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全嬷嬷和葵儿身上搜出的东西不少,可却没有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
那些毒药暗器什么,虽说不是什么常见的大路货色,但只要有门路,稍微花点银子,都是能够弄到的。
因此,想从这些东西中弄到全嬷嬷与葵儿来历,也是不可能的了,想来也多少让人有些失望。
就在这个空挡,一个两鬓有些花白的陈大夫终于被请到了徐家来,直接就被下人引进了内室之中。
这位大夫也是徐家的常用大夫,不但医术高明,为人也相当的识趣,口风也相当的严。
当初徐明菲没有离开锦州之时,还时不时与这位大夫交流探讨一下医术方面的事情。
如果换成其他迂腐的大夫,多半是不会理会徐明菲那种半大的小丫头,可这位大夫却与常人不同,见徐明菲在医术上面见解不凡之后,不但没有轻视之意,反而十分欣喜的与之来往。
也正是因为有着一层的关系,不管徐明菲离开锦州前还是锦州后,但凡徐家中有人需要请大夫上门,这第一个人选,就是这位两鬓有些花白的陈大夫。
陈大夫一进徐家,就敏锐地察觉到徐家上下的气氛有异,待到走进内室看到屋内的情况之后,也没有露出任何惊讶之色,只是对着徐三老爷失了一礼,便打开的自个儿的药箱,准备为明显屋中伤得最重映红看诊。
“陈大夫,先别管我,看看俊哥儿。”映红已经重新将俊哥儿抱回了自己怀中,见到陈大夫来了,就抱着孩子主动上前,低声道,“俊哥儿之前因为闭气撅了过去,劳烦陈大夫瞧瞧,俊哥儿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陈大夫抬了抬眼皮,见映红自个儿一副狼狈的模样,却还执意让他先检查孩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应了一声之后,便让映红将俊哥儿再次放到了软榻之上,为俊哥儿检查了起来。
俊哥儿这次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惊讶,自打醒来之后就变得十分粘人,脸上不但没了往日那活泼可爱的笑容,整个人也变得焉焉的,原本一派天真的眼睛中,还时不时地会头透出几分胆怯之色来。
看着俊哥儿这个样子,映红作为亲生母亲,心里也是难受得厉害,如果可以的话,真是恨不得将伤害了俊哥儿的全嬷嬷给大卸八块。
“陈大夫,俊哥儿怎么样?”等到陈大夫为俊哥儿检查完全身,又仔细的把过脉之后,映红便忍不住出声问道。
“没什么大碍,只是收了一点惊讶,所以才没那么精神,老夫为俊哥儿开一剂温和的方子,照着方子给奶娘喝,好好调养一些日子就没事儿了。”陈大夫一边说,一边就拿出笔墨,动作熟稔地大笔一挥,写下了一张小小药方。
“多谢陈大夫。”映红道谢一声,小心翼翼地接过药方看了看。
她虽看不懂药方,但好歹这些年跟在徐三老爷身边也识了些字,就算看不懂药方的内容,看看药方上的字也能安安她的那颗慈母心。
站在不远处的徐三老爷听到映红与陈大夫之间的谈话,得知俊哥儿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后,那颗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这才算是落了下来。
看完了俊哥儿,自然就轮到了其他人。
正如之前壮汉所说一般,映红的伤看着吓人,也只是以为她伤口流出来的血有些吓人,可实际上也就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仔细调养一段日子,多吃点补气养血的补品,过不了多久就康复。
反倒是之前葵儿为了挣脱映红而踢的那一脚有些中,尽管没有踢断映红的骨头,却又伤到了一些脾脏,也需要服药仔细调养,以免落下病根以后受罪。
徐三太太就更不用说了,全嬷嬷和葵儿本就一根头发也没有碰到她,她也只是因为受了惊吓而有些脱力罢了,顶多晚上喝一副安神汤就行。
徐三老爷作为男人,身子更为健壮,连安神汤都不用喝,只需坐下稍微平复一下情绪,很快就能恢复。
而之前那些被葵儿放倒了之后关在一起的下人,也只是吸了一些迷香,被人用凉水泼醒之后稍稍有些头晕脱力罢了,同样稍事休息就能恢复正常。
至于因为与壮汉们交手,而被划了几剑的全嬷嬷和映红,旁人没有开口要他医治的意思,陈大夫便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直接将两人忽略了。
待到陈大夫为所有人看完了诊,写好了药方之后,徐三老爷便奉上了丰厚的诊金,差人将陈大夫送出了徐家。
内室中的其他闲杂人等,也随同着陈大夫出了内室,只留下几位壮汉,以及被壮汉制服的全嬷嬷和葵儿,还有徐三老爷、徐三太太、以及依旧抱着俊哥儿的映红。
陈大夫前脚刚走,之前去外头搜擦寻找线索的几位壮汉就回来了。
这一次,几位壮汉没有让徐三老爷与领头的壮汉失望,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壮汉走在最前头,将一个深褐色小匣子递到了两人面前,粗着声音对着领头的壮汉道:“大哥,兄弟们在那个嬷嬷床背后墙洞中发现了这个匣子,里面装着全都是关于徐大老爷和徐二老爷等人参与盐政一案,与其他涉案之人勾结在一起互通有无,贪污税银,以及各种收受贿赂的证据。”
“这不可能!”站在领头壮汉身旁的徐三老爷来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惊得立刻就反驳出声,急急地对着领头壮汉道,“壮士,我大哥二哥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大哥在信阳府掌管盐政八年,每日都战战兢兢严于自律,从不辜负圣上的圣恩,绝不可能与人勾结贪污盐政,做出那等背弃圣上,有害江山社稷的事情来!”
领头壮汉没有立刻理会徐三老爷,伸手从来人手中接过匣子,手脚利落地打开匣子,将里头的东西大致扫了一遍之后,便沉默了起来。
“壮士……”徐三老爷见领头壮汉半响没有说话,心中不由一突,额头上不禁冒出了细细的冷汗,看了一眼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反应的全嬷嬷和葵儿,脑中灵光一闪,面带紧张地指着两人开口道,“壮士,这定然是全嬷嬷用来栽赃嫁祸我们徐家的东西,她之所以要对我与贱内喜狠下毒手,定然是想要事发之后来个死无对证!不然这东西怎么不在其他地方,偏偏就藏在要杀害于我的凶手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