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臧天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之后,用眼神又在这个小诊所里转了一圈,问道:“高阳,我这是在哪?”
“你被蝎子蛰的昏迷了。”我简单的回答说。
宋臧天突然身子一怔,艰难的坐了起来,问道:“王青云呢?师父呢?”
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对宋臧天讲起这些事情,毕竟他现在有伤在身,而且身子非常虚弱。
我看着宋臧太难苍白的脸色,说道:“这些事情,我以后再给你细说,你先把身体养好。”
我的言外之意,宋臧天肯定明白,眼神一下子落寞了下来,开始双手握住了脸。
但是当他的一只手碰到脸上的伤口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疼痛,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我见宋臧天已经苏醒,所以就赶紧跟李大夫结清了医药费。
等宋臧天又坐在诊所里休息了一阵之后,我这才扶着他离开。
我把宋臧天扶到我路边我停的车上后,宋臧天看到我放在副驾驶上的瓷罐,问道:“这是什么?”
我赶紧把瓷罐放进了车子的后备箱中,说道:“没什么。”
我不敢再让宋臧天打开了,这瓷罐里面可是一个五毒之首啊。
等我们都在车上坐定之后,我打着火说道:“回洛川市。”
宋臧天没有说其他的,算是默认了我的作法。
从淮北县城到洛川市的路上,宋臧天就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直沉默不语。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宋臧天这个样子。
因为师父已经离开的事情,我心里也不是很好受,所以,我也一路没有说话。
一个小时候,车子渐渐到了洛川市的市区。
“送我回家吧。”宋臧天说道。
我也二话没说,在一个拐角路口,调转了方向,朝宋臧天住的地方驶去。
宋臧天还住在那个已将拆迁的村子里。
因为太色已晚,这个村子里出了宋臧天住的在没有其他人了,已经成为了一个死村,路上的各种砖块瓦砾,还有破旧不堪,没人要的家具和流浪狗流浪猫……
我把车子停在了村口,宋臧天下车。
但是他下车之后,并没有着急着进村,而是站在我的车子前,问道:“高阳,你实话告诉我,师父到底怎么样了?”
我想了一会儿,如实的回答,说:“师父为了把你身上中的毒吸附走,他自己中了毒,已经消失了。我们再也找不到他了。”
我说着,虽然心里极度的控制,但是还是不由的有点悲伤,语气似乎还带有一点对宋臧天的责备。
宋臧天听闻之后,愣了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我看着宋臧天看似非常平静的脸色,我顿时有点生气,对着他的背影说道:“师父是因为你,他的阴魂才烟消云散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自责吗?”
可是宋臧天并没有回答我,而是专注的往前走着。
路很黑,磕磕绊绊,宋臧天是不是会被路上的砖块绊几脚,但是他踉踉跄跄站稳之后,有接着往前走。
始终没有回答我,甚至连半分的犹豫都没有。
我心里暗骂着,这个混蛋。
我转身自己上了车,然后狠狠的关上了车门,便开着车往家赶。
洛川市里,两旁的路灯都已经亮起。
而此时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灯红酒绿,霓彩纷呈。
这一天过的我真是有些无奈。
早晨,我从帝湖国际的小八爷办公室要到朱允乐家的地址之后,就赶往了淮北县城,见到朱允乐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关于刘娟的信息。最后却鬼使神差的到了王青云的住处,结果却遇到了这种事情。
……
最终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最终的而结果也是我一手造成的。
我开着车,心里烦躁。
车上播放着聒噪的音乐,我心里却杂乱如麻。
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我开着车子漫无目的的在洛川市大大小小的街道,驶过了一边又一遍,却始终不愿意回家。
我不愿意把我糟糕的心情展现在小沫的眼前,我更不愿意把自己的情绪朝小沫发泄。
在我的车子在洛川市的街道胡乱转着的时候,小沫给我打来电话。
我看了看车外的漆黑的天空,小沫已经醒了过来。
我看到小沫来电之后,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关掉了车子路的音乐。
“喂。”我对着手机轻轻喂了一声。
“高阳,你在哪?我听乐乐说你一早就出去了?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小沫在电话那头轻声问道,似乎很担心我的安危。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今晚我不回家了。”我说道。
小沫听到我不回家了,开始有点不安,轻声追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我不知道该怎么给小沫讲述我现在的心情,只简单的应付了两句,草草的挂断了电话。
我真的不善于对小沫撒谎。
曾经在一起的时候,我每一次对小沫撒谎,她总能一眼就瞧出来。
小沫这一次,也肯定能看出来我心里藏着事情。
等我把小沫的电话断掉之后,才过了不到一分钟,川子就来了电话。
我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川子的备注,咬了咬嘴唇,川子这个好兄弟,我一直都和他聊得来。
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还没有等我说话,手机里就传来了川子焦急的声音,“高阳,你怎么回事?你在哪呢?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小沫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你说你不回家了,也不跟小沫说具体什么原因,小沫着急坏了。”
我艰难地笑了一下,对着电话,说道:“川子,你在家等着我。”
说完,我挂断电话,直接开着车朝川子家驶去。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我到了川子家门口,敲了敲门,川子穿着睡衣给我开了门。
“不打扰吧?”我站在门口问道。
“打扰什么啊,唉,话说,你今天怎么变的这么客气了?”川子招呼我这进屋。
“孙倩倩不在这吧。”我没有进屋,又问道。
川子一愣,无奈地说:“她总不能天天在这啊。赶紧将来吧。”
我一脚踏进客厅,左右望了望,问道:“一鸣呢?”
“睡了。”
川子说着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我哦了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和川子相处了这么久,他一眼就看出了我这是心里有事,于是直接走到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递给我,问道:“怎么了。跟哥哥说说,出什么事了?”
我接过川子递过来的啤酒,说道,“我师父,不再了……”
川子顿时一愣,问道:“你什么意思?李重山师父,不是一直阴魂了,他不再了什么意思?被阴司待走了吗?”
我摇了摇头,打开啤酒,猛灌了几口,然后把这一天的事情,给川子断断续续讲述了一遍。
川子被我讲述的事情,竟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痴痴地问:“李重山师父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我无奈的点头。
川子对于师父的离开也很意外。
不过他明白我此时悲凉的心情,于是当下跟小沫联系,说我在他这里,让小沫不要挂念。随后,就开始一起陪着我借酒浇愁。
一晚上,我和川子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等到第二天,我们俩从沙发和地板上醒来的时候,桌子上和地板上散落的都是空的啤酒瓶子。
我揉着有点发蒙的脑袋,到洗手间冲了个冷水澡。
等到我冲完回到客厅之后却见川子正盯着手机屏幕,眼神里充满着惊讶,看到我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就对我说道:“高阳,快看,帝国国际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