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
所以她生气。
公卿曲起食指坏心眼的往她额间一弹,本来就怒火冲天的君临一时错愕,狂暴的戾气充斥着她的全身:“公卿,你是真想死吗?”
男人笑着不为所动:“叫师兄。”
嫌她气的不够,又是煽风点火的撩开她的刘海,对着伤处落下一吻。
“亲一下就不疼了。”
那真是不顾一点道德伦理。
君临:“???”
公卿一直都是行动派,随心所欲到令人发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他想,把人堵在墙角抱着亲这事都能干得出来。
“嘭”的一声,脑袋大力的撞上公卿的额头,她站起来还不忘剜他两眼。
男人摸了摸红肿的额心,眼中笑意更深。
这脾气是一点没变。
他慢条斯理的理了理乱了的衣襟:“你是真不愿吃一点亏。”
君临璀然一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撞你我自已也疼。”
公卿默默不出声。
那起初你额头撞到我下巴,我下巴还疼呢。
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讲理。
他侧开眼不去看她,扯开唇角识趣的岔开话题:“我选择了越王,那么这次就会完成越王的命令。”
君临对他极其了解:“今日你拉我来这,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公卿不置可否:“越王信任我所以点名让我领兵出征,若我为他取得胜利,你便是输的一方。”
“反之若你让我没有完成越王的命令,那便是我输了,我会离开越国来辅佐你。”
公卿这话说的很有深意,他说的不是兵败,而是没有完成越王的命令。
越国攻打景国是越王的决定,只是碰巧主帅是公卿,又碰巧景帝亲征,是战争总会有个胜负。
君临点头表示答应,她张了张嘴,还是问出日:“越王值得吗?”
值得你辅佐吗?
公卿启唇:“去越国是因为越王多次诚意邀我,且越国富饶、底蕴深厚潜力巨大,所以我选择了越国。”
“至于值不值得……”
他意味深长:“很快就知道了。”
第126章初雪落下
在众人紧张的呼吸声中,帐篷的门帘终于被掀开了。
君临和公卿一前一后的走出。
寒凉的风吹起两人的刘海,火把下额前的包红肿的跟个小灯笼似的,分外惹眼。
景国土兵:“……”
看来陛下还是受欺负了!
越国土兵:“……”
先生果真宁死不屈,吾辈楷模!
俩主帅回来了,全员振奋!
大战一触即发。
哪知道景帝策马一掉头,公卿也策马一掉头,一句话没说都撤兵了。
全员:“???”
越国将领李念急忙勒马到公卿身侧:“先生,不进攻吗?”
公卿拢了拢身后的狐裘隔绝冬日的寒意:“这里是景国地盘,况且我们来此的兵力不全,在景帝有防备的情况下直接进攻会损失惨重,现在鲁莽不得。”
闻言李念冷静下来:“先生所言极是。”
没必要徒增伤亡让土兵去送死。
这边景国将军邹涛也驾马在君临身侧,脾气暴躁的他压下恨不得现在就去战场大显身手的欲望,低声道:“陛下,我们也不攻吗?”
君临勒紧缰绳脊背挺得犹如青松笔直:“不攻,公卿敢来就说明他留了后手,况且我军连续三日日夜兼程从皇宫赶至此处,精力已然不足,今夜让全军好好休息然后应付后面的大战。”
邹涛面色一肃:“是臣心急了。”
冷风吹,厚重的云层飘飘然的落下了白色的雪花。
夜间的这场雪像是摇乱一树飘散的梨花,落在枯黄的草地,落了人满身。
君临一怔,伸出一只手接下细小的雪花。
很快融化在温热的掌心。
这是今年的初雪,是在鬼谷和师父没等到的初雪。
她忽然策马掉头,雪落在她的长睫,君临望着对面的人发愣。
本该前行的公卿不知何时也转过了方向,他望着景国军队的背影等着她回头。
然后她回头了。
发现了等在她身后的公卿。
男人弯起了唇骑着马到最前端,越军自动列在两边让出道路。
景国也同样,君临驾马前行,刚要分别的两人又碰面了。
公卿清浅的目光落在她的面容,语气就好像这落下的雪一般轻柔:“只差师父了。”
这场初雪鬼谷聚了二人,只差那位银发蓝眸的男人了。
温岁礼没和君临看上的初雪,此刻竟被公卿看了去。
君临张唇说话空气中也冒着白色的热气:“本来约好今年和他一起看的,可这初雪来的太迟了些。”
公卿顿觉不对:“近期你回去过?”
君临坦荡点头。
男人覆下长睫遮盖住眼中的暗光,食指抵着唇:“这可不妙啊……”
“什么不妙?”
公卿选择性的忽略她的疑问,拇指摩挲着腕间佛珠,清润的嗓音在这漫天的雪地里显得有些失真:“我一直在等你。”
君临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他的身子很凉,披着的狐裘没有捂热分毫。
“等清醒的你。”
有些泛白的薄唇轻轻开合:“等着你回来赴约。”
君临握着缰绳的手指微微收紧,心里忽然变得有些酸涩。
她与公卿是拉钩立过誓的。
那时他们还不大,练武累了筋疲力尽的倒在同一张床上,两人侧身望着彼此。
“师兄日后来辅佐我如何?”
“嗯?”
少年的面容好像沾着露水的春日花,好看的不得了:“可以啊,打败我,将我心甘情愿的绑在你身边。”
君临眼睛一亮,翘起唇笑开,又露出了那颗尖尖的虎牙:“我赢了你,你就愿意来辅佐我?”
公卿也不自主的跟着她笑:“是,我只认你。”
他伸出尾指眸光清亮:“别让我失望,我喜欢与我并肩的小师弟,如果有一天你追不上我了,那我便不等你了。”
君临探出纤细的尾指勾上他的,笑容明晃晃的灿烂又耀眼:“那这绳子我可要好好准备,绑住你这只狡猾的狐狸,可不能让你跑了。”
时隔多年,公卿提出了比试。
是她来迟了。
风吹着雪贴上了她的长发,君临看着眼前芝兰玉树的男人,隐约看见了与她立誓的少年青涩的影子。
很奇怪的感觉。
她身边的人,几乎都占尽了她的大半生。
君烬是二十年。
从她出生就把她抱在怀里,听她牙牙学语,看她蹒跚学步,然后目送她去鬼谷学习丰满羽翼。
公卿和温岁礼是十五年。
不对盘的师兄,温和迷糊的师父,打打闹闹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