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瞅瞅鬼见愁的春花,又瞧瞧美到失真的雾失,一种强烈的审美极端反差正在不停的刺激他的所有感观。
美女与野兽(×)
王子与恶龙(√)
不是,怎么打一架还打出感情来了?
你当是夫妻呐,床头打架床尾和,现在关系这么好?
君临眼皮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唇线平直,没去理会雾失,反而看向南疆王征求意见,这一举动可是大大愉悦了南疆王,她倒是没忘了自已的主子是谁。
“去吧,一切以宗主的需求为上。”
得到命令她挪开脚步靠近雾失,雾失坐的端正语中喜怒不明:“陛下到底有何事?”
南疆王从袖中拿出密信递给雾失,雾失接过随手转给君临,抿了日茶颇有些慵懒又无趣:“读与我听。”
南疆王:“……”
我跟你讲,你再这样搞,就算你是阴阳宗主我也真要生气了啊!
君临:“……”
我跟你讲,趁现在你还有命就珍惜这次我给你读信的机会吧,不然咱们景国大牢见。
还挺会使唤人。
她在心里轻嗤一声,面上却是不露声色,春花这张脸太好了,反正不管什么情况我都瘫着脸就是万能公式,任我情绪千百变你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信打开一看,她张嘴:“花。”
两人等她的下文。
然后再也没下文。
雾失:“……陛下这信挺独特?”
南疆王龙颜大怒:“春花!!!”
君临:“回禀陛下,奴婢除了自已的名字,其余一字不识。”
天杀的,两人硬生生在她那面瘫脸上看见了一丝扭曲又恐怖的委屈感。
君临低头又认认真真看了遍信,眉头因为信中内容微微打结,憋了半天执着道:“花。”
南疆王:“……”
雾失:“……”
在他人眼里她好像在给自已打气,在说:加油啊春花!你可以的!区区几字不在话下!
然后从头到尾专注看一遍还是不情愿的认输,脸上虽然没有显现,可是沮丧的神色早从眼睛中跑了出来。
雾失食指抵唇忍俊不禁,男人笑音低沉磁性,落在人耳畔酥麻发痒,根根分明的浓密长睫下乌亮的眼睛像勾着一弯新月。
皎皎之姿,风华绝代。
他只是坐在这,殿外的整个盛夏便黯然失色。
君临不解的歪了歪脑袋,笑什么呢?
谁知这动作显得她更加蠢萌。
“小宝,来。”
雾失眼中晃着丝笑意。
君临默契的把信交给他。
雾失垂眸淡淡一阅,原来是阴阳家名为花朝的分部出了叛徒,花朝在阴阳家负责新血脉的引进和古秘术的看守,作用十分重要,如今出了叛徒自然不能小觑。
南疆王正色道:“朕已经查到踪迹,若宗主愿意扶持朕,那么朕不出三日即可将叛徒揪出。”
阴阳家真正结盟的是那位主子,不是他南疆王,所以他迫切的希望阴阳家的领头人摆明态度站在自已身边。
可是这份殷切的希望注定只能落空了。
“我已不问阴阳家的事多年,在宗门也没了威望,他们要繁荣还是毁灭,选择何种道路通向何种结果……”
雾失站起身,乌木沉香随着衣料摩擦微微散开,凉薄之意沁人心脾。
“随他们喜欢好了。”
绘着江南山水的伞面撑开,男人立如挺拔玉竹,步履从容又娴雅的离开了。
低头待命的君临微不可察弯起唇角,这可是个大缝子,景帝怎么可能会不钻呢。
南疆王明白雾失没说假话,被拒绝也在意料之中,他脸色算不上难看,但也绝对不算好看。
想逃离掌控,想有实力带卿卿远走高飞……
他近乎颓然的跌坐在雕工精致的檀木椅,无力揉捏发疼的眉心,苍老道:“去送送宗主吧。”
“是。”
君临脚步极快的追上了雾失,倒不如说是雾失特意放慢了脚程等她。
见她到身旁,雾失目光不知落在缥缈的何处,嗓音空灵让人如处幻境:“南疆王曾赠与我一块奇异的方形花种,为此我同他也算有些交情。”
君临眼皮一跳。
等等。
那花种她带来南疆,可是太忙了还没种呢!
“一段日子前我托付景帝希望能令其开花,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
雾失侧眸又主动将伞倾斜过来遮盖住君临:“过些日子我去景国瞧瞧,若是景帝也没办法那便拿来让小宝试试。”
君临:“……”
那要是景帝都没办法,就算你的小宝是大罗金仙也一样没办法。
可她嘴上还是礼貌应道:“好。”
第219章地宫中的男人
雾失这个人,君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他,如果非要说一下那就是八个字:
游手好闲,混吃等死。
每天漫无目的的满世界乱跑,明明肩负整个阴阳家却无所事事的摆弄花草,不去关心旁人死活,没有任何理想只要有朵花就能随时随刻让他心情变好。
一个人,一把伞,一袋花种,可以在一条道上走到底。
他的一生单调至极又绚烂缤纷,像是起雾的镜子中映满灰色尘埃,可在尘埃后又有大火四延,热烈燃烧的玫瑰花园。
如同雾失刚刚对南疆王说的,阴阳家繁荣或毁灭怎样都好,他也是。
像灰色的尘埃一样冰冷毁灭,还是像燃烧的玫瑰一样热烈繁荣,怎样都好。
他是无拘无束的,像虚虚实实的雾气,这种没有戴上任何枷锁的高尚情操,在君临这里就成了游手好闲,混吃等死。
好吧,她承认她是挺羡慕雾失的。
“何时有空,我想瞧瞧花木嫁接。”
雾失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君临公事公办道:“你要先找南疆王预约我的时间。”
主子不发话你是约不到我的。
雾失勾唇一笑:“怎么你个小宫女更像主子,南疆王是你的部下呢。”
可不就是,就像现代大老板说我很忙,想找我先提前跟秘书预约。
南疆王就是那个苦情秘书。
君临:“请不要污蔑我对陛下的一腔赤诚。”
你怎能平白无故毁人清白。
雾失笑了一声不予回应,撑伞重新目视前方:“日后我自会向南疆王讨要。”
他走了。
今儿不是黑袍红衫,而是淡蓝的丝绸衣,同那天色几乎要连成一片。
起雾了。
他的身影在雾中朦胧失真,几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雾散去,君临收回视线抬脚回宫复命。
南疆王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到了夜里必定要出门,叮嘱君临看护好皇后,君临点点头,前两天认认真真履行起职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