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换阵型三,进攻!!!”
泽军开始变换阵型。
君临眯眼。
景军地盘高高的瞭望台上,行之俯瞰全局,能够更清晰快速的掌控局势信息。
青年目光专注深邃,他厉声:“红旗!”
闻言身后两位士兵举起了宽大飘扬的红旗。
“报——”
“陛下!是红旗!”
侦察兵时刻关注瞭望塔的动向,第一时间向君临汇报。
君临勾唇,字字阴寒:“邹涛,你率重骑兵攻杀队尾处,韫玉,率两百战车攻阵头!”
“是!”
“是!”
林夕跟随邹涛破开尾翼,温热的鲜血溅在她的脸颊,不犹豫不胆怯,不贪功不恋战,绝对服从军令的态度让邹涛满意的舒展了眉头。
泽国将军脑袋轰的炸开,这阵都还未彻底摆好,对方是怎么看出并提前破阵的。
他顿觉情势严重:“变换阵型五!”
他们将各种阵法用数字代替,一二三四五这种,就是为了保密不被敌人快速看破,哪料如今……
行之眉头一皱:“黑旗!”
瞭望塔上士兵高高挥舞巨大的黑色旗帜。
“陛下,是黑旗!”
君临一手勒紧缰绳,一手持着重剑:“蛮荒,率轻步兵突袭!其余人随孤来!”
“是!”
“是!”
泽军的阵再次在未结成前就被破了。
冷汗渗满了他的额头。
君临在战前就同行之说好,她大致将阵法归为三个难度,黄旗轻度,红旗中度,黑旗重度,也将阵法一些破解的异曲同工之妙总结了出来。
只要行之举旗她接收到消息,那么就可先一步冲破敌人的阵法。
颓然的景军再次虎虎生威,君临坐在战马之上居高临下的睥睨对方:“你想的不错,孤作为主心骨一旦受伤景军极大可能就此溃败。”
“但还有种可能。”
在对方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的愤恨眼神中,君临款款而谈:“还有种可能,你伤害了孤,伤害了他们的王,怒火中烧的景军会比之前更为凶猛狠厉。”
她眼如寒冰,脸部轮廓锋利又给人极大的压迫感:“既然都跟孤来到这了,自然没有再放客人回去的道理。”
气血十足的一喝令千军万马脊背一震:“杀——”
景军士气高涨:“杀!!!”
“无畏无惧!!!”
“踏五湖碎四海!!!”
“杀!杀!!杀!!!”
泽国将军恶狠狠啐了口唾沫,眼中阴森:“怕你不成!”
君临眉宇锋锐:“火牛阵!”
军队快速腾让开道路,千百头牛狂奔至阵前,牛角上绑有兵刃,尾部灌油点燃向前冲锋,后方有上万勇士尾随冲杀。
泽国将军心中一凛,瞳孔骤缩:“弓箭手!弓箭手!”
“将军!箭矢不够了啊!”
将军如遭雷击恍然醒悟,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高坐马上贵气天成的景帝,一股寒气从脚底直蹿而上。
原来这也在她的计划之中。
起先故意变换军阵耗尽他们的箭矢,原来为的就是此刻。
“景帝——”
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死死挤出,他睚眦欲裂耳边全是被火牛冲撞士兵的惨叫。
双锤一丢,抡起战斧朝君临砍了过去。
君临面无波澜,眼中像有沉沉的悲伤晃过,她的视线从满地的尸体掠过,近乎叹息般举剑迎了上去。
这一战,景国已经赢了一半。
接下来就看斯年那边了。
第252章越国陪葬
天色暗沉,血腥跨越数十里飘至沈斯年的鼻尖,少年低声:“泽军主力部队还未回来,看来是被哥哥困住了。”
林君怀正指挥军队逐渐缩小包围圈,可爱的娃娃脸上是与之不符的深沉:“泽皇应当察觉主力部队的不妙情形,不知他是否会派兵支援。”
沈斯年缓缓摇头:“现在派兵不过是徒增伤亡,更何况泽皇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应当是舍弃了主力军,又或者他在等从皇城调来的援兵。”
说是主力军,也只是这次出征军队里的主力军,对泽皇的整个庞大军队来说可能算不上多举足轻重。
林君怀若有所思,继而道:“泽军押运的粮草……”
“左相已经派兵前去拦截。”
“那我方粮草补给……”
“皇贵妃亲自押运应当不会出问题。”
闻言林君怀畅快的压着声低笑:“这一战看样子会速战速决。”
和平条约结束后第一时间发兵,打的泽国措手不及,对上强国君临出其不意的采取速攻策略,战线拉长只会对景国不利,所以她要速战速决。
“报——”
通信兵气喘吁吁的将景帝的令牌递出,小声道:“陛下有令,围剿主营!”
沈斯年小心翼翼接过令牌,转头同林君怀对视后扯唇一笑。
终于开始了。
黑暗被划破,泽军主营之上巨大的机关鸟展翅而来,土兵站在上面朝下方射出带火的箭矢。
火光冲天连成一片。
“走水了!走水了!”
帐篷烧为灰烬,泽军慌忙跑出高举武器怒喝:“无耻小贼!”
劲瘦挺拔的身姿在夜色中逐渐显现,少年马尾高束衣袂飘扬,一手持剑逆光而来,沈斯年眉眼极冷极淡:“战场诡谲,兵不厌诈,技不如人何来小贼一说。”
泽军大呸一声恶狠狠道:“杀!!!”
林君怀朝着空中发射响箭,“咻”的一声手持墨家改良武器的大部队席卷而来。
他眉间挤着沉重与果决:“拿下主营!”
夜色暗到好像再也见不到黎明。
……
相比起景国这边的兵贵神速,南疆和越国则显得僵持不下。
当南疆差点大势已去时,南疆王的军团才正式出击。
公卿一手负后拨着佛珠,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终于等到了。”
李念询问:“陛下,此次可要拿下南疆?”
闻言公卿意外的瞧了他一眼,语中带有深意:“南疆王只是一颗削弱我军力量的棋子,真正的主谋不会看着南疆沦陷,或者说——”
李念赶忙道:“或者说?”
男人颇为趣味的弯唇:“或者说因此次南疆王御敌消极之事,那人会借此拉他下台,从而自已真正接过南疆的掌控权。”
李念恍然大悟,低声喃喃:“南疆王现在才发兵已经引得众人不满,若他不敌我军那主谋就会出手,击退我们后取而代之成为新王,百姓会赞美这位拯救他们于水火中的英雄,比信仰南疆王更可怕的依赖和仰慕就会附加在那人身上,那时的南疆才是真正的棘手。”
夜色沉沉,如同浓墨泼了公卿一身。
男人芝兰玉树眸色平静,眼中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