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弧度微微抿直:“我来此便是因为这次考核会影响未来局势,我们若输,混战至少延长十年。”
君临的眸光从面具男人身上略过,又在身份不明的乐舟身上停留,最后带有深意的收回:“所以我们必须赢。”
韫玉锁紧眉头只觉大事不妙:“对方三人光从气息来说都是强者,那个乐舟反而平平无奇的过头了……”
君临:“强者越强反而越会伪装,第一场事关重要,少主如何打算?”
林君怀认真沉思:“按照规则每轮我必须出战,比武的话自然少不了小临哥哥,那么还剩一个名额……”
亦安笑开:“只是论武的话我比不过韫玉,所以第一轮我只能观望了。”
韫玉看了眼对面的阵容心里忽然也没了底,但仍带有破釜沉舟的意味坚定应下:“好,交给我。”
君临拍拍他的肩冲他柔和一笑:“别赛前乱了心神。”
“是。”
林君怀:“我们需要拿下开局先挫挫对方土气,所以第一场由小临哥哥上吧。”
君临快意:“好。”
她抬步要朝擂台走去,忽的在亦安身边一顿,轻柔的嗓音贴着少年的耳畔传了过来:“越国宫变你参与了吧,调查雪域贵族被害之事是不是查到前越王身上,为了给同胞报仇,所以联合公卿将其铲除。”
闻言亦安眼中像是漾开皎皎星光,他没说话,君临知道这是承认了。
君临哑声低笑:“真不知你们都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阔步向前。
局势还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啊。
……
题外话
“为多山水乐,频作泛舟行。”
取名乐舟。
第185章第一轮考核
两队参赛人员几乎是同时登台,出乎意料的都派出了武力最强。
君临对阵雾失。
持剑而立的景帝对阵单手撑伞的宗主。
君临兴致盎然,雾失反倒是兴致缺缺。
观看区的亦安望着擂台缓缓而谈:“阴阳家讲究五德始终,四时有序,周而复始,对立平衡。本就玄妙难以应付,再加上这些年阴阳家的人鲜少露面,所以招式具体演化成何样已经无从得知。”
“雾失作为宗主必定是阴阳之学大成者,景帝初次对上怕是要吃尽苦头。”
韫玉下意识握紧剑柄面色凝重:“可陛下一身武学也是无人能敌。”
闻言亦安倒是多瞧了他两眼,青涩还未完全褪去的面容挂着与之不符的老成,语气颇为稀奇:“你应当知道景帝师从何派,纵横以谋土著名,崇尚权谋策略及言谈辩论的技巧,公卿倒是将此发扬的很好,倒不知这景帝怎么剑走偏锋,走了武者这条道。”
纵横家在还没有完全形成自已的学术体系时,就已纵横捭阖,只靠一张嘴足以把君王说的脑袋发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但不知怎么就出了景帝这么一个爱靠拳头说话的人。
谈论间擂台比武已经开始,观望已久的两人长久静默不动弹,颇有些高手之间“谁先出招谁就输了”的感觉,看的所有人眼皮子一抽。
快半炷香过去了,你们到底还打不打啊!
可是台上两位都是祖宗,他们不敢抱怨。
另一边的大统领隐秘的问向秉文:“雾失可靠吗,这副没干劲的样子会不会打一半放水?”
秉文隐忍的收回看往台上的目光,笃定道:“几年前南疆王以花种同雾失交易,雾失既然收下花种,答应替其做件事,现今他赴约,自然不会随意敷衍。”
大统领这才稍稍放心,不由得多出几分好奇:“那花种到底什么来头,我瞧着十分古怪。”
秉文声音极轻,慎言道:“是主子给的,南疆王也只是按主的意愿行事,这事无须深究,只要赢下考核获取机关图的掌控权,那么你在墨家的任务就完成了。”
大统领,也就是潜伏许久的二号点点头,两人还欲交谈,但下一秒便被擂台的打斗声吸引去了注意力。
没注意到是谁先进攻,只知雾失撑着的伞不知何时收拢,横在身前伞身抵住那寒光逼人的细剑。
景帝攻击如骤雨打落,衣袍翻飞,凌厉的剑锋带出乳白的气旋再次劈下,雾失忽的将伞打开,像阴阳相融的太极般借力打力,君临手腕一麻,竟是持剑被逼退一步。
雾失也足尖轻点后退一步,油纸伞重新撑在头上方,平静无波的眸子幽深的诡谲。
君临垂下眼帘瞥了自已握剑的手腕,那里发麻的触感还未彻底消失,乌黑的眼珠又转到了雾失身上,她猛的一脚踏出弓步进攻,可身体失重感来的猝不及防,所有人眼睁睁看着景帝就跟崴脚似的莫名跌倒。
身子快速向前倾倒,君临心中骇然,手中剑一个旋转“嘭”的插入地面,这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怎么了这是?景帝刚刚是被自已绊倒的?”
“不会吧……强者对决怎么会出现这么儿戏的一幕。”
底下窃窃私语也没个准话,观看席的栖迟心脏简直快提到了嗓子眼,焦急的直跺脚。
景帝没动了,她的脚像在地面扎了根,单膝跪地一手搭在剑柄,仰着头一双狭长的凤眸直直看向雾失。
雾失像只提不起干劲懒洋洋趴在屋顶晒太阳的猫,走过去微微俯身将伞遮在她的上方,柔顺的发丝有几缕滑落在她的颈间,男人身上的乌木沉香也随之晃来。
“还打吗?”
缥缈冷清的男声让所有人一惊,景帝已然不敌?
君临扬唇反问:“你说呢?”
雾失顿时蹙眉急急后退,眼中错愕一闪而过。
看的众人满头雾水。
然后他们惊恐的发现,景帝闭上双眸,一手拔出剑,步伐毫无章法的逼向雾失,攻击招招刁钻诡异,一直从容不迫的雾失明显多了几分狼狈。
“闭上眼怎么打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景帝这是在给雾失下马威吗?”
讨论浪潮一次比一次热烈,亦安身姿挺拔,笑道:“她倒是聪明。”
韫玉紧张的冷汗淋漓,林君怀眨巴眼疑惑道:“到底怎么了?”
亦安启唇:“从刚开始景帝便进入了阴阳阵,不是她不想动,应当是雾失融入了阴阳幻术,怕是有什么东西锁住了她的腿脚让她不能动。”
韫玉惊诧:“可是擂台上什么都没有……”
“幻由心生,众生迷惑,幻术本质是虚无,当然什么东西都不会存在,只是景帝眼中就不是这般景象了。”
亦安说完随手将斜长的刘海挽至耳后,露出那只赤红的眼眸,唇边弯起细小的弧度。
有那么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银发异瞳,世无其二。
“嘭——”
很快众人又被打斗的动静拉回神,一双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