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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杆，站在莱克斯卢瑟前面：“背过身，双手举高贴在墙上。”

卢瑟盯着他。

“听到没有！”狱警不耐烦又敲了敲：“快点！”

卢瑟慢慢笑起来：“当然。”他举起手，慢慢的转过身，眼尾余光在铁栏杆的边缘慢慢收拢直到最后落在墙上，他盯着那篇灰白色的墙壁。长明灯在下一刻熄灭，他毫不惊讶，对着墙壁笑起来，紧接着红色的紧急灯亮起来，交替闪烁着。

“不用搞这么大阵仗吧，超人。”他盯着墙壁，听到一声轻微的卡啦声，下一秒红灯熄灭。

“我来了，卢瑟先生。”

那种温和的声音有点超越他的认知，莱克斯慢慢的转过身，他看到超人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而超人的身后站着哥谭的黑暗骑士。

“蝙蝠侠。”

后者正从护目镜下看着他，虽然看不出视线的方向，但卢瑟确定那目光必定充满了冰冷的审视。

“哇，哇，哇，真是大阵仗，我应该感觉到光荣吗？黑暗和光明，伪神和骑士同时降临在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可惜我这里没……”

“收起你的把戏，卢瑟。”蝙蝠侠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演讲。“我相信你也很清楚我们的目的。”

注视向蝙蝠侠的眼神出现一丝不快，但是他做了一个鬼脸，将目光落到超人身上，他的目光充满一种冰冷的审视评估意味，然后他眯起眼：“看起来，你明白收到我的消息。”

“你有什么企图。”

“我的企图？我曾经以为向世界揭露你这个愚蠢的伪神是我最大的企图？现在，不？”他举起双手，像是准备站在讲台上冲着向他欢呼的群众进行演讲一样说：“但是我错了，现在，你看着不是很有趣？你在这个循环里一次一次试图找到正确的路，就像一个碌碌无为的蚂蚁在可悲的陶土迷宫里寻找米诺陶斯，以为自己能驱动，能改变命运寻找到正确的方向。但是……”他努了努嘴：“看，你得到了什么。”他窥伺的看着超人的表情，在那烦躁闪烁的紧急灯下是超人的眼睛，他被红光映出一丝不安和恍惚，但也许那只是卢瑟的幻觉，不，那不是，卢瑟告诉自己：“啊哈，你发现了，所以我猜，你知道了，你读懂了那句话。”他大笑起来。“你发现了吗，并没有什么正确答案，一切都是虚妄。”

克拉克拧起眉毛：“你……”

“嘘。”他竖起一根手指慢慢走向克拉克，在他伸出手似乎要拽住超人披风的时候，蝙蝠侠从后面走上来，挡在他们中间。

“哇哦。”卢瑟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瞧瞧你们。”他说：“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想的，大蝙蝠。”

“玩弄时间的人是你，卢瑟。”

卢瑟终于把眼神转向蝙蝠侠，他没说什么，却沉默的注视着几乎藏在阴影里的哥谭骑士。

“也许是你，不，但也许是新神族，在斯通博士试图启动母盒的时候，对方接受到了母盒试图被激活的讯息。你察觉到这些，或者，你利用氪星科技的某种方法，在对方发射出信号的时候你接受到了并且回应了对方，你们打成了某种协议。利用母盒造成的黑洞。而为了记住这些，你在氪星科技或者对方的授意或者方案下，给自己注射了经过改良版本的畸变因子作为药剂。你选择保佑了部分记忆，并且在每一次的重启时候，都必须强化这种因子的注入。”

蝙蝠侠冷静的叙说整件事情，克拉克诧异的看着他又看看卢瑟，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蝙蝠侠挡在他的身前，他轻声叫蝙蝠侠。对方歪了歪头，原本垂下的手抬起了一点挡住了克拉克。

卢瑟看着蝙蝠侠，然后缓慢的抬起手，慢慢的开始鼓掌，掌声清脆到有些诡异：“非常精彩的推理，这就是我选择蝙蝠侠去杀死超人的理由。因为你能明白，但是你也能证明，超人，并非无敌。”

“你错了，我和超人并不是敌人。”

卢瑟长久的注视着黑暗骑士，露出一个诡异笑容：“人类无法承受大剂量的药剂，就连氪星人也不能，我不得不削弱其成分，以免自己变成变成第二个毁灭日。但是后果是，我保留的记忆非常少，我不得不用笔写写最重要的部分，在重启后迅速完成。”他眼神阴鸷的注视着蝙蝠侠：“我猜你不知道那种药剂带给你痛苦，你像置身于熔岩之中，雷电击穿你的骨头，钢水融穿你的皮肤，你的大脑像放在火焰上烧烤，而每一个细胞都像断裂一样疼痛。”

“你为什么这么做？！”超人试图往前，但是蝙蝠侠将手抬高，阻挡了他的去路。

“我为什么这么做？”卢瑟嘲笑的看着超人。“对于从天而降的伪善中拯救愚蠢的人类文明吗？让所有的人都意识你这个伪神只是假装出一副伪善的面孔，而没发现你是哪一个骗子吗？！是的，我曾经这样认为，但随后我意识到我的愚蠢。”他站直身体。“当我发现飞船上的知识的时候，我发现我所有的一切都被颠覆了。”卢瑟抬起双手，注视着自己的双手，好像那上面盈满了整个宇宙的知识。“我对那艘飞船说，教我吧。”他阴郁的看向克拉克，那让蝙蝠侠更加警惕的往前了一步，他另一只手已经攥着蝙蝠镖。“我只是窥伺到了一点知识的光芒，只是一点。但知识就是力量！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是拥有知识却没有力量！但是后来我发现，我所谓的知识只在整个宇宙真理前，什么都不是。”他看向超人：“当你获得一切的时候，你会发现，什么都不是。”

“没错，我需要力量注视这一切，需要看着你们如同愚蠢的蚂蚁一样一次又一次徒劳的努力。需要看着你们末日将近而无能为力，在这个宇宙里，就连超人也不值一提，更加强大，暴虐，毫无道德的扭曲生命体在这个宇宙里。”

“人类就如同这宇宙里的尘埃，一切都会随风而逝，就像沙漠里的沙尘，人类的意义价值，不过如此。而力量才是这个宇宙的真理！”

“我意识到我的愚蠢贫乏和无力。”

“我需要东西来改变这一切。”

莱克斯卢瑟狂热的说：“每一次，我只需要在时间重启前注入一毫升的药剂，我能记住所有重要的事情，但是谁又在乎呢？在下一次，我会快速记录下我所记得一切，一次又一次。那可和给你注射，不，给蝙蝠侠注射的浓缩版本可不同，我很有经验，这就这么一滴。”

“你知道，时间黑洞已经形成，在地球时间停顿的时候，宇宙时间仍然在流逝。”他看向超人：“他们已经来了，而你们所做的努力在下一个时间点就会化为虚无。直到他们降临。”

“他们是谁？”克拉克说。

“死亡的钟声，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卢瑟大笑起来，他闭着眼陶醉着哼着歌，他挥舞起手臂，像一个指挥家指挥出虚空的命运乐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