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令咒

“Master呦！虽然是我施放的恐惧印记，但就连我也是解除不了的！况且还有她吸入的那些带有魔力的雾气，虽然一般的魔术师和英灵们吸入之后不会有什么事，但谁让她偏偏是个普通人呢！嘿嘿嘿嘿”小丑用诡异的语调说出的这段话让叶岚离的心沉入了谷底。

看着紫阳那因痛苦而纠结的表情，叶岚离此刻是多么地想要替代她承受这种痛苦！然而现实却是如此的真实而残酷...

叶岚离不知何时已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即使是放弃参与圣杯的争夺；即使是放弃世界意志的命令；即使是抛弃掉所有的一切，他也要让那个小丑和他的Master付出代价！

自从以一位英灵的身份降临到舞阳市以来，发生了改变的不仅仅是紫阳，叶岚离也在一次一次的事件中悄然发生着改变。或许他自己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种改变，但这些变化却是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可以说，世界意志的召唤彻彻底底地改变了他的人生、他的未来、他的思维想法、他的一切……或许，此刻还不会有人知道这些改变究竟意味着什么，又会对叶岚离的未来产生什么样的变化。但这些却成为叶岚离成就“最强守护英灵”之名的契机！

叶岚离怀抱着紫阳娇小的身体，沉默地垂着头一动不动。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片刻的寂静一样，有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抑。沉默似乎总是代表着软弱和退让，但有些时候，沉默则是比怒吼更加能令人生畏！

然而就在Saber想去安慰安慰叶岚离的时候，小丑的Master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她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低沉而严肃的声音开口道：“以令咒之名，Berserker，解除掉紫阳身上的恐惧印记！”

“怎么可能？！...”面露惊骇之意的小丑话还未说完，他的Master再次开口了，“以令咒之名，Berserker，收回被紫阳吸入的那些雾气！”...

不光是小丑，在场的所有人都再次被惊住了，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以常理所预料出来的轨迹。为何小丑的Master，那个策划了这次绑架紫阳的行动的神秘人，会接连用掉两个令咒来命令小丑撤销他的能力，以挽救紫阳的生命？

要知道令咒对于参与了圣杯战争的Master们而言，可谓是最为珍贵的底牌。使用令咒可以通过圣杯的奇迹之力来强制自己的Servant执行命令，即使这命令是不合理的，是Servant本身所做不到的，只要是使用了令咒，那么就可以借助圣杯的奇迹之力，化腐朽为神奇，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然而，如此强大的令咒，每一位参与圣杯战争的Master却只有三道，而且没有任何已知的方式可以进行补充。稀有的数量则是让Master们的令咒更显珍贵！

小丑并没有欺骗他的Master，虽然他的Master从未说过要取紫阳的性命，但小丑自己却在Master下达命令之初就已经决定，无论如何紫阳都是不能活着回去的！虽然有些越俎代庖的嫌疑，但小丑却从未想过自己的Master会放过那个女人。

所以，小丑在袭击紫阳的时候，发现了紫阳并非是一名魔术师时，他就做出了把紫阳带进他的固有结界中，让紫阳吸入固有结界里那些含有魔力的雾气的决定。后来的恐惧印记则是他附加的另一层保险。而且，无论是雾气还是恐惧印记，这两者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如小丑所言的，他自己都无法撤销这种伤害。

但是，让小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Master竟然不惜一下子耗费了两个令咒，也要借助圣杯的奇迹之力，来挽救那个将死的女人的命。

一脸难以置信的小丑扭过头去，看见叶岚离怀里的紫阳果然已经发生了变化。在小丑的Master以令咒之名下达命令的时候，在场的所有Master和Servant们都感觉到了冥冥之中的那个圣杯的回应。

而后叶岚离就发现了紫阳的变化，一股陌生的魔力气息正不断地从紫阳的身体里排出，化成看不见的湿气而后消散于空气中。而且紫阳脸上那痛苦挣扎的表情也开始渐渐变得缓和了，似是已经度过了那个令她恐惧的噩梦...

看着怀里紫阳那慢慢恢复平静的面容，和那渐渐趋于平缓的呼吸，叶岚离身上那股令人心悸的压抑气息也缓缓收敛掉了。

现在叶岚离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怀里的紫阳身上，他就像是正捧着一件易碎而珍贵的无价之宝一样，眼神虔诚而柔和。一旁的Saber和Lancer她们现在毫不怀疑，此刻若是有谁对紫阳做出了任何带有敌意的行为的话，那么无论是谁，都将会受到叶岚离毫无保留的疯狂攻击的！

这种失而复得的复杂感情足以让任何人欣喜地陷入敏感而疯狂的状态。而另一边的小丑，他微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的身上散发出的魔力波动上来看，在场的其他人都知道，小丑现在的内心一定很不平静。

然而这种异常的状态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之后小丑就再次恢复了那种没心没肺的癫狂神情，从他那笑嘻嘻的表情上丝毫看不出刚才的那一丝阴郁。只是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是，小丑在垂着头的时候，眼睛划过了一道怨毒的寒芒。

就在除了小丑和Caster以外的所有人都为紫阳的恢复而松了一口气时，小丑的Master再次开口了。“哼，没用的废物！既然已经失败了，不滚还楞在那里干什么？”说着，声音越发地缥缈模糊了，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这里。

虽然清丽的声音十分悦耳动听，但她的语调和话语的内容却是如此的刺耳，以至于在场的其他英灵们都不由得皱起了眉。虽然英灵们和召唤他们的魔术师们之间是主从关系，但英灵的强大以及他们在历史上所留下来的痕迹，使得魔术师们一般都是十分敬重这些进入了英灵殿的英魂之灵们。

但是像Berserker的Master这样对自己的Servant如此刻薄冷漠的，其他英灵和魔术师们都还是第一次见到，却都生起了厌恶的心理。

不过身为当事人的Berserker却好像没有一点这样的感觉一样，他一如既往的笑嘻嘻地说道：“咯咯咯咯，遵命，Your`Highness！”

说着，小丑便像是变魔术一般的，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他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因为失去了支撑而掉在了地上。

一旁的Caster在小丑消失前似乎还想对他说点什么，只是小丑全然没有想要理会的样子，转瞬间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倒是让Caster很是尴尬...

“那么，剩下的你们两个还要继续？”再次打了一个哈欠的Lancer无聊地舞动着自己那柄绯红色的长枪，随意地向着废墟上的Archer和Caster问到。说着Lancer还露出了一丝看笑话似的笑意，只是被她打哈欠用手掩嘴时顺便给遮掩住了。

听到Lancer的问话，Archer率先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意，他学着小丑那笑嘻嘻的神情说道：“咯咯咯咯，虽然今晚没来得及亲自动手，但能看到这么精彩的好戏也算是值回票价了！我先撤了，你们随意哦！”说着，他似乎也想学小丑那样变戏法式的离开这里。

结果衣服倒是弄掉了，只是传送时似乎出了点差错，他差点把自己传送进了废墟里。还好反应够快，Archer在自己即将全身都冲进废墟里时生生止住了传送。尴尬地遮掩着只剩下了衬衫和内衣的身体，将自己已经掩埋进土砾中的双腿拔了出来，而后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废墟。路过他刻意弄掉的那两件西服时他还没忘了顺手捞起...

且不说其他人的反应，Lancer自从Archer开始变戏法时就止不住地大笑起来。此刻她早已经笑得蹲在了地上捂住了肚子，一手杵着长枪还不停地砸着厂房的房顶，造成了Saber她们脚下一阵阵的颤动。

另一边的Caster似乎也没有留下来继续的兴致了，他勉强地一笑，只是对着房顶上的众人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废话，然后就径直离开了这里。

似是有些反感Lancer那不顾形象的夸张笑容，Saber冷冷地开口道：“既然紫阳已经无恙了，那么我们也回去吧！”

“今夜各位的援手在下感激不尽！以后若有机会，在下必定厚报！”叶岚离弯腰向着Saber和Rider她们鞠了一躬，Saber和Rider只是点点头，便离开了这里。叶岚离和笑够了的Lancer也没有久留，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至此，这片废弃的厂房终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那一地的废墟似乎还在向人们昭示着，英灵的强大与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