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哥这么一安抚,他身边的兄弟果然安分下来了。
等去加油站的那一队劫匪回来了后,五哥赶紧冲上去抓住一个人的手问道:“三哥,大哥呢?”
“没了。”三哥伤感的摇着头:“都炸死了,加油站连跟毛都没剩下,还有燃油在冒出来呢,没准还会发生第二次爆炸。”
五哥哇的一声就痛哭了起来,三哥也跟着哭。但只听见哭的声音,却看不到一颗眼泪。大抵在他们心里边,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吧。
我觉得这时候我也得装一下才行,赶紧走过去问道:“三哥,我的那两位兄弟是不是也已经没有了?”
“都没有了。”三哥哭喊的声音更大了:“大哥没了,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两个人哭喊了一阵,忽然五哥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拉着三哥起身,很认真的说:“三哥,现在大哥没了,我们不能没有主心骨啊。你就做我们的老大吧。”
三哥急忙推挡:“老五你说啥呢,我哪有资格啊。怎么着也该是二哥啊。”
五哥反对说:“二哥那人不行,他就是个军师级别的人物,要他当老大,他肯定不会干的。我觉得怎么都该是你,三哥,我铁定支持你。”
“不不不。”三哥连步后退:“老五,真的不行,我没本事做老大。就算二哥不做老大,那也应该是你啊。你的能力比我强。”
“三哥,咱们得按照次序来。”五哥坚决的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老大了。”
“真的不行。”三哥直接转过身去了。
他手下的兄弟们这时候也开始纷纷拥戴。老大这才刚死了没几分钟,争权夺位的好戏已经被他们弄到台面上来了。我是一直在观察他们两个反应的。其实两个人都想当老大,但表面上都相互推让。这种虚伪似乎根本不需要学,生来就会。
“三哥,五哥,老六老七老八过来了。”有手下兄弟提醒道。
他们两个这才不再讨论谁当老大的事了,当时两个人握了一下手,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同盟关系。
另外三个人带着三十来个兄弟赶过来后,一听老大没了。那个老七冲上来就要揍我。被五哥三哥给拦住了,劝说着这事不能怪我。然后老七就真的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十分的诚恳。
他应该是忠于那个老大的。另外两个小头目虽然也哀鸣了一阵,但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们一起劝说着老七缓和了情绪之后,决定先回商场,把所有的兄弟召集起来,仔细商讨下这事。
我自然也被他们邀请了过去,因为这事我也脱不了干系。进入商场二楼后,那些女人全部被干赶到一边去了。
几个头目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其他小头目陆续回来后,就剩下老大的位置还空着了。
都在哀痛者老大的死。好久之后,其中一个人才说:“兄弟们,老大死的连渣都找不到了,我们这么悲痛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得想想办法,保护好我们自己啊,不能让外面那些难民乘机攻打我们。”
“对,老九说的对。”五哥站出来说:“老大没了,但是老大带我们成立的末日自救组还在,我们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组织,不能让老大去了天上还不安心啊。”
我心下好笑,这种人不下十八层地狱就好,还想上天。
“那事情很简单了。”老四站了出来:“老大没了,就该是二哥做主,二哥坐老大,我们其他兄弟的位置都挨个往前挪一步。”
“老大才死了多久啊,你们就要着急选老大,你们还是人吗?”老七哭着责骂。
“老七,我们不是忘记了老大,小组是老大带着我们成立的,老大永远都是我们老大。”三哥说:“但现在是什么情况,每一个人都很清楚,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的死,就把自救组给废了,我们可才刚刚控制住这一片的局面呢。我们想活命,想自救,就必须时刻保持着理智。哪怕今天死的是我,我都不希望你们沉浸在悲痛里,而是更加振作起来。”
“那你们选吧,我不管了。”老七直接走开了。
老六也紧跟着离开了,这样一来九个小头目就只剩下八个了。没有了挡事的人。老二终于站了出来,他也是所有小头目里唯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家伙,还带着一副眼镜。
他叹息了一声说:“我是不会做老大的,只要你们不动我老二的这个位置,我随便你们选谁当老大。”
“二哥不做老大,那我们还有谁有资格做老大啊。”三哥苦笑着对几个小头目问道。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结果没人接话。三哥就流露出了一些失望。狠看了五哥几眼。五哥才终于站出来说:“那就该是三哥你了。不论是排资论辈还是能力,你都够格。”
“我嘛,排资论辈应该是我,但是我能力不行。”老三连连摆手,谦虚的十分虚假。
“那还能有谁能做老大呢?”老九哈哈大笑:“这么多哥哥,总不能轮到我老九吧。”
“你也未尝不可嘛。”老三挺认真的说:“只要大家支持,我都认可你。”
这话把老九说的一愣一愣的。赶紧红着脸摆手:“三哥,我说着好玩的,我哪有那本事啊。还是三哥你来。”
见已经有两个人站出来支持自己了,老三的野心就不用保藏的那么严实了,开始含糊的表态说:“虽然二哥都坚决的表态自己不愿意做老大,各位兄弟也表态要支持我。但是名不正言不顺,除非我们九兄弟都能够站出来,咱们举手投票,如果支持我的人超过了半数,这个老大我就做了,继续带领着兄弟们好好的活下去。如果超不过半数嘛,这个老大我也不配做了,咱们再从其他兄弟里面选取。”
说完,他把其余的兄弟都瞧了一眼,大家都默不吭声,不说同意,也不表达反对。
三哥见大家都不太拥护他,也显露出了一些尴尬,只得求助的转身去对老二说:“二哥,这里你最大了,还是你来决定要怎么做吧。”
老二点点头,打发他坐回去后,对一众兄弟说:“这样吧,把所有的兄弟召集起来,咱们投票决定,谁的票多谁就当老大。这样一来,也避免了新老大上台以后,对没有支持自己的人搞秋后算账。”
这中肯的做法,让几个小头目都点头称赞。三哥见局势不是根据自己想要的方向走,忖了片刻,识时务的拍着手说:“好,就依二哥的办法来。”
那老二对我说:“就请这位大哥帮我们做个见证人吧。”
“好啊。”我满口答应,我生怕他们因为他们老大的死,找我算账。矛盾都因为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权夺利顺利的转移了,我当然要往上添一把火。保护好自己。
老二点点头,招呼几个兄弟去拿来了纸笔,一人一张a4纸和一支笔,搞的像模像样的。
他们私下各自拉帮结派,所以写票的时候都跑得远远的,生怕被别人看到了。后面有个人找来了一个纸盒子,放在了老二的脚边。老二把纸箱子踩在脚下,看着每一个兄弟把自己的票投进去。
投完票后,当场统计票数。这时候那些小头目个个神情严峻,应该都在想着自己能不能当选新的老大吧。
票数统计完了,老二亲自过目,核对了一遍后,笑着摇了摇头,似乎选举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老二拿着统计表站起了身,几个小头目排列在两边,手下的小兄弟们全部严正以待的排列在外面的大空间里。气氛紧张的似乎让空气都凝聚了。
老二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念道:“根据兄弟们的投票,新的老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