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老爷就站在旁边的,自然一下就发现了的徐三太太的小动作。
想着昨个儿徐三太太才因为映红闹了一通,今个儿又的因为娘家的事情伤了心,徐三老爷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先陪陪徐三太太要紧,映红那边再晚一些去也不碍事。
可他这边刚下了决定,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院门外头传来一声喧哗。
很快,一个丫鬟就急匆匆地从外头走了进来。
一进门,那丫鬟就对着徐三老爷开口道:“老爷太太,西跨院那边来了个丫鬟,说是崔姨娘闹着要上吊了!”
“什么?”不等徐三老爷出声,一直竖着耳朵的徐三太太先发出了一声惊呼,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来报信的小丫鬟,“你刚才说什么,谁要闹着上吊了?”
“回太太的话,是西跨院的崔姨娘闹着要上吊,她院中的下人制不住,所以跑来这边来了。”丫鬟飞快地回道。
“她这是要干什么,真是反了天了,闲咱们府上的事情不够多呢!”徐三太太听了丫鬟的话,立时气得胀红了一张脸。
徐家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事情,昨个儿晚上她去找了西跨院的麻烦没错,可到底被徐三老爷给拉了回来,既没有惩罚映红,也没惩罚西跨院的下人,现在映红闹着要上吊,不是故意打她的脸是什么!
娘家兄弟不顶事,她吃了亏丢了脸也只能认了,可映红不过是他们三房的一个姨娘罢了,居然也敢这样给她没脸。
若是不给对方点颜色瞧瞧,杀杀对方这种歪风邪气,只怕以后三房的风气都要被映红给带坏了!
“老爷,崔姨娘这也太不懂事了,好好的闹着上吊,实在是不懂规矩。”徐三太太一生气,也顾不上遮掩了,直接对着徐三老爷就是一通告状。
徐三老爷到底经事儿多,听到映红上吊这个消息,虽说有些惊讶,却也还不止太过慌乱,只皱着眉头,对着丫鬟问道:“来报信的人呢?”
“就在院门外的。”丫鬟回道。
“把人带进来。”徐三老爷吩咐道。
丫鬟应了一声,也没敢多耽搁,快步走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的功夫,刚才走出的丫鬟就从外头领进来了一个个头清瘦的丫鬟来。
徐三老爷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想起对方确实是映红身边的人,便开口道:“你是葵儿?崔姨娘那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闹着要上吊了?”
“回老爷的话,奴婢是葵儿。”葵儿冲着徐三老爷福了福身子,好似带着几分惧怕地看了一眼站在徐三老爷身边的徐三太太,而后就急急道,“老爷,您快去看看姨娘吧!昨个儿老爷太太离开之后,姨娘就一宿都没睡着,心里念着太太说要把俊哥儿抱走的事情,就一直慌得很。之前姨娘去书房找老爷,老爷和太太又一起出门了,姨娘回了西跨院之后一时想不开,所以就……”
徐三老爷怎么也没有料到,映红会闹着要上吊,居然是因为这件事情,不由下意识地扭头朝着徐三太太望了过去。
“老爷,我昨天说要抱俊哥儿过来养不过是一时气话,说说罢了。我要真的想养俊哥儿早就抱到身边来了,哪里还等得到现在?”徐三太太一看徐三老爷的动作,连忙开口为自己辩解。
徐三老爷心里当然也清楚徐三太太昨天不过是一时气过了头才说了那些话,只是映红居然因为那些话闹着要上吊,着实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边恩爱多年的妻,一边闹着要上吊的妾室,刚刚才回家,连口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的徐三老爷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老爷太太,快去看看姨娘吧,要是晚了,只要就要出人命了!”葵儿一心想着要快点把徐三老爷和徐三太太引到西跨院去,哪里能容得下两个人一直在这里闲话,不由开口催促道。
听着葵儿的话,徐三老爷也确实不能扔下映红不管,只得长叹一声,抬脚去了西跨院。
西跨院在徐三太太看来就是个妖精窝,里头住着的映红就是伺机要来抢她丈夫的女妖精,平日里她就不乐意徐三老爷去那边,更何况今天这个情况了。
如果可以,徐三太太是一步都不想踏进西跨院的,可若是她不去,万一映红拉着徐三老爷胡乱告她的黑状,那她可就百口莫辩了。
为了避免自己被人扣上黑锅,看着徐三老爷往西跨院而去,徐三太太自然也只能跟着一起了。
徐三老爷看了一眼紧跟着自己出门的徐三太太,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觉得自个儿心累的厉害。
家中姨娘闹着要上吊这种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夫妻俩往西跨院去之时也就没有像往日那边带着许多丫鬟婆子,只是带了几个比较亲近的心腹。
夫妻俩一路无话,在葵儿的带领之下很快就走到了西跨院。
原本两人以为西跨院这时候定然是早就闹成了一团,谁知一踏进院门,就发现院中静悄悄的,连个守门的婆子都没看见,更别说其他伺候的丫鬟了,只隐隐地从映红的方面那边传来了一些声音。
这院中的丫鬟婆子哪里去了?
莫不是都集中到映红屋中了?
徐三老爷和徐三太太十分有默契的同时在心中升起了这个疑问。
“姨娘……”葵儿见两人神色有异,也不给徐三老爷和徐三太太多想的时间,高呼一声就直往映红的屋子冲了过去。
徐三老爷和徐三太太见状,不由对视一眼,也暂且压下了心中的怪异之感,紧跟在葵儿身后,朝着映红的那边而去。
西跨院并不大,夫妻俩没走几步就到了映红的房间,一走进屋门,首先入眼的便是一根悬在房梁上的绳子,和一张倒在绳子下方,明显是用来垫脚的圆凳。
那绳子悬在房梁上,似乎受到空气流动的影响,还一荡一荡地晃出了微小的弧度,好像在向人诉说着之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