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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闭眼，那场景就鲜活的在他记忆里铺展开，而他的视角一直追随着那个光景，蝙蝠侠大踏步的向对方走去，直到克拉克瞪大了眼睛。因为蝙蝠侠握住了他的肩膀，他们注视着彼此，这光景有点怪，克拉克试图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喉咙里好像塞了柔软的棉花。他只是略略侧头看向对方。

那浸润满鲜血的场景在手掌下克拉克温暖触感里烟消云散。蝙蝠侠放开了对方，在克拉克不明所以的注视里。他转过头看向那一片摇晃的培养液：“这并不代表我信任你。该死。”蝙蝠侠低声说着，然后越过呆滞的超人往前走去。

克拉克好一会在反应过来，然后他迅速的扬起眉：“所以，这代表布鲁斯你愿意去相信我了？”他快速跟上蝙蝠侠的脚步：“你相信我的说辞了？我知道要取得蝙蝠侠信任可不容易，你总是那样。”

氪星人跟在身后喋喋不休的说着，他叹了口气：“正题，超人。也许你应该介绍下这里。”

克拉克嘟囔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单词在氪星人的嘴里飞一样的滑过。于是他又问了一边：“你说什么？”

克拉克正抬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考虑怎么解释那个弧形穹顶上的东西，他的眼神却先灵活的溜了过来，他拿眼角的余光瞅着蝙蝠侠，接着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我很高兴，我们都在这里的时候，你说了这句话。”

他一怔，克拉克那边却开始喋喋不休介绍起氪星飞船内部的结构问题，他大约是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克拉克这句话的意思。

蝙蝠侠很难被取悦，很难去信任别人。但是这代表他不会。布鲁斯握了握拳头，看向脚尖往前蹭了几步，伸手去拽那个漂浮在半空里的控制器。一条金属色的软管接在其后，克拉克尴尬的用力拽了拽。

“我不建议用蛮力。”

“唔，抱歉，这不是我的飞船，可能我无法启动。我那艘我进入以后就可以启动。”

“这是佐德的。可能有生物辨别系统。莱克斯卢瑟既然有佐德的尸体，那有很多方法可以启动它，DNA，眼纹，指纹等等。”

“要去找佐德的尸体？军方很可能加密保存在很隐秘的地方，毕竟被莱克斯集团利用了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克拉克往后漂浮了几步，他漂到墙壁处近距离观察那些机器系统：“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肯定卢瑟能操作这些机器。它们能说英文。”克拉克迟疑了一下。

“你能飘的话，身体感觉好了？”

克拉克在半空中转个身：“在清除了氪石粉末和子弹以后，我又休息了好久。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部位，比如心脏，大脑什么，我猜我的恢复力很强。第一次我们……呃，我意思我们最早打过，你拿氪石炸弹轰我脸，我都能……”他看了一眼蝙蝠侠，然后小声哔哔说：“你就拿洗手台砸我脑袋我也可以醒……”

“对，我现在也想试试。”

克拉克飘过来：“我意思不是让你砸……”他的话语没完，能感觉到脚上被什么缠绕收紧，猛的将他往下拉去。他的话语后半句碎成了破音，他几乎是毫无防备的下一秒无数粘稠散发古怪味道的液体浸没了他的口鼻。那些液体粘稠而厚重，而脚下拖曳非常充满力量，几乎是于此同时，更多的东西，也许是触手软管，他分不清那些，只觉得无数的东西缠绕上他的腰，手臂，脚，拼命的往下拽，他用力蹬腿扭动身体撕扯那些触手，但是那些东西出乎意料的坚固，他呛了几口那些粘稠的液体，力量如同泥牛入海。他拼命挣扎着，粘液愈发粘稠，像沼泽拖他陷入深渊。

忽然下一刻，他的手腕被牢牢握住。他能分别出那是人类手掌的力度，蝙蝠侠，他模糊的想竭力睁大眼往上看过去，一片混沌的黄色里他能模糊看到一些细小的黑影在穿梭。它们卷住他的手脚撕扯用来往不同的方向固定。克拉克睁大眼，试图用热射线切断那些，但是一个更大的黑影朝他扑过来。那一瞬间他认出了那个黑影。

蝙蝠侠！

黑影迅速的挡在他前面，即便隔着黄色滚动的粘稠液体，他也能看到对方护目镜下的眼睛，蝙蝠侠拉住他的手，他能感觉到一阵小型的爆炸在手腕处震动，下一个瞬间，他稍稍一用力挣脱了那个触手，蝙蝠侠衔着呼吸器，冲他摇了摇头，指了指上面。

克拉克点了点头，低头查看自己被拉开的手腕和脚踝，弯下腰去撕扯那些金属触手。忽然他察觉蝙蝠侠朝他覆盖过来，他抬起头，只看到那一串模糊的泡泡消失在水滴。他睁大眼，似乎在问对方出了什么事，但是下一秒，蝙蝠侠的手绕过他的腰，紧紧的单手将他抱起来。

蝙蝠侠做了一个抱住他的手势，克拉克立刻用力的抱住对方，下一刻蝙蝠侠抬起头，一股大力将他们两个人同时拽出那些粘稠的液体。

穿破那层粘稠液体的克拉克感觉到一股沉重的拉力，像一层厚厚的薄膜覆盖在水面上，但是更强大是那股拉扯他出水面的力量，克拉克被带着湿漉漉的摔在一旁的地板上，他咳嗽着，拼命将那些液体咳出身体，他抬起头，狼狈的看向将他拉离那些液体的人。

“布鲁斯。”

蝙蝠侠的战衣上覆盖着同样褐色粘稠的液体，他正解开绑在手腕上的自动升降钢索顺手把一个呼吸器扔回包里，蝙蝠侠快速检查克拉克的情况，将他翻过身，用力拍着他的背，让他呕吐出那些液体。

“你太大意了。”

克拉克痛苦的咳嗽着，肺部有一种古怪恶心的感觉，他意识到那东西可能浸泡过毁灭日的时候那种恶心的感觉在加剧。他感觉皮肤上都是那种黏糊糊的恶心滑腻感。蝙蝠侠的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拽起来。

“我们得离开这里。”蝙蝠侠低声说。“天快亮了，蝙蝠机不好离开。”

“我可以。”克拉克咳嗽着，脚底一滑，那些黏答答的液体从他的腿上滑下来积起拖曳的痕迹：“真恶心。毁灭日就是从那些培养液里诞生的。如果你看过，那个样子不会忘记。”他低声道了个歉，伸手扶住蝙蝠侠的胳膊。

“在这里？”蝙蝠侠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金属触手悬空着，头部冲着他们的方向，像一个一个在半空中窥伺他们的眼睛。

“佐德是氪星人。”

“对。”克拉克晕乎乎的回答。

蝙蝠侠少见的迟疑了下，他看向克拉克：“他是怎么变成毁灭日的？”

“啊？”

一根触手飞快的向他们袭来，蝙蝠侠猛的推开克拉克，他们分别摔在两侧的走廊上，而在尽头，墙壁微妙的扭曲着，更多的触手从墙壁里探出头。像无数悬空的眼睛，它们整齐的转动方向，从蝙蝠侠的身上转向克拉克。像有一个无声的发令枪，一瞬间那些触手飞快的向克拉克袭来。

克拉克微微漂浮起来，热射线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