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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追根究底还不是只要能绵延子嗣就行了。
“我想了半天,先是觉得要么是那户人家破落得不像话,京城里的官家女子见着就跑。可我爹是要巴结人家的,太落魄可不行。”
“能给一个侯府当靠山,要么是爵位更高的勋贵要么是手握实权的大臣。这样人家的孩子说亲难,我想左不过也只有几个可能。”
“性子暴戾、奇丑无比、死了妻要找续弦、又或者是个病秧子,说不好嫁过去就得守寡,才会让那样的人家退而求其次,连我都有机会去谋一谋那泼天的富贵。”
一席话说的阿柒几个都轻了呼吸,本来只是一个念头,现在听孟半烟这么一说,越琢磨越觉得有可能。眼看着就要再往上走一步的户部侍郎,还有什么人家比武家更手握实权,又还有什么人比武承安那样的病秧子更难娶妻。
第30章
孟半烟把?自己和武承安的事猜准了七八分,武承安也已然知晓亲娘的打算。
武承安接到母亲催他回京的家书之后并不敢耽搁,他?心里清楚要不是家里有大事发生,母亲一定不会轻易让自己回京。毕竟这一回去,再想出来?就难了。
回程这一路,他也问了来送信的张全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要他?回去,可张全就是闷头不说?,问的次数多了就干脆躲着武承安,把人气个够呛。
原想着不说?就不说?,回了家自然能知晓发生了什么,谁知还没下马车就正好撞上要出门的武家老二武承定。
武承定只比武承安小不到一岁,当年?孙娴心怀武承安的时候反应特别?大,别?说?无法夫妻同房而眠,就连武靖站得近一点儿孙娴心都受不住。
起初武靖体谅妻子?怀胎不易,每天回家都焚香沐浴,连头发都隔三?差五就要洗一回,惹得朝中?同僚都拿这事打趣他?,说?武大人真不愧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旁人站在?他?身边都要自惭形秽。
但即便如此孙娴心也还是连连孕吐,不论是汗味墨香还是沐浴后的檀香,她一概都闻不得。
这般折腾下来?,时间长了武靖也干脆不往正院去,派人把?前院书房收拾出来?搬了过去。
这意?味这什么,夫妻俩谁也没?说?破但都明白,很快孙娴心就把?府里两个姨娘也送了过去,顺道?一起送过去的还有她自己身边的一个丫鬟,也给开了脸送与武靖。
官宦人家,对这些事的接受能力就如同吃饭喝茶一般自然。也都有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正妻还怀着孕通房妾室能伺候主人,但绝不可在?这期间留种,要不然便是明晃晃的打脸。
武靖也觉得这事有道?理,所以每次办完那事都会嘱咐丫鬟别?忘了给自己的妾室送避子?汤。
但这里头有个例外,孙娴心还未过门之前,武靖还没?从侯府分家出来?,老侯爷在?世时外头多的是攀附之人。谢姨娘正是那时被人送去侯府,又被侯府老夫人送给武靖做姨娘的。
谢家本也是前朝名门,直到朝代更迭战乱纷飞,才在?乱世里死了大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早年?间谢氏的祖父还被先皇重新启用过,那时候人人都说?谢家又要起复了。谁知那样的光辉不过昙花一现,那之后谢家又再找不出一个有出息的子?孙后代。
谢姨娘的父亲犯了事被贬谪出京,走之前把?两个女儿送去侯府,当时的侯夫人给两个儿子?一人分了一个,好好的官家女子?就这么成了姨娘。
留在?如今的安宁伯府的大谢氏默默无闻,这么些年?没?能有个孩子?,在?府里活得如同隐形人一般。
跟了武靖的小谢氏却是个有本事的,仗着出身比其他?姨娘要好,又生得一副明媚张扬的好容貌,便时常拉着武靖一同厮混,全然不在?乎什么体面矜持。
好几次两人青天白日在?书房里办事,事情做完武靖实在?不好意?思大张旗鼓要避子?汤,就这么稀里糊涂给她混过去。等到孙娴心生下武承安以后,书房那边的谢氏的肚子?都快藏不住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谢姨娘紧跟着孙娴心生下一个男孩儿,从此在?侯府里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尤其近几年?,武承安身体不好,府里许多应酬都是武靖带着次子?武承定出门,外头已然隐约有了流言,都在?猜测武侍郎怕是要把?家业交给次子?。
武承定长得很像她娘,眉宇轩昂面若好女,神情里是掩藏不住的几分张扬意?气。从门里走出来?正同府里管家低声说?笑,一抬头看见停在?台阶下的马车,嘴角的笑意?顿时就凝固了。
管家岳伦反应更快,微微弓下腰背快步迎上前来?,不敢贸然掀开车帘,就跪在?地上稍稍抬高些声量给武承安请安。自家这位大少爷实在?是个风吹就要倒的人物,实在?不敢不小心。
武承安不是个傻子?,他?比谁都清楚要是这次回来?就摆出一副病病殃殃的样子?,恐怕自己和娘往后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
所以回城之前还专门在?驿馆里停留了两天,一来?给自己缓一缓精神,二来?也挑一个天气好些的日子?进城。这样回府以后去给父亲请安时,也能舒服些。
武承安扶着彩蓝的手从马车里下来?,站定之后也不去看又重新挂起假笑模样的武承定,只寒暄一般侧过头跟岳伦继续说?道?,“去年?也是岳管家送我出城,现在?回来?第一个见的又是管家,看来?合该你?我有这缘分。”
“大少爷慈悲,今天没?能出城去迎少爷都是我这奴才眼瞎心盲,万望大少爷饶我这一次。”
孙娴心给儿子?的家书和人都送出去了,按理说?路上过了这么久,府里总该派个人到城外驿站等着候着,绝没?有主子?都到了家门口了都没?个人知道?的事,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武承安是身体不好却也不是个软面团子?,这话说?出来?就是明晃晃要打岳伦的脸,连带站在?一旁一直没?能插上话的武承定也脸色讪讪,心中?不免暗自琢磨。
自己这个大哥怎么出去一趟还转了性,学会直来?直去的挤兑人了。难不成潭州那边孙家给他?许了什么诺,又或者是知道?夫人又要与他?说?亲,这才威风起来?了。
但这么想过又自觉不对,孙家是夫人的靠山这事已经二十多年?了,去年?要不是武承安突然提起要去外祖家养病散心,这会子?掌家权恐怕都已经到了自己妻子?手里。
武承定心思活络,心里头绕了九曲十八弯,面上也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便重新摆出一副亲昵模样凑到武承安身边,一把?攥住武承安瘦削软白的腕子?。
“哥,你?可回来?了。母亲最近忙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