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的男人挺直脊背,双手做辑,是那么郑重又虔诚的弯腰一礼。
宽大的袖袍垂落,清隽的眉眼中一片泰然柔和,风骨自成:“家主,知遇之恩,赫,没齿难忘。”
君临轻轻扶着他的双臂,坦率道:“你值得。”
明赫的心神重重一跳,平静的心湖忽然被人捻着弦拨动,层层涟漪泛起,仓惶又发痒。
从未有过的异样情愫充斥心间,他连作揖的指尖都在控制不住的颤栗。
世间万般话,皆比不过一句“你值得。”
不得不说,无意识的天然撩总是最致命的。
瞬间直球击的两人封闭的心开始动摇。
锦歌像只慵懒的猫趴在桌上,掩藏在眼底深处的麻木有了一丝动摇,像沼泽般深不见底的黑暗处,似乎有光试图从边角照进。
被包裹在玻璃球中的他,忽然觉得外面的世界也没有那么差。
至少还有人是这么的生动热烈。
第30章暴君不想戴绿帽
可是这画面怎么越看越奇怪呢?
当着我这个正宫的面,你俩在那你侬我侬什么呢?
忽然间锦歌发现了盲点!
自已的男人居然当着自已的面乱搞!
不对,等等!
忽然间他就想起了自已来文渊阁找君临是为了什么事。
锦歌难得面带严肃的开日:“我来这里找你,是有要事和你说。”
君临从明赫的温柔乡里抬起头,这才想起自已老婆,不,是自已的皇贵妃还在这呢,惊诧道:“你还没走?”
锦·在这买下皇贵妃宝位并且睡了一觉还听了两人讨论政事·歌:“……”
那我是待的时间长了点,并且逐渐忘了来的本意,可现在不是想起来了吗!
有必要赶我走吗?
锦歌微微不悦的“啧”了一声,随即好整以暇道:“我来是想跟你说,野渡将他的小相好带回了宫,现在指不定在怎么亲热呢。”
野渡,也就是泽国三皇子,她后宫的另一位大佬。
然后她听到了什么。
君临:“???”
哦,原来是我被戴绿帽了啊。
明赫:“……”
默默转过身继续扒拉书架,这种丑事,他就当没听见吧。
家主的脸面要紧。
锦歌又提起了兴趣,眼中玩味,整个人belike:
【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
君临人好麻,不是很懂她后宫就两人,是怎么硬生生演出甄嬛传的效果的。
她真挚握住锦歌双手:“我承认我刚才说话声音有点大,还请你以后有这种重要情报一定要来告诉我。”
说完人笑呵呵的就迈出脚步走出文渊阁,就像去散步赏景一样闲适,弄得锦歌和明赫面面相觑。
锦歌犹疑:“她身上是不是冒黑气了?”
明赫回复:“好像是。”
那哪是好像,根本就是好吧!
锦歌抿唇,真情实感的指出:“有点可怕。”
明赫认同:“比暴政期间还可怕。”
语毕,两人又是对视一眼,忽的沉默。
怎么就聊上了呢。
明明谁都看谁不顺眼。
然后一个迈步跟了出去,一个继续待在文渊阁做自已该做的事。
明赫是君临的臣子,和锦歌不同,她的私事他是没有资格过问的。
捧着书籍的男人垂着鸦色浓密的长睫,视线落在白色书页的黑字上,眼中晦暗平静无波。
克制、守礼,从不越界。
他只要做好自已的本分就好了。
……
君临不停留,直冲野渡的院落。
只是还没到门前,练武之人良好的听力就已经让她知晓了院中对话。
女子娇俏声甜的像蜜糖:“渡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皇宫啊?”
男人嗓音低磁醇厚:“再等等,很快了。”
“你总说很快了,可是这都五年了啊,还要在这里受辱多久啊,我们回泽国不好吗?实在不行,你跟我回御剑山庄,爹爹会护着我们平安的。”
君临沉思一瞬,御剑山庄?
江湖上被誉为侠土剑客归属地的御剑山庄?
威望极高,无数人追捧,地位堪比江湖中武林盟存在的御剑山庄?
她忽然就来了兴趣,这少女可别给她逮到机会,找到理由去灭了这山庄啊。
要是这样的话,那就真怪可惜的。
她盯了这块势力好久了,一直想收服为已用,只是一直没来得及出手,但要成为敌对,她就得想个法子给灰都扬喽。
啧。
君临反思,怎么感觉自已活的越来越像个反派了。
“乖,再等等。”
男人似乎并不擅长哄人,语调十分僵硬不自然,可少女并不在意,亲密的挽着他手臂不依不饶的撒娇:“人家等不了了嘛,渡哥哥,时间不能再推了,我们该成亲啦,大家都等着呢。”
君临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
少女生的小巧灵动,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杏眼水亮澄澈,琼鼻小巧,樱唇饱满,一身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更衬得她活泼可爱。
而男人拥有标准的泽国古铜色肌肤,剑眉斜飞细长,一双黑眸深邃锐利,鼻梁高挺,淡色削薄的唇轻抿着。
脸廓棱角分明带些冷硬,身形颀长健美却不粗犷,他孤清的站在那,腰身笔直苍劲,似草原夜晚潜伏的狼。
那种不言语便浑身透露的傲视天地的强势,让君临一时沉默。
一看就是硬茬,搁古言里那就是摄政王、皇帝、王爷的标配,合着这都能被自已抢来做男宠。
就好头疼。
加上锦歌,感情这俩麻烦都是自已给自已找的。
好烦。
俩大佬愿意纡尊降贵待在她后宫,要说没目的谁敢信?
君临悠悠叹气,惹得挽着男人手臂的少女立刻朝她看来。
美眸顿时错愕瞠大。
“你怎么又活了!”
她抱紧男人手臂,咬牙切齿道:“果然祸害遗千年!”
来捉奸却突然处于被动的君临:“???”
男人也侧眼朝她看来,眼中空无一物,淡漠的如同在看蝼蚁。
于是景帝笑了。
那色泽莹亮的猩红唇瓣张合,不理会少女直接对着男人说:“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难道忘了谁才是你的夫了吗?野渡。”
最后二字间隔一顿,偏的生出讥诮的意味,野渡这才又转身来看她,长睫下的黑眸同死水般沉静无波。
气氛古怪的很。
少女气急,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宣示主权:“普天之下有谁家帝王后宫只圈养男宠的,你自已伤风败俗就罢了,为什么还总是去祸害别人!”
君临莞尔:“孤只说一遍,过来。”
晦暗如渊的眸子只看向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