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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跟蝙蝠侠是可以信任的朋友？”

“那说明时间还是在我们意识之外还是正常有序前进，但是我们的这段时间就像一段被卡主的磁带那样，在坏掉的磁道上反复跳针？”

“有可能，我和我母亲确认是否有魔法因素在干扰这个时空的进程。她提到一个名字。”戴安娜停顿了下：“柯罗诺斯。”

“柯罗诺斯？”巴里费力的咀嚼着汉堡，克拉克把水塞到他手里。

“柯罗诺斯是传说中的时间之神，他代表时间。通常被认为是衔尾蛇的形象，因为时间是永不休止的循环。”

巴里呆呆的咀嚼了几下：“我忽然感觉我进了神话故事。”

戴安娜微笑看着他：“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如果时空节点出了问题，就像一个齿轮卡主了传动轴，那我们是很难解开。”

“但我都不记得了。”

“因为时间需要秩序。”戴安娜回答他：“如果人类意识到自己处于一种反复重复的循环里，很多人精神上都会承受不住巨大压力。”

巴里转过头看向克拉克：“超人？”

克拉克叹了口气：“还行，至少没疯。”

“当然只是猜测，也许柯罗诺斯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他在不停重启时间试图找到真正的秩序。当正确的秩序找到以后，时间就会回归到正常的轨道上来。”

“正确的秩序是什么？”

“不知道。一切都只是猜测，所以我们只能不断尝试。”

克拉克坐在沙发里，他脸色沉寂，那些鲜活的场面从他眼前一一掠过。

“超人。”戴安娜走过来，温和的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这很难，我能知道，但我不能真正去理解你到底有多痛苦，我只能想象。但是并不是完满结局就一定是正确结局。有时候记得并不是见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她的神情从温和变得有些悲伤。克拉克意识到那也许是自己的缘故，他低下头用力搓揉了下脸。那种缓慢的悲伤逐渐淹没他的心脏，“我很抱歉，我没事。”他含混不清的说，那种悲伤难以控制浸没了他的灵魂，他失去过所爱，不止一次，他在希望和绝望里不停挣扎：“我只是，忽然有点难以控制。”克拉克从手掌里抬起头，他的脸颊上还有湿润的痕迹，一抹浅淡的眼光落在他蓝色瞳孔里。“我不知道要多过久，但是我知道我会坚持下去的。”

戴安娜在他身边坐下来，将手臂换上他的肩膀温柔的安慰他，而巴里蹭过来，将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炸鸡腿正往克拉克手里塞。

“不，哦，巴里，我……”

“戴安娜你要吗？”

“别，油乎乎，我的新大衣。”

敲门声拯救了克拉克，他一边抹着脸上残余湿润痕迹，一边去应门：“巴里，轻点，我……”他拧开门，然后整个人都呆在原地。

布鲁斯韦恩就站在门口看着他。

第30章

克拉克几乎捏碎了门把手才没把门摔倒对方脸上去。

他克制自己试图去拥抱对方，将涌出的眼泪擦到那件名贵的大衣上的冲动。他得控制自己的脚步，让自己牢牢钉在地上。他的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戴安娜在身后问他：“克拉克？”他听到对方的高跟鞋的脚步声哒哒哒的走过来，而他就这样看着布鲁斯韦恩。

手指，血液，蓝灰色。撕碎的披风，掉落的装甲，蝙蝠侠。

克拉克微微摇晃了下，然后他的手臂被人从后面抓住。他听到戴安娜的声音传来：“克拉克，你朋友来看你？”他微微侧过头，看到戴安娜正递给他一个温暖关怀的眼神，她的声音是毫无破绽的完美。她仿佛能给人人不可思议般温暖支撑力量，克拉克眨了眨眼，戴安娜微笑起来。“你的朋友？”

“呃，不。我想我们……”克拉克流露出一丝尴尬，他为难而困惑看向布鲁斯韦恩，哪里不对，布鲁斯从来没有主动找上过自己。每一次，他不得不考虑各种接近蝙蝠侠或者布鲁斯韦恩的方法。而不是现在这样，蝙蝠侠站在自己门口，谁会关心一个报社生病的小记者？布鲁斯韦恩？或蝙蝠侠。“不，我想我们不认识，但是我知道您。”他伸出手扯出一个记者的笑容，“布鲁斯韦恩？”

男人注视着他，他神色莫测，但是他还是伸手与克拉克握手，克拉克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和厚实，接着布鲁斯扬眉：“你的主编说你生病发烧了，不过测下来你的体温并不高，脉搏也很稳定。”

克拉克愣住：“什么？”

布鲁斯韦恩冲他笑了笑：“不请我进去吗？”

他几乎如梦初醒和戴安娜让开位置，巴里好奇的从房间里走出来：“我说你们还要不要吃……呃，蝙……不！”他捂住嘴巴，眼珠在前面三个人之间来回转着。

他们三个像尴尬的复活节雕像一样看着布鲁斯韦恩在克拉克狭小的客厅里巡视一遍：“看起来，这只是一个朋友聚会，而不是你在电话里跟你主编说的那样，克拉克肯特。”他用笃定的口吻看着桌子上吃剩下的薯片袋和空的披萨盒。在握手的时候，他试了下男人的体温和脉搏，对方不像生病的人，而他的朋友们看起来更是如此，但是这更像一个小型的秘密集会，布鲁斯注意到干净的厨房和流理台，他顺便瞄了一眼卧室，床铺也是整整齐齐。他又看了一眼冒冒失失在收拾桌子的巴里。

对方尬笑承认其实都是自己吃的。

“撒谎不是什么好习惯。”布鲁斯假笑的看向克拉克。

克拉克保持空白表情的看着他，他似乎一直无法回神，戴安娜意识到克拉克的恍惚和最后布鲁斯投注在克拉克身上莫测的眼神，她往前站一步，挡在克拉克身前：“有什么事吗？”她昂起下巴：“病人总需要一些照顾，我想韦恩先生大概不会了解一个生病的家伙需要朋友来照顾的感受吧。”

布鲁斯眨了眨眼，然后他飞快的笑起来：“说的也是，有如此美丽的女神照顾，我也会想要发点烧。”他看了一眼巴里，后者已经收拾好桌子，冲着他举起双手。

“都是我吃的，克拉克只负责躺着。”巴里飞快的补充。

布鲁斯把吝啬转向巴里的目光飞快投向克拉克，这个男人几乎没说什么话，他只是沉默着转身关门，然后帮助巴里收拾东西，布鲁斯的目光从他的黑色的发卷移动到他发尾和领子之间露出的一小截白色的皮肤。

那本来也许只是一个古怪的梦境，坠落崩溃的飞船壁垒，红色撕碎的披风，还有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年轻男人在那里看着他，他手执长矛，脚尖微微离开地面。他的肩膀上还有一些碎片挂靠在那里，挣扎的不落到地上。而男人最后看向他的眼神，蓝色的眼睛里里有着汹涌的风暴。

而下一刻，无数的石锥刺穿男人的身体，红色的血液如披风一样喷溅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