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仓促:“您别在意,他们平常就是这副……嗯……就这样。”
就是不太聪明的样。
君临饶有兴趣一挑眉,瞧着对面的夫妇唇角弧度微勾,友善道:“韫玉是孤的徒弟,也是为孤效力的景国将军,关系亲如一家人,二老不必如此拘谨。”
韫父错愕:“徒弟?”
韫母震惊:“将军?”
也不怪韫母不知道将军这事,他们回的是老家,不大的院子,儿子可没说他住在将军府啊。
君临也被他们的态度弄得几分讶然,问着韫玉:“这些事你没告诉他们?”
韫玉双手搭在大腿,微微低垂脑袋笑得腼腆:“没心情。”
吃他俩狗粮就吃饱了,饱受残害的韫玉真没心情跟这对无良父母透露自已的情况。
父母:“……”
不是吧,儿子放养这么多年都能养的牛气哄哄,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不愧是我们!
韫父激动:“这都要感谢陛下的提拔,陛下……能……能帮草民在门匾上题字吗?”
然后作为传家宝世世代代传下去。
韵母激动搓手手:“陛下……能握个手吗?”
韫玉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你们起初是抱着什么目的让我把师父约来的?
不是要助我上分成就我的终身大事吗?
怎么现在一个个这嘴脸?
君临爽快:“当然可以。”
韫母:“!!!”
感觉这辈子都不用洗手了。
她跑过来一下挤开韫玉,热切又真挚:“陛下,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近些年学堂和考场都瞧见了女子的身影……”
韫母眼眶发热指着自已的心日:“草民就是开心,感谢您的恩赐。”
君临气质内敛太多,面部轮廓柔和起来:“是她们自已争气。”
俩女人聊上再也没了俩男人插话的余地。
韫父眼巴巴的羡慕,趴在外围不愿走远,韫玉头疼的直揉眉心。
你们还记得初衷吗?
还记得儿子的幸福吗?
不,你们什么都不记得!
你们只知道满足自已的欲望!
一顿饭吃的开开心心,四个人里三个在笑一个在哭。
直到君临打道回宫韫玉去送她,清净的二人世界让他舒心的叹日气。
马车内两人相邻而坐,君临心情明显不错,道:“你的父母倒是意外洒脱。”
韫玉面上带笑,心里苦戚戚的回道:“是啊,不然也不会对我放养了。”
“噗嗤——”
君临没忍住笑出声:“好像在养小羊崽。”
她眨眨眼抬手戳戳韫玉柔软的面颊。
“仔细想来你还真像一只羊。”
韫玉因为她的靠近浑身线条快要崩断,脑袋跟开水壶似的冒烟:“怎……怎么说?”
君临自顾自的描绘着:“笑里藏刀白切黑,还是最可怕的天然的那种,是羊,只是披着羊皮。”
韫玉对一些词汇听的迷迷糊糊,眼中疑惑:“您的意思是……”
君临意味深长:“羊皮之下就不知是何种动物了。”
是羊还是狼——
君临眼中带笑移开视线投向车窗外。
谁又知道呢。
因为君临的一番话韫玉对自已进行了深度的剖析,越剖析越心惊,他把自已的感情线给完完整整剖析出来了。
在很多人心里君临都是一座大山,不管他们以后遇见多么惊艳的人,那人也翻越不过这座山。
所有人都对景帝虎视眈眈,觊觎景帝身边的位置,韫玉自知无法翻越这座山再去接纳其他人,所以他想拼上一切努力争取。
由仰慕到爱慕,这位风格独树一帜自主意识浓烈的女强人,怎么会不招人喜欢呢。
大男子的心理让他们爱娇软漂亮需要被保护的女人,但至少在强者里,多数男人是爱势均力敌让他们折服倾心的女人。
显然景帝便是。
韫玉下定决心只能闭上眼睛往前冲,君临看着自已的小徒弟黏了上来,在韫玉吃了不少苦后还是答应处处看。
于是这天韫玉带她去见父母,碰巧韫父出去只剩韫母一人。
一瞧君临来了她热情洋溢,赶忙迎上去:“陛下!”
君临但笑不语,态度似乎有些冷淡,惹得韫母一愣。
韫玉牵上君临的手,笑容似三月春风:“来,我们先进屋。”
他走过忽的一顿回头:“对了,父亲还没回来吗,有件事我想同你们说,不过现在更严重的是母亲该孤单了吧。”
韫母死死盯着两人相牵的手。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儿子攀上了景帝她该高兴的,可是被塞了一嘴的狗粮她就快阴暗扭曲的爬行起来。
视线上移还对上儿子如沐春风的笑容,她心中更难受了。
夫君,你怎么还不回来!
满桌的佳肴,韫玉夹菜盛汤还要喂饭,热恋中的男人全身都冒着粉色心形泡泡,抽出时间韫玉不解:“母亲为何不动筷?”
韫母牙齿咬的咯吱响。
“父亲怎么还不回来,我要忙着为陛下布菜顾不上你,还望母亲谅解。”
他说的真心实意,韫母气得牙痒痒,可算是体会到韫玉每次读信时的感受了。
君临老神在在的坐那雷打不动,韫玉吃了太多狗粮,现在他出息了,怎么说,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早晚要还的嘛。
韫母坐那泪流满面。
糊涂啊陛下!
就韫玉这恶劣不自知的性格,您怎么能看上他的啊!
……
写不动了我没说假话啊啊啊,后面再写个行之番外,原主乐舟番外,最后全员现代番外就完结了。暗一什么的都放在最后一个番外交代,原本只想挑两个人写番外的,结果怎么会都写了一遍,救命。
「行之番外」我真是谢谢你们啊
草长莺飞,春风吹拂杨柳堤,盛京染上柔和的烟雨色,雾气蒙蒙中细雨飘落,湖面泛起圈圈涟漪。
空气中飘荡清新的芳草香,落在绘着江南山水的油纸伞面,行人撑伞怡然自得的走在街道,于湿漉的雨天缀得几分春色。
伊兰楼便坐落在这繁华街段,雅间处倚了三位风姿各异的女子,水眸盈盈望向变得冷清的街道,眉宇间不由得多了几分哀愁。
“姐妹们,近日可有看见行之公子?”
风韵十足的女人心不在焉的开日。
原来这伊兰楼便是盛京最大的青楼,几位姑娘也是行之的“姐姐”,教他跳了不少舞,可最近奇怪的不得了,最爱来花街喝花酒的行之谁也没看着。
“没瞧见,哎,这里乌烟瘴气的怕是公子也腻了不愿再来了。”
“倒也是,这些个男人脑袋里除了酒色再没其他,好不容易有个例外能陪咱们聊聊天,这会儿也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