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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道、阵法、符箓、炼器、道法,每一样都是十分复杂的。徐斗最近在研究丹道,“此刻”对时间的强大分割能力配合“来日”的预知能力,他的进步非常快。
要说整体的水平肯定还比不上苦心钻研丹道多年的宋岳铭,可他主攻的百日丹,无论效率还是成丹的品质,都已超越宋岳铭。
多种稀有的药材被无形的力量托起,四水剑所化的火焰将药材瞬间吞噬,火焰中落下苍白的灰烬,是药材的残渣,留下的是一团团似灵气却不那么缥缈似实体却又有几分虚幻的五颜六色的气团。
气团各自凝聚成一块,彼此泾渭分明。
如何将它们融为一体是炼丹最关键的一步,步骤、时机、时间,必须尽善尽美,任何一点微小的偏差都会导致炼丹失败,或者是影响成丹的品质。
百日丹,名为百日,五六十日的可以叫做百日丹,一百五六十日的也可以叫做百日丹,其中的差别不可谓不大。
比起经营多年的天元宗,徐斗买到的药材品质要差上不少,若是在融合过程中有错,别说成丹的品质,能否成丹都是问题。
四水剑的第四形态离子态,既是火焰也是剑,跳动的火苗同时释放高温和森冷的寒光,像是舞动的绝世宝剑。
无数火苗跳动的越来越快,舞动的绝世宝剑也更加寒光凛凛,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抱成一团的“药材”顽固抵抗火焰的高温,面对突如其来的剑光却是措手不及,一道又一道,千疮百孔,高温伴随剑光侵入,“药材”便彻底化开。
接下来就是融合,比之前容易得多,徐斗并未因此而松懈,小心翼翼。
两个小时后,晶莹如玉的一枚丹药落在他手心里,生机勃勃,灵动之极,轻轻滚动,仿佛有生命即将破壳而出。
蕴含修炼百日所需的灵气,名符其实的百日丹,用的药材却比天元宗所用差两个档次。
将百日丹吞入腹中,清灵的气体瞬间散开,充斥四肢百骸,浑身上下无法言语的轻松,仿佛整个人离地飘飞。
继续炼丹!
左侧放置的药材越来越少,右侧玉匣内莹润、灵动的丹药越来越多。他的发挥十分稳定,成丹蕴含的灵气都在百日左右,上下不超过五日,这还是受药材本身的品质影响。
天地灵药是受日月精华吸万物灵气长成,品质不一,每次炼丹都是对丹师的一次考验,即使成名的丹师,炼丹失败也是常有的事。
稳定如同机器的炼丹技巧,是所有丹师都羡慕不已的。低品质丹药,比如一日丹、三日丹之类,苦练数十年或许做到这一点,品质稍高些,比如七日丹,没有极高的天赋,练的再久也没用,百日丹就更不可能。
宋岳铭炼制百日丹,不仅对药材极为挑剔,炼丹之前至少要有七八日的时间准备,闭关调理,若是有事打搅,心绪繁杂,他是绝对不会炼丹的。
第十枚百日丹放入玉匣内,玉匣已经放满,他暗想应该够了。
起身正要离开,心有所感,闭上眼睛。
时间线记录的三水剑传承和“重见天日”跨越千年时光演化无穷变化而成的第四形态齐齐浮现在脑海中。
液态的水——水,固态的水——冰,气态的水——水蒸气,离子态的水——火焰,它们的形态,自然界中的原型,互相转变。
江河湖泊水流淌,天高日烈水气长,九天之外雷光现,飞雪纷纷凝素装。
一小团水汽凝聚,越聚越密,淡淡的雾化作密布的乌云——两个巴掌大小的乌云。
云中传来滚滚雷声,随后一道电光闪现。
左手边药材还剩下一些,徐斗轻轻挥手,药材全部飞到身前。乌云中雷声更响,电光更密,骤然一道手指粗的电光落在药材上。
所有药材灰飞烟灭,消失的不仅是它们的形体,还有各自凝聚顽固不化的五色气团。原本要用火焰、剑光连烧带刺好几个小时才能做到,一道电光刹那之间便完成。
熟练的将化开的五色气团互相融合,没多久,三枚百日丹滚落掌心。之前炼制一枚百日丹需要两个小时,现在炼制三枚也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随手将百日丹放在满满的玉匣上,难掩脸上的喜色。
水的离子态不仅可以化作火焰,同样可以化作雷霆!
他之前就可以做到,但绝没有这般轻松,威力也没这么强。相较于火焰,一闪即逝的雷霆更加难以控制,稍不留神就可能伤到自己,只在修炼四水剑时用过几次,对敌、炼丹,根本天方夜谭。
“四水剑终于‘出神入化’了!”
“出神入化”之前,道法在上人在下,奋力攀登只求一窥全貌。
道法如山,抵达山脚是“初窥门径”,踏入山林是“驾轻就熟”,见过山中的虫鱼鸟兽是“融会贯通”,穿过云雾站在山巅才是“炉火纯青”。
“出神入化”境界,道法在下人在上,这道法不是旁人的道法,是“我”的道法,与“我”为敌,便是与“我”的道法为敌。
水月剑早已“出神入化”,可四水剑迟迟没有突破。
水月剑本身是顶级道法,三水剑的晦涩繁杂还在水月剑之上,四水剑更是超越三水剑。他自己觉得突破来得太迟,殊不知传出去绝对吓死一群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
“他让我们别惹是生非是什么意思?”
已经等了整整一天,苏啸海很烦躁,在客厅里瞎转,神情费解。
曾铭朔冷笑,“还用说吗,因为他我们才知道甜筒的下落和尸巫道活人祭祀之事,如果因此惹出麻烦,掌门肯定也会责怪他。”
“五长老不是这样的人。”赵子灵皱眉道。
“他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回来后立刻闭关,还骗我们说要钻研丹道,离水宗哪来的丹道?”曾铭朔愤愤不平,语气透着悲哀,已经过去一天,宋天彤还活着吗。
“五长老必然有他的考虑,或许不如我们的意,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畏首畏尾的人。如果他真如你所说,当初就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他不说,又有谁能知道,又有谁能责怪他?”
赵子灵坚持自己的看法,曾铭朔虽然觉得有理,可他心中被悲哀充斥,容不下其它。
“不管你怎么说,事实是他躲在隐石山不敢出来。”
“谁说我不敢出来。”
徐斗的面容有几分憔悴,可双眼神采奕奕。右手端着玉匣,匣盖拿在左手,十三枚百日丹在玉匣里堆起来,盖不上。
淡淡的看他们一眼,目光落向韩老四,“车加满油了吗?”
韩老四连连点头,徐斗转身便走。
“出发!”
“去哪儿?”
“尸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