了一躬，转身朝船上走去了。

他们走了以后，我也带着人投入到了筹备粮食物资的准备之中。

我办完自己的事，闲下来后，特地去训练场上去看望了一下周芳怡她们。

我把她们两个和沈振铎叫到了一边。让她们展示各自的训练成果。沈振铎很积极地抢着展示了自己射击和丢手榴弹的本事。

“长乐王，大公子能丢出五十多米呢。”士兵探测过后跑过来跟我说。

我点点头，让周芳怡展现。结果她的本事跟沈振铎差不多。周芳怡显得有些尴尬的说：“反正我宝贝儿子厉害就好了。”

“就是，有我和爸爸一起保护妈妈就够了。”沈振铎蹭到她身边说。

我笑了一声，叫了韩允儿。没想到韩允儿直接把火枪对准了我。

“允儿，你疯啦。”周芳怡跑上去拉住她的枪管说：“你射击这项虽然很强，但你能保证你能行？”

韩允儿笑的有些狡黠：“那就看欧巴敢不敢了。”

“非得拿我当靶子吗？”沈振铎和周芳怡都只是中等水平，我就不相信她能厉害到哪去。

“试试啰。”韩允儿表现的异常放松。

“那你来吧。”我招招手，倒想看看她想耍什么把戏了。

“欧巴，那你别动哦。”韩允儿端起枪，瞄准了。

“老公，你别跟她闹，被误伤了怎么办。”周芳怡又跑过来劝说我。

我小声的说：“怕什么，她要是没有一点把握的话，不敢这么做的。这么多人呢，我可不想闹笑话。”

“真是被你们气死了，出事了……”周芳怡气的不行。

“芳怡，快让开，我要发射了哦。”韩允儿喊道。

周芳怡吓的真就立马闪开了。

韩允儿再次瞄准，嘴里数着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