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
野渡是五令的分辨者,泽皇自然是派人将他送走,等挺过这次危机再将人接回来寻找五令,可惜已经没以后了。
君临抬手:“搜!”
轻骑顿时有条理的分散开来。
皇宫外的小道马蹄声急,很快被以速度著称的轻骑兵发现并追赶上。
“陛下!”
听闻高呼君临赶忙勒紧缰绳策马行来。
现场已经挥舞兵器打了起来,轻骑人少落了下风,可这在君临来时局面瞬间扭转。
她拔剑劈下很快将敌人清理完,遂而挑眉一笑:“哟,越王。”
“啧”了一声及时改了称呼:“前主在这啊,孤承诺过要将你抓回去供锦歌消遣,你说这多巧啊!”
这可不是越王,越王是她那风华绝代的师兄。
这老东西充其量是个前主,
男人面色铁黑,他来投靠老友泽皇,没想到泽皇也战败了。
要说这前主和泽皇也挺惨,一个栽在公卿手里,一个栽在君临手里,两人被纵横家吃的死死的。
君临视线一转落到木讷站在一旁的野渡身上,半张脸的金色纹路太过耀眼,她眸色骤暗:“都绑起来带回去。”
“是!”
野渡没有反抗,或者说没有收到反抗的命令,没有目的的他乖巧的不像话,君临心思一动,遂而下令道:“你们先回去,此人交给孤。”
轻骑遵从王命带着前主离开,君临也不动了,帮野渡解开绳索后往那一丢席地而坐。
夜色静谧,树影摇曳,君临扭头看向脸廓深邃五官俊美的男人,像老友交谈般随意问着:“会说话吗?”
野渡像块木桩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记不记得锦歌?”
“……”
他坐的规矩,仍是沉默不语没有一点反应。
“还挺老实,那你说我现在要是打你一巴掌你会不会还手?”
“……”
“啪——”
野渡:“……”
你真打?
君临稀奇:“哟,这都没反应!”
然后下一秒她就瞧见男人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第255章他不想松手
巴掌声清脆的响彻整个夜,野渡好像真被她给打醒了,眼中一层朦胧的杀意看的君临打个哈欠。
她随手一抬,野渡刚要落下的手刃被她稳稳接住,男人的手腕被她捏着动弹不得。
眼角沁出些疲劳的泪花,她头都不回懒洋洋道:“以前打不过我,怎么,现在以为自已就能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这丑恶的嘴脸深深刺激了野渡,手臂凝足了力挣开君临的束缚,拳风紧跟而至,她一脚抬起比他更快一步的将人踹翻。
君临摸摸下巴反思:“好像不太好?那会儿我刚踹完你老子。”
现在又踹你,也算一碗水端平雨露均沾了吧?
野渡摔倒在地,鹰隼似的双目越来越冷,他竟不知眼前之人和自已到底有什么仇。
本人态度端正为何频频对我拳脚相向?
君临细细观察他的神色,食指抵唇肯定道:“你是有意识的对不对?”
也对,要没有意识,当时在战场那么灵活多变的地方,他一个傀儡怎么可能会调兵遣将来打仗。
君临向他伸手:“只是你没了以前的记忆?或者说你的记忆被更换了?”
野渡盯向那只朝自已伸来的手,纤细漂亮却布满伤痕,茧子冷硬手背还有干涸的血迹,显然是不连断的杀伐让这位帝王也受了不少苦。
可这是斩杀他泽国土兵得来的。
野渡冷冷移开视线,无视她伸来的手自觉的回到她身边坐好。
还挺乖,知道自已跑不掉所以听话点少吃苦头。
君临挑眉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之前那巴掌和一脚可是没含糊。
“和我说说话怎么样,兴许把我哄高兴了就可以饶你父皇一命。”
她席地而坐一腿蜷起,手臂支起抵在屈起的膝盖,半撑脸颊笑吟吟偏头看他。
夜晚的风很轻,月色皎洁柔和,落在她的身上,让她的神情软的一塌糊涂。
野渡静静看她,唇瓣忽颤似乎想要说什么,蔓延半边脸颊的金色纹路忽的一热,从而引发体内钻心的疼让他偷溜出来的情感被扼杀。
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他的眼再次冷而平淡下来。
君临一直在观察他,自然没有错过那细微的变化,凤眸暗了一瞬转而盈满风轻云淡的笑意:“算了,不想说就不说,那来瞧瞧这。”
她探出手,小道林两旁的萤火像一场流星雨,点点光亮急不可耐的飞往她的身旁。
像是遵循召唤而来,隐匿又平静的漆黑树林浮起了萤光,一点点增多,一点点汇集,小家伙们振动翅膀亲昵的蹭着她的指尖,夜色中的那团微光像要唤开人沉睡记忆的黑匣子。
野渡只是随意一瞥后再也移不开目光,他的眸色有些动容,无法控制的伸手向她指尖靠去。
很疼。
金色纹路越来越烫,像炽热岩浆恨不得把脸融化。
似要被烫化的五脏六腑用疼痛刺激他的大脑,告诉他即刻收回手,不准触碰,不准多想,不准跨越你无法承受的红线。
野渡伸到半空的手一顿,忽而小幅度的颤抖起来,他大概是疼的,连唇色也泛白起来,顿了下的手继续向前。
君临一直观察他的神色,见此不由得微微抿紧了唇。
当指尖传来一种不属于自已的温度时,她倏地一怔,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自已的手掌。
他和她十指相扣。
如梦似幻的萤火月下起舞,围着交扣的十指起起伏伏。
男人的体温很低,那股冰凉侵袭她时,几欲令她脊椎发颤。
“喂!”
君临错愕呵斥。
“快松开!”
红线被跨过,金色纹路像是裂开了无数日子,滚烫的鲜血从野渡的脸颊滴落,肉体上的灼热和鲜血的灼热似乎融为了一体,烫的他有些难耐的蹙起眉头,可交扣的食指越握越紧。
“我让你松开!”
君临烦躁的一下遣散萤火,可男人的手依旧执拗的握紧,就好像要握住曾经他最喜爱珍贵的事物。
野渡第一次发现自已不遭小动物厌恶,是在月下君临唤萤时,那次锦歌也在,两人被她忽悠着当苦力给百姓补贴钱财。
本来并不是什么有价值的回忆,可是那人眉眼盈盈染着光,从指尖飞过来的萤火亲昵的落在自已指尖。
没有被讨厌。
自已被喜欢了。
他双手捧起萤火想要捧进心脏的最深处。
没有被讨厌。
那是最珍贵的独一无二的记忆,哪怕他现在想不起,可是当场景再现时,宁愿粉身碎骨也要触碰到。
他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但触碰到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