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的阳光丝丝缕缕打落,透过浓密的花叶在那人身上映下斑驳光点,一截红黑的凤纹裙摆从枝头垂落,活像只从山间跑来的妖魅勾人心魄。
“姐姐。”
有人脚步从容踏风而来。
“姐姐。”
他又唤了声,在桃树前停下脚步,仰头看向闭眼小憩之人,君临睁眼懒洋洋看他目露不悦,就好像还没睡醒。
景帝起床的低气压可是出了名的恐怖,打扰她休息的有一半被吓到魂飞魄散,还有一半赌上性命温着声哄半天才能搞定,亦安便是后者。
他倚仗着清秀可爱的小少年模样多次顺平了君临炸起的一身毛,可如今不行,君临喜怒不明的勾勾手,亦安乖乖巧巧的又走近些。
君临探出指尖摩挲他的眼角,很快瓷白的肌肤泛上一层糜艳的红,那双蓝眸似深海无垠,她问:“你认为你是个怎样的人?”
亦安长睫一颤心中躁动:“活泼可爱的?”
君临咧嘴一笑,阴森至极:“活泼可爱?”
神罚完全解除,还没两年赤眸变蓝眸,个子跟没封顶似的窜,现在比温岁礼还要高些,五官是独属于成熟男人的俊美,身形颀长肢体有力,性子沉稳又淡然,还活泼可爱的小少年?
亦安你怎么敢的啊。
还有一眼看去就和温岁礼脱不了干系的长相,景帝冷声质问:“瞒孤瞒的好苦啊。”
亦安心中警铃大作,用上了“孤”的自称,这会儿她是真生气了。
男人张开双臂温声哄着:“好姐姐就别气了,快下来吧。”
君临嗤笑根本不理他。
“我都与你交代,你可别再躲着我了。”
亦安缓缓叹气,眼睛却是不舍得从君临身上移开分毫,心里跟猫挠似的痒,就想抱抱她亲亲她,可这会儿自已还在景帝陛下的黑名单内没放出来。
头疼。
已经被冷落三天了,君临觉得三年都不多,可亦安受不住,总是在神殿坐着静心祈祷,他的耐性本该比谁都强,可放在君临身上偏偏不管用。
哪怕只是一天不理他,他便焦躁难安静不下心来做任何事。
君临挑眉:“那你可要好好交代了,若不能让孤满意可就不是这三天的事了。”
得把你逐出宫三年,她景帝乐得清闲。
想着眼角眉梢已然带上笑,衣袂翩飞从桃花枝间坠入亦安怀中。
男人收紧双臂小心又珍重的抱住她,蓝眸中的情绪深沉浓烈。
“你又想把我赶出去了?”
“没有。”
“那你为何笑了?”
“没笑。”
景帝是天,她说没笑就是没笑。
亦安调转脚步抱着她朝自已的寝宫缓步走去,吐出的字音犹如念诵梵音般空灵悦耳:“我因神罚落得如此模样,时间被禁锢,本以为一生便这样得过且过。”
他没说具体是因何事引来这么重的神罚,也没提五感丧失时有多痛苦,只是唇瓣贴合君临的发顶,每一字都极其沉重又虔诚。
“我从阿礼的字语中拼凑你的样貌,因而漫长的孤寂得以缓解。”
“雪域历代因占卜早逝,我为神谕传达者,日夜跪坐神殿向神祈祷,可神没来救我。”
“但你来了。”
跟他说再一起努努力,用结束战乱的功德换来的实现愿望的机会,将它慷慨慈悲的赐予雪域,用在了他们这些本该背负神罚逝去的人的身上。
亦安轻轻叹息,雪色长睫下湛蓝的瞳仁似海天一色:“陛下,如今我信奉的神明是你。”
然后,他要将他的神明拐上床。
君临:“???”
你这个男人话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开始动手脱我衣服了呢。
寝宫大门“嘭”的关上,他的思念和情欲像是到达顶峰,喉结滑动吻了吻她的下巴,偏着脑袋水雾弥漫的眼睛不太清醒的看她,哑着声:“可以吗?”
君临觉得没什么,成人世界性事是一种很正常的东西,更何况亦安是她的人,她一如既往的爽快:“伺候舒服点。”
不然跟上次一样把你踢下床自个儿受冷风吹去。
亦安在笑,胸膛颤动一阵又一阵的起伏。
床幔放下,衣衫褪去,他的呼吸粗重几分。
“你还未唤过我的全名……”
景帝陛下坏心眼的明知故问:“全名是何?”
“温亦安。”
男人难耐又急切的渴望得到她的回应。
“温亦安,我的名字。”
君临的身上还有那时沾染的桃花香,混着体香甚是好闻,她大概是真被伺候舒服了,一个翻身强势的将亦安压在身下,奖赏般在他耳畔呢喃:
“亦安。”
她唤:“温亦安。”
男人闷哼一声交代的干干净净。
君临愣了一秒。
“噗嗤——”
她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没用。”
亦安面露羞赧。
是你太犯规,在这种时候唤了我的名字,明明往常求你你也是不唤的。
“姐姐,再来一次?”
君临揶揄:“小家伙还两副面孔呢,又知道叫姐姐了?”
亦安可是实打实的比君临大。
男人食髓知味的又缠了上来。
“好姐姐……”
他念着:“好姐姐……”
外面可是青天白日,屋内却又颠鸾倒凤起来。
……
不能写那什么,你们现在看到的都是我斗智斗勇修改好多版后的,后面的番外就随缘吧,嗐。
「温岁礼番外」每颗星星的含义
“唉。”
在不到短短的一刻钟里,这是温岁礼叹的第十二次气,惹得在一旁待命的太监也心惊胆颤起来,但又不敢问。
这位可是大人物,咱们陛下的师父,身份高贵的不得了,现在天下太平了也乐得清闲,还有何事能让他频频叹气?
“唉。”
温岁礼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双手捧着青花瓷杯,热气丝丝缕缕的冒着打湿了他雪色的睫毛,男人眼中无神,明显正处于发呆的状态。
“你说……”
幽幽响起的话音吓了太监一大跳,大人这是在跟我说话?
“我也不是古板之人,怎就教出她一块木头呢。”
太监脑中思索,低着头小心道:“大人说的可是陛下?”
温岁礼:“……”
他将瓷杯放下双臂环膝,脑袋枕在上面,就连头顶的那根呆毛都在萎靡的低垂。
“她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让我安下心在这里养老,她自会孝敬我。”
太监闻之感动的热泪盈眶:“陛下孝顺啊,实乃天下人的典范。”
温岁礼:“……”
头顶的呆毛垂的更低了。
你在感动什么,她把我当爹,你在感动什么?
男人慢半拍的眨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