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颤。
雪域之主的所有消息都是由一位近侍和大祭司传递,也难怪在行之知道雪域之主和君临有接触时会瞪大眼睛。
原来雪域之主真的存在啊,当时他的心中更多的是这种想法。
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紧张的望着最后一辆马车,只见探出一只骨节匀称削薄的手撩开门帘,看他微微低下身衣摆浮动下了车。
君临:“???”
“在下温岁礼,乃雪域大祭司,主近些日子身体不适便派臣来签订条约。”
银色微卷的长发,冰蓝温煦的双眸,似涓涓细流澄澈的男人风华绝代,清隽的笑意挂在柔软的唇畔。
君临的身子僵直片刻,慢半拍的眨了眨眼。
韫玉回来后是跟她说了接待他们的是大祭司,但因没有透露姓名,她怎么会想到所谓的大祭司就是自已的师父啊!
大家都有着瞬间的晃神,空气静的连根针落下也能听见,很显然,其他三国的王也是第一次见到雪域大祭司。
察觉这边异常的公卿懒洋洋的抬眼看来,直到瞳孔中清楚映出温岁礼修长的身姿,他才意味不明的半耷下眼皮勾起一抹笑。
这倒是惊到他了,没想到师父还有这层身份。
明赫也抬起眼帘瞧了下,很快收回眸光,继续跟公卿交谈。
明赫是法家大成者,公卿是纵横家的鬼才,同样高度的学术碰撞让两人聊的很投机。
谈笑声再次盈满空间,温岁礼目光带着清润的疏离一一瞧过越王、泽皇和南疆王,最后落在景帝身上,眼底的死水才缓缓鲜活。
君临热切的迎上去:“无妨,你来也可以。”
越王三人对景帝的态度倒是不稀奇,景帝既然出兵援助雪域,那么双方自然关系不错。
雪域和景国是盟友,谁都能看得出来。
这场危机四伏的聚会中,鬼谷三人悄无声息的聚齐。
五人到齐,自然是大摆宴席招待,很快殿内歌舞升平,酒香飘散。
坐在主位的是景帝,身旁站着左相明赫,下面左右两方各坐两王及其侍从。
温岁礼身边跟的就是来借兵的那位使者,越王身边是公卿,泽皇身边是魁梧健硕神情冷酷的男人,南疆王身边跟着位面容阴柔,不知深浅的男子。
五人坐姿随意,或笑或冷然。
主位的景帝双腿交叠,单手支着脑袋笑似非笑的盯着下面婀娜起舞的舞姬。
大祭司唇畔带笑,垂下眼睫对着杯中澄亮的茶水温脉不语。
越王一腿伸直一腿蜷缩,手指屈起打着节拍,细长的鹰目实则一片暗沉。
泽皇后背挺得笔直,坐姿端正双手搭在盘坐的大腿上,冰冷深邃的目光恍若空无一物。
南疆王一手托着下巴也在看着舞姬,他显然兴致缺缺,眼底像是翻涌出诡异的雾气衬得人阴沉森然。
公卿微微侧目,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每一个人,随后敛着眸子摇晃着杯中澄澈的酒液。
上位者没人说话,侍从们自然没资格开日,所有人都心不在焉又各怀鬼胎。
……
ps:他们都想搞特殊,所以称王称皇又称帝,自称寡人朕和孤,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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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鬼谷三人组
他们没人想在景国多逗留,只是想签完条约赶紧走人,可是条约的真正签订日还在两日后。
君临打个手势,明赫将手中的条约文书给四人各发一份。
“还请诸位带回去仔细查看,有问题可以随时一起商议,若没有那在两日后签订,何如?”
几位王已经起身陆续离开。
“寡人没异议。”
“朕也同意。”
“那景帝两日后见。”
三王拂着衣袖走的干脆,明赫也跟着退下,而温岁礼依旧慢悠悠坐在主位上喝茶。
君临细眉轻挑,走过去拿了套崭新的茶具开始沏茶,她手法娴熟,没过一会儿缕缕清香萦绕在鼻尖,惹得温岁礼一顿。
男人抬眸瞧瞧那橙红的茶水,又瞧瞧自已这黄绿色的碧螺春,他语中讶异:“这是何茶?”
君临再次拿了套新茶具,继续沏茶:“刚刚沏的是黑茶,师兄爱喝的,马上他就该来了。”
君临说的没错,那边的公卿已经和越王打过招呼,这会儿收拢的乌木折扇抵在唇瓣,漂亮的丹凤眼中漾着潋滟的笑意,步履从容的迈进了大殿。
“倒是没错,我想师弟这日黑茶好久了。”
公卿也不客气,自觉的把茶领走,神情惬意的在温岁礼身旁坐下。
两人中间隔着张小桌子,君临正站在桌前继续沏茶,三人形成一个三角形态。
温岁礼顿时觉得手中的碧螺春不香了,眉头微蹙,不言语的把手中的杯盏默默放到桌上。
公卿见状还没来得及调侃温岁礼几句,便被君临手底的茶香分去了神。
他鼻尖微耸,空气中带有的淡淡豆花香吸入肺腑,公卿觉得手中的黑茶也不香了,慢慢放在桌面,不解道:“你怎又沏了壶龙井?”
可把君临忙坏了,先给温岁礼沏了碧螺春,又给公卿准备了黑茶,现在她心满意足的抱着龙井茶喝的眯起了眼,被舒服的,鲜爽甘醇绕在味蕾让她身心放松:“当然是我自已喝啊。”
像午后名贵餍足睡在屋顶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猫,尾音也勾着几分慵懒:“把你们伺候好了,我自已还不能享受?”
公卿笑意盈盈:“厉害啊。”
厉害啊,屁大点的鬼谷就住了三个人,结果还能被你搞出个三权分立。
温岁礼只是觉得头疼:“别多想。”
别多想,虽然现在小卿在越国,我在雪域,你又在景国,但到底还是一家人,搞什么三权分立。
君临是有点不高兴,不高兴公卿一个景国人跑去辅佐了越王,不高兴温岁礼大祭司的身份瞒她这么多年。
于是她斜着眼没好气的踢了踢公卿的小腿,使唤着鬼谷的大厨:“去,给我烧盘红烧鱼,馋死了。”
公卿慢悠悠眨眼看她,被她踢过的小腿肌肤跟猫挠似的发痒:“行。”
茶都喝了,也没理由拒绝。
见公卿答应君临的脸色这才好点,又猛的转头看向温岁礼。
温岁礼一惊,整个身子被她微沉的眸光看的发紧,银色微卷的额发下一双蓝眸不安的回看她,嗓音轻且柔:“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需要你做什么?
那可真是不需要。
你做什么她都不放心。
公卿和她不对盘,温岁礼又不是,结果在男人有些害怕又期待的眼神中,君临把茶杯重新塞回他手中,轻哄道:“乖,一边喝茶去。”
刚接过茶杯温岁礼手抖的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