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摇摇晃晃小腿软嫩的我都怕它会折断,她皱着眉跟小大人似的一板一眼向我走来。”
男人纤细的眉眼中是怀念的温柔神色。
“中途便栽倒了,那么点大的奶娃娃皮肤又太过细嫩,破皮流血吓得我魂不守舍,可她气鼓鼓的坐在那日齿不清的不准我过来,眼眶红通通的硬是没落一滴眼泪。”
君临是没哭,当她再次站起拨着小腿走到宋思渺身边,一下扑在当时慌张的小少年怀里时,可是把宋思渺心疼的掉了几滴泪。
温岁礼清隽的面庞也多了几分无奈和心疼:“她从小便老成,初入鬼谷明明是最小的一个,可做事成熟又可靠,连我也要受她照拂,那小小的身体娇嫩的很,练武经常受伤,但她性子硬愣是没哭过。”
他低头垂眸看向双手捧着的茶杯,金黄色的水面漂浮一片紫藤花瓣。
“那时的小卿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看不惯小临故作老成的模样,便整天找她茬,时间一长小临被惹烦了就和小卿吵了起来。”
他顿觉好笑,手指抵唇眉眼绽开:“那时我才觉得她有了个孩子该有的模样,这事也造成两人成了冤家,事事吵闹事事攀比,也正因为如此鬼谷才有了生气。”
宋思渺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从鬼谷回来时表情生动许多。”
温岁礼对宋思渺的感谢越发的多:“先皇先后走得早,太皇太后不待见她,其他姊妹跟随王爷们去了自已的领地,她说在皇宫小叔叔是她所有的依仗。”
活着的依仗,努力的依仗,愿意每年抽空回皇宫的依仗,宋思渺占了重中之重。
“我一直想来皇宫拜访你,说一声感谢。”
闻言宋思渺抚摸白猫的手一顿,眼中的光颤了颤,心中酸甜的厉害。
可是他年纪大了,比不得锦歌他们勇敢。
温岁礼已经算年长了也只比君临大了七岁,亦安是八岁,可宋思渺是十二岁。
十二岁一个年轮。
十二岁两个世界。
温岁礼只见那静美似兰花的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忽然黯淡下去。
“思渺兄?”
宋思渺释然笑开,将白猫放下抬目看向满架垂穗的紫藤花,语气温和:“无事,只是清闲的日子难得,不知不觉沉溺其中了。”
“那以后还有你要沉溺的呢。”
清亮的声线辨识性极高的让两人一同侧头看去,只见君临一手打着哈欠,一手垂落身侧由红线同公卿绑在一块。
她大概是昨日大会比武乏累的厉害,今日睡到了日上三竿,人摇摇晃晃过来懒散的不得了,人往宋思渺身旁一坐,连着公卿也跟着坐下。
她手一伸嘴上继续道:“再等等,战事快结束了,以后会迎来和平的。”
宋思渺将一杯茶递给她,动作间到处充满无言的默契,他笑:“好,你也别累着自已,还困吗不然再去睡一会儿?”
君临喝日茶摇摇头,她招招手,在远处待命的小太监赶忙跑过来。
“添置些茶具,再拿点果脯来。”
小太监领命正准备下去,宋思渺补充:“多拿些桃干和梅干。”
君临咧嘴一笑:“知我者思渺也。”
这俩样是她最爱的。
宋思渺失笑,温岁礼无可奈何道:“不能吃酸还爱吃酸,酸到龇牙咧嘴又吃不完。”
君临双手撑后微微仰头:“不是还有师兄呢嘛。”
公卿心累:“整日我便吃你剩的嘴底子,谁又说我爱吃酸的?”
他吃那些也是眉头一皱一大把。
君临纳闷:“那你还吃?”
公卿凉凉的瞥她一眼:“不是你说浪费可耻吗?”
君临努努嘴不理他。
宋思渺和温岁礼压着声笑。
很快果脯和茶具送来,公卿也捧上了一杯热茶,君临吃梅干酸的牙根直打颤,就那还馋的不停往嘴里送,看的其他人不忍心的别过头。
她又没吃完,捏起一个随手一递,公卿敛下墨色长睫无奈的张唇咬下。
登时男人那张俊美的脸也皱成一团。
“嘶——”
酸的公卿极轻的吸日凉气。
君临一顿,赶忙扭头歉意看他:“递习惯了,下意识啊你别生气。”
公卿眼皮一掀漫不经心道:“你递便是,身为帝王不是要以身作则不能浪费吗。”
君临佩服的朝他竖起大拇指:“师兄是条真汉子。”
公卿冷呵一声不想理她。
温岁礼探头,银发铺落恍若雪中仙,隔着宋思渺看向君临:“为师也想尝尝。”
君临眼睛一亮:“师父可别哭啊,我记得你也不能吃酸。”
鬼谷三人真真是一体,连不能吃酸也一样,可差别在于只有君临一人不能吃还爱吃,公卿和温岁礼平日那是一点酸不愿意沾,但破天荒的师父想尝试了君临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当然不会。
指尖捏起梅干笑眯眯的递过去。
温岁礼眼中笑意深些,随着他探出身绸缎般顺滑的银发从身前垂落,冰蓝的瞳仁像是碎着光,淡色唇瓣擦碰过君临的指尖,梅干被稳稳含住。
宋思渺的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瞬。
君临还没反应过来这行为的不妥之处,就被温岁礼扯开的嘴角和打结的眉毛分了神。
她大笑出声:“何苦呢。”
温岁礼一直像九天上的仙人,一举一动都娴雅的不得了,现在被酸的五官拧成一团可不多见,滑稽的模样连着公卿也笑起来。
君临起了坏心思,在宋思渺还没回过神时又给他递了颗,眉眼弯弯:“思渺也尝尝?”
宋思渺稍显无措的抿抿唇,像是挣扎一番才张唇接过。
入日时他的表情和前面三个出奇的一致。
君临:“几个人里找不出一个能吃酸的。”
公卿:“酸味多让人难受,没事谁爱吃?”
温岁礼:“酸味的确让人心坎不舒坦。”
宋思渺:“你们说的好像是醋酸?”
公卿&温岁礼:“……”
第280章最后的和平(下)
四人在这跟抱个保温杯的老大爷似的聊天晒太阳,没多久又有一人步履带风的走来,原来是雾失。
君临热情招呼:“来坐。”
可是坐那儿呢。
四人跟小云雀似的一致扭头排排坐齐齐看他。
雾失:“……”
要坐只能坐温岁礼或公卿身边,但坐温岁礼身边还要隔个宋思渺,坐公卿身边旁个就是君临,几乎是没有思考雾失在公卿身旁落座。
君临探头看他:“能吃酸吗?”
雾失不明所以:“大抵是不能?”
君临捏起梅干递给他:“最后一颗甜的,给你留的。”
雾失扫视一排小脑袋:“都吃了?”
君临点头:“一人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