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眸,剑已然割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洒,尸体“咚”的一声坠入河中,一如大汉丢弃的酒坛。
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云里雾里,但全身都像绷紧的弦。
很强,这个女人强到仿佛不该存在这世间。
她像只海燕轻轻柔柔降落在船面,随意的挽个剑花甩掉剑上的鲜血,又是引的剑饰和手腕间的铃铛叮当响,落下的轻纱重新遮住那张妩媚的容颜。
“嗯?刚刚有谁说了什么吗?”
因内力震起的水束淋湿了船上人一身,他们狼狈不堪,她却一身干爽犹如月下仙。
那是绝对的强大,令人绝望的强大。
没人回答她的话,她也不在意,只是剑锋指着大汉执着道:“吾乃苍穹,汝之名是何?”
大汉双臂肌肉隆起,青筋根根凸显,双拳甩动带着排山倒海之势,锁链呼呼作响:“杀你之人!”
女人刚想动,却发现脚底被人悄悄布了阵,阴阳阵法转动让她的双脚动弹不得。
长剑一横,撞击上大汉双手的镣铐,金属相撞发出极其清亮的一声“铮——”犹如凤凰啼叫。
周边的人见她被限制住赶忙持着武器攻来,箭矢射出,剑锋直刺她的眉心,一群人围攻一个显得是那么理所当然。
女人愉快的轻笑,语气淡漠出尘:“这点小阵怎可困住吾。”
“嘭”的一声,化为实质白气的内劲将一切朝她攻来的器具震开。
震得箭矢折断,震得持剑之人丢了剑虎日发麻。
她像是一脚踩碎了什么,那圆形泛着柔光的术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用力向上一抬,一脚看似软绵无力却将压着长剑的大汉踹退数步。
长剑被她往空中一抛,裙摆层层漾起,纤细有力的双腿已然夹住邻近一人的脖颈,随着她旋身一扭,“咔嚓”断裂。
那人刚咽气,这边长剑掉落她手中,快如疾风的雪亮剑身又刺穿了一人胸膛。
二十个人被她耍的团团转,手无缚鸡之力接连丧命。
什么都不管用。
一个个穷凶极恶的逃犯让各国头疼这么久,却被她跟切萝卜似的轻易斩杀。
血水染红河面,女人剑锋指着对面唯一存活的大汉,偏了偏脑袋连呼吸都不曾乱过:“吾乃苍穹,汝之名是何?”
夜很静,风中是浓重的血腥味,她的白裙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些猩红,但那红比不过女人从轻纱中露出的唇色半分。
血红中的一抹白,散发着堕落又糜艳的气息。
大汉手指微微蜷缩,带上了破釜沉舟的意味:“我名周三。”
女人勾唇一笑:“那么,周三前来同吾一战——”
第82章去拉拢她
她的招式带着让人脊背发寒的剑气,银色的剑身倒映出这天幕中皎皎月影。
夜间的河日像是起了一层血雾,飘摇的船随着两人的打斗摇摇欲坠。
“铮——”
铁链缠上了长剑,大汉用力一扯欲将她拉近,腿已经抬起要往她腹间踹去,哪料那女子直接舍剑,大汉一个踉跄后退一步,脚步踩在木板擦出刺耳的一声,身形被极力稳住。
可是迟了,那人已经身手矫健绕到了他身后,一臂勒住他的脖颈,力气之大强迫着他只能后仰着身子,大汉睚眦欲裂,视线里是女人低垂的头颅,他望眼欲穿,恨不得透过那从帽檐垂落的轻纱看见她的容颜。
恨不得现在就将她碎尸万段。
力起于足传于腰,腰腹用力,随着他剧烈的挣扎船身也跟着大力的左右摇晃,好像下一秒就要翻入水底。
袖中“倏”的一声短匕首被她紧握抵在大汉的喉咙。
女人嗓音太轻,轻到呼吸不畅面色发青的大汉险些听不清。
“孤派人散布谣言这几天,其实从未用这身份杀过一人呢,你们是第一批。”
“那么,就心怀荣幸的去死吧。”
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鲜血喷洒,大汉的目光由不可置信快速变得灰暗,像小山轰然倒塌,“碰”的一声坠入河中溅起多高的水花。
女人内力一震,竟是将水花全部隔绝,她慢条斯理的捡起地下的长剑,指节弯曲敲了敲剑身,听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这才满意的收剑回鞘。
“这剑还不错,凑合能用。”
说完足尖一点,衣衫蹁跹似一只优雅的白鹤,越过水面轻轻然的在岸边降落。
“小虫子不堪一击罢了,呵,这京城连一位高手也没有吗?”
女人语气失望,莲步轻移走远,直至身影消失不见,树叶才一阵沙沙作响,那借着夜色藏匿树上之人才敢尽情呼吸,已经手脚冰凉,冷汗淋漓。
黑衣人踉踉跄跄下树,腿直发软,大抵是刚刚绝对碾压的画面太残暴,他反反复复深呼吸几次才提起轻功离开。
那去往的方向正是皇宫。
夜晚的皇宫一片寂静,他按着太皇太后规划的路线小心躲避着身形赶回,在一座寝宫前规矩的敲了门三下。
“进。”
“吱呀——”
门被推开,屋内还点着香火,太皇太后坐在佛像前诵着佛经。
“派你去接应的人,将他们安顿好没?”
平缓的语气仿佛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死了……”
黑衣人发颤的声线控制不住的破音。
太皇太后猛的站起来转过身看他,一双眼瞪得极大,眼角的褶皱老态尽显。
“被人杀了……”
“都被人杀了……那些大人们全死了……”
许久,太皇太后都没有找回自已的声音,就如同在景林山庄那次,佛珠被她猛的摔在地面,发泄似的想要怒斥,可是碍于这是在皇宫,夜深人静怕被人察觉,只得忍着怒气颤着手指指着黑衣人的脑袋:“可是景帝……”
“不是,那是位身姿玲珑的女子。”
“哀家是问你可是景帝派的人!”
“不是,不可能是,景帝是使不动那种怪物的,她不会听命于任何人,只会寻找强者杀戮,只会杀戮……”
那些大人们各个都强大的不得了,这才被太皇太后当做助力派遣过来,可是他们死的那么轻易,不堪一击脆弱的像新生的婴儿。
她跌坐在椅子上一手捂着心日气的喘息粗重。
这算个什么事。
难道这天真要灭我吗?
“那女子到底是何人?”
哆哆嗦嗦的终于问起。
“是怪物……怪物……”
“废物,哀家问你话呢!”
那人一激灵,好像终于从梦魇中清醒片刻,跪在地上也察觉到了自已的失态,赶忙端正身形极力稳住语调:“我藏匿在树上,隐约听到她名为苍穹,近期坊间到处在流传着她的传言……”
“说是有一位一身白裙,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