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宋臧天提及刘娟和王青云道长的事情,有点无奈,于是我转头对川子说道:“川子,你先带着一鸣出去,我跟宋臧天师兄有些话要说。”
川子有点尴尬地“哦——”了一声。
我赶紧解释说:“川子,我并没有那你当外人的意思,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太危险,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我这么一解释,川子更加尴尬了,呵呵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正好一鸣也饿了,那我带着一鸣去吃点东西。”
看着川子走出病房后,宋臧天有些纳闷地说:“高阳,究竟是什么事情啊,你这把川子支开,他肯定会心里不好受的,毕竟,他也跟着你一起出生入死这么长时间了。”
我点点头,“我知道川子可能会心里不舒坦,但是,正是因为川子跟着我出生入死这么多次了,我不想再让他身陷囹圄。”
宋臧天点点头,说道:“说吧,什么事儿吧?”
“阴司!”我说道。
宋臧天听到“阴司”二字,顿时眼睛瞪的很大,问道:“阴司怎么了?”
我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深呼吸,缓缓地说道:“我这一趟带着小沫回金明市的时候,路上遇到了点事情……”
紧接着我把遇到阴司里的几个鬼差强行收割阴魂害人性命事情,以及自己被迫走了一趟阴司,而且找回小沫父母阴魂,并答应帮助谢必安查一下刘娟活死人计划,还有在返程路上遇到范无咎挑衅的事情,尽数给宋臧天讲述了一遍。
宋臧天听后,顿时唏嘘万分,说道:“高阳,你这才入捉鬼门个把月的时间,我感觉,比我如捉鬼门几十年所要经历的事情,还多啊。”
我没有听出来宋臧天这是夸赞还是无奈的感慨。
只能嘿嘿一笑,掩饰过去。
我盯着宋臧天看了一会儿,说道:“关于刘娟的活死人计划,现在阴司通过白方圆的口风已经察觉,势必会把她的计划扼杀在摇篮之中,但是由于刘娟是哭鬼娘,而且他蛊惑阴魂的能力非同一般,所以,阴司想借我们的手,控制住刘娟,你有什么看法?”
宋臧天想了想,说道:“虽然,我有过重生人类的经历,但是重生这种调转轮回的事情,是天理不容的。目前来说,我还是很排斥的,如果刘娟研究活死人是用作害人,那我更加的排斥。”
听到宋臧天和我站在了统一的战线,我还是很庆幸的。
“那好,王青云的事情,你来办,刘娟的事情就交给我。”我说道。
“可是,现在连我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宋臧天有些无奈。
“总会有办法的。”我答道。
这时候,只听在宋臧天的身上的衣兜里传来师父的声音——“高阳醒了吗?”
宋臧天连忙把兜里的黄符拿出来,然后打开。
师父的阴魂瞬时从黄符里面飞了出来,站在了我们的眼前。
师父看了看我,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好好养伤吧。”
宋臧天给师父问了一声好,然后把黄符黄符交到我的手里,然后找了个理由离开了,我知道,师父一直不同意宋臧天再因为自己的死,而去找王青云算账,所以,宋臧天这么着急的离开,估计也是怕刚刚师父听到我们的对话,而追问自己关于找王青云的事情。
宋臧天离开之后,师父并没有询问关于王青云的半点事情,而是坐到了我的身边,说道:“高阳啊。刘娟的事情,我在阴司的时候,也听到你和谢必安的对话了,当初当着谢必安的面,我没好意思说,之后,又一直没有机会,不过现在,我还是觉得,你本可以推掉这个事情的。何必在让自己陷入困境呢。”
我嘘了一口气,说道:“师父,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总感觉,自己现在有这么大的能力,就该有这么大的责任。想到白方圆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刘娟再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师父听到我的话之后,点头笑了笑,说道:“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很欣慰,好,你就放手干吧,我支持你的决定。”
师父的话也让我心里舒服了不少,我觉得打掉刘娟的活死人计划,我更加义不容辞。
我突然想到,在返程的高速路上,我晕厥之前,师父在黄符里面惨叫的声音,于是问道:“师父,那一晚在高速路上,听到你在黄符里面痛苦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父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小子。我就是一只阴魂,这捉鬼人的血,对阴魂来说,也是个大忌。那一晚你受伤,鲜血浸湿了我寄居的黄符纸,我当然会痛苦万分,好再是小沫把黄符打开的及时,要不然,我不知道要在黄符里面熬到什么时候呢。”
我顿时心里充满着愧疚,说道:“真是对不起啊,师父,让你受苦了。”
师父摆摆手,说道:“对了,你把打鬼鞭捆在了范无咎的身上,没有你咒语,他是解不开的,估计,谢必安可能会带着范无咎前来。”
“谢必安也知道这事儿了?”我纳闷地问。
师父叹口气,说道:“谢必安给你的不是有一个阴司的通行骨牌嘛,你把血粘到骨牌上之后,谢必安就已经发觉了你可能出事了,于是火速的赶了过来。当时你已经昏迷,他只能先把范无咎带回阴司。”
看来这事儿,也是瞒不住了。范无咎被带回阴司之后,想必秦广王也肯定知道这事了,一连死掉了两个鬼差,不知道秦广王会不会大发雷霆,为了阴司的颜面,最后之罪于我,也再情理之中。
想到这,我心里开始有一点点的不安。
不过想到师父冒着被初升的太阳灼烧的危险,寻找宋臧天,并接回我和小沫的事情,我还是心存感激地说:“师父,谢谢你啊。”
师父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别光谢我,你和小沫能够安全回来,是大家的功劳,连黑猫乐乐都功不可没,我离开之后,小沫趴在方向盘上沉睡过去,要不是乐乐一直在车里守着你们,我也不敢妄加离开,去寻找找人帮忙把你们运回来啊。”
我点点头,由衷的感激,我高阳今生能遇到这么多愿意帮助我的人。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川子带着一鸣回家休息,宋臧天专心去查找王青云的信息,师父也寄居进了黄符里面。
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了。
突然感觉窗户碗面一阵阴风大作,房间里从地板上有升腾起一阵雾气,如师父所料,谢必安带着范无咎还是来了。
此时的范无咎依旧满脸的怒气,身上还被打鬼鞭捆绑着,捆绑的地方已经被蚀的皮开肉绽。
谢必安走上前,说道:“高阳兄弟,还请你帮忙解开范兄身上的打鬼鞭,这两日,可真是苦了他了。”
高阳兄弟?
谢必安这一个称呼,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微笑着说道:“我这几日过的也不好受啊。”
“范无咎兄弟性子比较暴躁,你们两位本没有瓜葛和利益冲突,何必这么敌对。”这时候谢必安当起了和事佬。
我心知,即便自己再怎么有能力,也不能和阴司为敌,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于是想了一会儿,对范无咎拱手说道:“得罪了!”
说完,默念咒语,直接收回了打鬼鞭。
打鬼鞭收回到我手里之后,我顺势把它装进了身旁的阴阳袋中。而范无咎少了打鬼鞭的束缚,活动了一下身子,伸展了一下手臂,脸上对我的怒火依旧没有消除。
此时谢必安笑道:“这才对吗。高兄弟不计前嫌,度量还是很大的。不如就把范无咎兄弟的哭丧棒也还给他吧。”
放都把他放了,范无咎却依旧冷面对着我,我心里也开始莫名的窝火,说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吗?”
谢必安接话说道:“秦广王已经知道这事儿了,而且严重责备了范无咎兄弟,日后,范无咎兄弟肯定不会在难为高阳兄弟了。”
我咬咬牙,伸手从阴阳袋中取出哭丧棒,扔给范无咎。
可是谁曾想,范无咎接过哭丧棒之后,脸上愤怒的表情不但不减,反而增加,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目露凶光,直接朝我扑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