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到底在这里做了什么?!
我听着身前噗通噗通的心跳,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这不人不鬼的东西到底是好是坏?
白凤朝的鬼愁打下来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听到了头骨碎裂的声音,而我的有灵枪更是如同捅破了一层破布一般捅进眼前这东西的肚子里。
我只能用“东西”两个字来指代眼前这眼神里没有半分活气的不人不鬼的怪物。
当有灵枪捅进那东西的身体里的时候,我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因为那感觉就像我亲手杀了一个人。
然而,眼前这“人”并没有死,即使,我明明看到他的头骨已经明显有些下塌,可他的眼睛依然冷漠,七窍中并没有一丝血液流出来。即使,他的肚皮已经被扎破,可拔出的枪头并没有带出任何肠子、内脏,而他依然坚挺的站着。
“你……”从那东西的嘴里突然吐出好像金属扭曲时的声音,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要……蜡烛?”
“我操!这都没死?”白凤朝一声惊呼,接着鬼愁第二下就砸了下去。
哐!
咔!
那东西的半个脑袋,瞬间被白凤朝砸的彻底塌了下来。白凤朝是吃了鬼草的,每一下的力道本来就都不小。然而,脑袋虽然塌了下来,这怪东西的身体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更根本就谈不上倒下去。
我看着这东西的脑袋缓缓转了过去,扭曲的眼睛还睁着,看了一眼白凤朝随后就问道:“你……为什么……打我。”
语气平静,可接着蜡烛的烛光却一暗,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腾出两手的怪物瞬间暴起,就伸手往白凤朝抓去。
动作不快,但火车头里本来空间就狭小,白凤朝根本就没地方躲,而他根本也没想过要躲,随手举起鬼愁就架向向他举过来的两只手,往一侧架了过去。
我亲眼看着鬼愁挨上那两只手的,可白凤朝的表现就好像全身无力,那双手连晃都没晃,就把鬼愁推向了一边,而双手直接攀上了白凤朝的脖子。
我从后边看过去,就好像一个只有半个脑袋的怪物一把掐住了白凤朝。
“你疯了!”我以为白凤朝托大:“这时候你收他妈什么力?!”
“……”
白凤朝眼睛瞪着,根本没有回答,而我赶紧蹿上去去拉那怪物的双臂。
这一拉我才知道,白凤朝哪里是托大没有使出力气……我就感觉我的手好像在掰两根铁柱子,那怪物的力气竟然比我还大!
“快……剁手……”
白凤朝有气无力的挥舞着鬼愁,初时还有些效果,在怪物的身上打出一个一个的坑,可后来鬼愁开始轻了下来。
我也不敢再犹豫,举起有灵枪用枪刃就往那两只越掐越紧的手腕上剁去。
咔!
枪刃剁下去,一声之后两条断臂,而那两只手掌却还在白凤朝脖子上挂着。
我朝着断掌看过去,整齐的骨茬,鲜红的皮肉,却根本就没有血流出来。
白凤朝费半天劲才把手掌拽下来,接着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随口怒声说道:“操,差点阴沟里翻了船。”
“这还真不一定是阴沟……”
我一手依然举着有灵枪,而另一只手向白凤朝指了指前面那半塌着脑袋,两只斜眼看着我们,没了双手的——怪物!
那怪物还没有“死”,甚至脸上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好像脑袋不是他的,肚子不是他的,就连双手也不是他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白凤朝眉头皱的紧紧的,脸上的肌肉一下又一下的抖着,而握着鬼愁的手开始收紧了。
“你们……为什么……打我……”
咔吧!
怪物的脖子扭动着发出了响声。
“不管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人,估计八成是日本人搞出来的怪物!”我说道。
“那怎么没人来处理?就关在这里不危险吗?这里再怎么说可也是个县城啊。”白凤朝说道。
“这不是……”我嘴里发涩:“让咱们……来清理了吗?”
“啊?!”白凤朝脸转向了我:“操……!”
我们乘坐的那火车绝对不是恰巧停在这里的……为什么月台上只有一个列车员,因为打开门的只有我们车厢……
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这空空荡荡的火车站什么都没有,火车又在这里休整什么?那列车员并不是跟着我们,要拦住我们,而是要确保我们往这里来了。
我应该早就想清楚的,因为直到现在外面还是没有人来这里找我们,这就说明我们被人给编排了。我连想都不用想,安排这件事的人肯定是王教授,唉!我们这是无偿给人效力啊!
“不过也好。”白凤朝突然笑着说道:“这说明眼前这怪物是上面默认我们搞掉的,那就别留手了。”
我一愣,随即也笑了:“王教授这是要试试咱们有没有实力到长沙去,那就……干吧!”
其实眼前这怪物除了力气大点,而且死不了,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了,而且对于他最为致命的是脑袋太慢,根本就没有智商。
没有费什么劲,那怪物很快就成了一堆烂肉躺在了地上,我不敢再往脚下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因为我们不管怎么破坏这具身体,剩下的肢体都能再站起来,直到我们在怪物的胸口处挖出来一个依然在跳动的黑色心脏,白凤朝一棒把心脏敲个粉碎,一切才算结束。
依然没有一滴血流出来,这让我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
我再不想待在这里,转身就想出去,可是却听到身后的白凤朝“咦”的一声叫了出来。
我回头看去,就看白凤朝从满是碎肉的地上捡起来一个纸片,我走近去看,原来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很旧了,颜色淡的几乎看不出背景,只看出是一栋房子,而房子前面站立着一个人,照片拍的应该就是这个人。
人脸的位置被人有意的刮掉了,但应该是个男人,穿着长袍。
“怎么看这个照片有些眼熟?”白凤朝捏着照片用手电照着说道。
“脸都被刮掉了你还能看着眼熟?!”我说道:“你扯淡呢吧!”
“不是不是!”白凤朝摇摇头说道:“我说的是后面那房子!”
我低头再去看,那房子的样式很普通,只是房檐的两角各挂着两串铜钱,像是五帝钱,但挂的位置却不太对。
清末的时候,兴起挂五帝钱的风俗,五帝分别是:顺治帝,康熙帝,雍正帝,乾隆帝和嘉庆帝,五帝钱就是这五位皇帝在位时发行的铜钱,挂五帝钱其实就是祈福之意。
但问题是五帝钱都是挂在门上房檐正下方,和辟邪铜镜挂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挂在房檐两角的,而且虽然这照片并不清楚,但是这两串铜钱绝对不止五枚。
白凤朝说看着房子眼熟,肯定指的就是房檐下的两串铜钱,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犯嘀咕,好像自己也曾经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