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忽然平易近人接地气起来:“我是说如果啊……”
锦歌:“咦?”
野渡:“咦?”
君临:“???”
她不爽:“干嘛呢,说正事呢,态度能不能放端正点啊。”
锦歌稀奇的不得了,双袖掩唇睫毛翕动,潋滟的眼睛眨啊眨:“你不是只对亲近之人放下孤的自称吗?怎么,我们的关系终于升级啦?”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含着烟雨情:“还算有点良心,好歹是我这段时间夫君没白喊。”
君临:“……”
喂,摆明立场啊,你们潜伏在皇宫要偷东西,我们是敌人,哪有对敌人主动亲近的?
锦·全程摆烂任性到几乎没有找过景国之令一路躺平·歌:“哎呀,好开心啊~”
野·带着拖油瓶队友一直努力从未找到索性现在也在摆烂·渡:“我是被喜欢了吗?”
他笑得含蓄,学着锦歌的话:“好开心啊。”
君临:“……”
算了,心真的好累。
就你俩这职业操守,蹲景国皇宫一辈子也找不出东西。
她看看笑得跟只漂亮狐狸似的锦歌,又瞧瞧神色羞赧身边冒着粉色小花花的野渡,忽然否认的话就说不出日了。
大景的帝王挫败的叹日气,投降道:“行了,真是被你们打败了。”
三个人的阵地已经转移到了院中的石桌前,一人一个小石凳,呈三角形态坐着。
君临微微前倾身子招招手,另外两个小脑袋赶忙凑过来,三脑袋一起开启秘密茶会。
“我是说如果,其实你身上根本没有遭人厌恶的体质呢?”
闻言野渡一怔,忽然神色肃穆的静候下文。
君临秉着认真待事的严谨态度开始分析:“那个在你小时候射杀了鸟儿的侍卫,会不会只是故意装作惊恐嫌恶你的样子离开的呢?”
锦歌的思路一下子被打开,他终于想起泽皇的做法跟什么相似了。
这事他是真熟。
他低声:“还有你幽禁解除后,其余人也躲着你孤立你,这会不会都是泽皇的授意,还有唐芊芊?”
野渡此刻的表情很不好看,可锦歌的话还在继续:“现在仔细想来,自从你幽禁出来后,接触到的人不是越国皇宫的仆人就是臣子,要么就是御剑山庄的人,他们是不是早得到领命要疏远你?一边用这种方法刺激着你的过去,一边又像英雄般登场做你的救世主。”
君临接过话茬:“你来到景国后,宫里的仆人只是因为你的身份,尊卑有序不敢接近你,这没什么好多想的,但是明赫他们完全没有这个顾虑,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我们这些人泽皇是管制不了的。”
两人越说越觉得有道理,锦歌和君临默契扭头对视一眼,顺着心中的想法逐步揭露,君临沉思,忽的想到了一部现代电影:“这就好比是楚门的世界。”
锦歌疑惑:“夫君请详说。”
“有一个人名为楚门,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桃源岛的小城,他有着幸福的家庭,满意的差事,平凡快乐的过着每一天,可是却不知这只是玻璃瓶中的世界,一切都是假的。”
其实这只是一个巨大的摄影棚,除了他里面的所有人都是演员,生活的每一秒都有上千部摄像机对着他,全世界的人每时每刻都在注视他。
锦歌一凛:“什么?”
“就是说所有人都在演戏,他的妻子、亲友、同僚,一切都是假的,连他存在的世界也是假的,真正的始作俑者正在玻璃瓶外一直观察着他。”
令人毛骨悚然的,虚假的,可悲的,被编造的一生。
锦歌不说话了,野渡紧抿着两片削薄的唇,眼中茫然与清醒交杂,不知在想什么。
“野渡,你理解我的意思吗?我是说有可能你从小到大生活的世界都是泽皇和唐芊芊捏造的,这是他们一手编织的牢笼,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听从命令演戏,他们在外看着你操控你,让你朝着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
君临看着男人变得懵懂脆弱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放轻声音:“所以都是假的,你根本没有令人厌恶的体质。”
野渡不明所以的稍稍偏了偏脑袋,似乎以现在混乱的思维并不足以理解她的话。
可是他的全身都在发颤,就连牙关也在发抖。
那是一种自已最喜爱的两人构造的世界,完全被推翻的茫然和无措。
就好像坐在信仰崩塌的废墟,试图在里面找到碎片重新拼凑的希冀。
锦歌咋舌,以前他不在乎这些事自然没仔细去想,但现在回忆起和野渡经历过的种种,少有的被震惊到了,喃喃着:“这可真是……”
有趣极了。
那被抬起的衣袖遮住的唇角正悄无声息的弯起,他突然就想活的再久些,看看像被瓷娃娃摔碎的野渡该怎么去对待泽皇和唐芊芊。
君临按上他搭在桌面颤抖的双手,狭长的凤眸带着如烈火般炽热的明亮,她嗓音坚定的重复:“你根本没有令人厌恶的体质。”
她矮下身歪着头去看男人低垂着脑袋的神情。
视线里本来是平滑的桌面,可是此刻突然出现一张明艳的面容,他从那人的眼中看见了明晃晃的欢喜。
就好像自已并没有遭人厌恶的这件事上,她比自已还要高兴。
颤抖的双手在她的安抚下逐渐平稳下来,野渡不由得将头颅又稍稍低了些,两人鼻尖相抵,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彼此的肌肤,君临一愣,他却忽然出声:“选择呢?”
“楚门的选择呢?”
年轻的帝王目光灼灼,语中带有畅快和愉悦之意:“逃离了。”
“不论是妻子、亲友还是同僚,什么都好!通通甩开!他毅然决然的打破了虚假的世界,奔向了自已的自由。”
她面露兴奋:“自由本就是由条条框框组成,困在虚假的世界中只差一个真相拯救,当真相降临时你会发现,自由总有一笔冲破了束缚。”
“所以跑啊野渡,大步向前跑到汗流浃背,跑到呼吸急促强风吹拂,跑到没有任何人可以追得上你,跑到可以摆脱一切束缚。”
那凤眸亮的惊人:“跑啊野渡!”
第68章他是真被下了蛊
那种灼热近乎点燃了所有人,似乎在她的世界就没有“逃避”二字。
明晃晃的亢奋像是要点燃野渡最后的反抗意识。
去吧。
去查明一切。
去撕碎一切。
去同一切试图扼杀自已的存在做斗争。
男人的五官冷硬又俊朗,鸦羽般的睫,高挺的鼻,薄薄的两片唇形优美又好看,他正呆呆的注视着眼前人。
他们的鼻尖还相互抵着,呼吸仍在交融着,从侧面看似乎就在接吻一般。
激昂的话语还在脑中久久回荡,那人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