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
废弃一国之主在他嘴里轻松又不值一提,更可怕的是南疆王丝毫不会去怀疑话中的真实性。
皇兄掌握着哪些势力呢?
阴阳家?公输家?南疆兵权?
太多了,多到他记不清。
多到他该认清事实,一辈子做皇兄的傀儡。
“臣弟知晓。”
他卑贱的跪地叩首。
乐舟本来是想与南疆王聊更多机密,可瞥见君临不由得戒心加重,他抱起团团:“无聊吗?爹爹陪你玩会儿?”
摆弄香炉琉璃玉的团团雀跃欢呼:“爹爹最好啦!”
飞蛾如同地狱之蝶飞回乐舟身边,静悄悄的停落在他的肩头。
这对父子走了,南疆王一拳重重砸在地面,戾气肆虐,眼中血丝可怖。
“春花,今日之事若说出去朕即刻要了你的性命。”
君临低头:“奴婢不敢。”
南疆王抱起皇后怜惜的心尖都在发颤。
卿卿受委屈了。
那时皇兄是真的想让蛊虫离开卿卿体内,连具尸身也不愿留给他。
男人颓然苦笑。
君临一直保持少言少语冷脸的设定,刚跟南疆王回到皇后寝宫还没站稳脚,侍卫着急来报:“陛下,阴阳宗主求见。”
第226章春花亦未寝
雾失来的很不是时候,特别是在这种因为檀轴失窃整个王国气氛极度紧张时,更不该有陌生人随意进出皇宫,旁人来都是往南疆王这个枪日上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臣子老老实实躲在家,可偏偏就有人不长眼。
你说是吧,雾失。
那人撑伞踏着月色而来,夜间的露水让他熨帖平整的衣料沾染凉意,青丝半扎半披,用一根红色丝带绑起,细碎的额发下暖玉般的瞳仁清亮有光。
眉目清隽的男人走至殿前收了伞,脚步一抬踏入殿中,整个动作从容又娴雅。
南疆王从乐舟那受的气还没消化呢,这会儿又来了一个雾失,他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半恼半怒的情绪怎么也压不下去,特别是在雾失开日后。
雾失骨子里是个极具教养的人,先是向南疆王颔首示意做行礼,然后将视线转向君临:“小宝,现在可有空?”
君临低头:“奴婢还要伺候皇后。”
意思就是我有空也不能跟你走,这事还得听主子南疆王的意见。
闻言男人冷清的目光转向南疆王,话音清晰:“陛下的意思呢?”
南疆王是真纳闷了,两人才接触过几次啊,这阴阳宗主怎么就对春花念念不忘呢?莫不是看上人家了?可是对上那张“欠债有仇”的脸真能下得去日?
嘶。
他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他自已又比雾失好到哪里去呢,恋尸癖早被别人诟病许久了。
不过就是半斤嘲笑八两罢了。
他犹疑:“宗主为何这个点来找春花?”
大晚上的月黑风高夜,你得多闲要跑到皇宫找个小宫女,要说对春花没意思他南疆王第一个不信。
雾失:“睡不着。”
脑补了一场暗恋大剧结果什么都不是的南疆王:“……”
知道雾失任性又无聊,但不知道这个只会摆弄花草的老古董会无聊到这种地步的君临:“……”
合着你就是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
然后念无与为乐者,遂至南疆皇宫寻春花。
接下来是不是要春花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啊?
雾失:“小宝与我志趣相投,所以我来寻她散步聊天。”
南疆王:“……”
宗主,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啊,在这种局势下能不能不要来给我添堵。
君临:“……”
苏轼寻张怀民,雾失寻春花是吧?
南疆王心累到不想说话,默默抱紧皇后颓然摆手:“去吧去吧,春花,侍奉好宗主。”
阴阳家虽然为乐舟效忠,可真正的主人还是雾失,尽管多年在外威信大减,可能没几个人把他放在眼里,但是同样的,也没人敢招惹他。
雾失只是性子淡泊,并不是真的不管事事,他若不悦返回宗门肃清阴阳家,那就真是要大换血了。
他所掌握的阴阳秘术恐怖又诡谲,要真是动了怒,会在你不知不觉中花费一个时辰乃至半天布下足以毁天灭地的秘阵。
他想杀,必定是成片成片的杀,一阵一皇城,一阵千百命,深知阴阳家底蕴,以及有本事站在顶端的雾失到底有多可怕的南疆王,丝毫不会去质疑他的能力。
得罪雾失的后果他没本事承担,也好在雾失没有表明态度站在乐舟身边,所以现在南疆王有机会让雾失高兴拉拢他,又怎会不去拉拢呢。
思绪转了一圈,南疆王道:“还请宗主稍稍等候,朕有些话要同春花交代。”
雾失点头走出大殿。
“春花,用尽一切手段留住宗主。”
“是。”
“你若办的不好,朕会每夜催动蛊虫令你疼痛难安,若是办得好,朕会许你一切赏赐,春花,不可借此机会耍小心思,可知晓?”
君临低声:“奴婢的命是陛下给的,自然不会做违背主意之事,还请陛下放心。”
鉴于她最近表现不错,南疆王嘴角稍稍露出一抹笑:“去吧。”
春花的命在他手中,只要他想让对方死,那么蛊虫发作要她的命方便又快捷,量她也不敢耍小心思。
其实她不仅耍了,还试图挖人,把南疆的助力给撬到景国去。
君临要是没来南疆,谁管你们人际关系怎么样啊,可是她来了肯定得全给你搅浑,别在后面妨碍景国吞下南疆。
冷面女走出大殿,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台阶微微仰头看向星空的雾失。
长睫浓密,五官高挺,俊美的不真切。
他未回头看身后,只是在君临正好走到他肩侧时,将伞撑开置于两人上方。
君临视线上移多瞧了眼他这伞,雾失经常以伞做武器,有时布阵时伞还会凌空漂浮在阵中心,这人也爱打伞,不管是艳阳天还是夜晚,带伞一定会撑开。
路过细长的卵石小道,两旁的花树稠密,风吹杏花摇,纯白的花瓣像是纷纷细雪落下,斜飘着从伞面翩然而过,身姿高挑的两人同撑一把伞在夜色中前行。
“近日我养了两盆月季,可以嫁接吗?”
雾失终于开启了正题,也对,除了这些花花草草,还有什么理由能请动他半夜四处跑呢。
君临一时无奈,他这人啊,最后不娶一片花海为妻那是真说不过去。
“可以,南疆气温正合适。”
嫁接是一种古老又精湛的技艺,但在这个时代多数都是农民的活,他们将这种手段运用在瓜果蔬菜的种植上,从而增加产量提高收入。
嫁接并不稀奇,只是雾失虽然常年各地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