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yalBlue:17.
大约半个小时之前,沈爰带着三弟坐上司机的车正往家的方向去,中途接到二哥电话,让司机临时跑一趟学校接上他一起回家。
车折中开到滨阳大学,沈绰正在校门口等着。
沈爰下车的时候,刚好看见两个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和他交谈,手里拎着的纸袋子印着某公司的标志。
她走近,听见二哥牢骚般地告诉对方:“我真不知道他电话,我跟他不熟!”
“二哥,怎么了?”她看了眼工作人员,问沈绰。
沈绰挠挠头发,有些烦躁似的:“这几l个人非跟我要易慎联系方式,这不纯扯淡吗。”
“哥,你注意措辞,当着人呢。”她先纠正,然后追问:“你们是……”
看向那两个人。
他们立刻自我介绍:“我们是杭思的工作人员,是这样的,我们老板上次观看了竞赛,看到了滨阳大学B组的创作项目,虽然那个项目完整度不高,但从定位到具体功能和我们公司即将开发的板块非常契合,我们老板觉得放这么好的一个东西无人欣赏实在可惜,所以叫我们过来交涉一下,看能不能合作。”
滨阳大学B组……那不是易慎他们做的那个东西吗!
沈爰两眼一亮。
沈周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了,小跑着过来,拉着沈绰的胳膊,急切道:“二哥,我憋不住了,要拉裤子……”
沈绰“啧”了一声,“你姐微信上跟我说你半天拉两次了,到底吃什么了啊你,实在不行去医院吧。”
说着他带着小男孩往学校里面走,交代沈爰:“我带他上个厕所去,等我会儿。”
说完,还不忘回头对他们俩说:“别站在这儿了,我们都不知道他电话,回头工作日进校找老师吧!”
沈爰眼见着一大一小俩人进了学校,转头就问他们:“你们没有跟赛方要我们老师的电话吗?找老师肯定能联系到。”
“已经去问了,可是……比赛方那边一到了下班时间就不接待了。”杭思的人表现得非常急切,“我们也是怕错过时机,就跑过来了。”
“是啊,刚才也是看见沈同学,比赛那天对他印象深刻,所以才拦下人问的。”
沈爰知道杭思这个公司,大哥的项目也和杭思合作过,所以并不担心这个公司有问题。
她招呼远处抽烟的司机叔叔过来,告诉他们:“我恰好知道一个电话号,应该能直接联系到他,稍等。”
两人没想到真撞上认识易慎的同学了,长舒一口气。
沈爰本想当面被他给予联系方式的,所以一直没存那个号码,没想到司机手机里的通讯记录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拿到电话后杭思的两个人满意离开,沈爰也顺势再次拨通那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就忍不住报喜。
“易慎,是你的电话对不对。”
“你的项目,那个没做完的项目有公司找上门来想洽谈合作!”
电话那边迟迟没有回复,只有若隐若现的平稳呼吸声。
一度让沈爰以为自己打错了,想再次确认,问了一句“你有听到吗”,对方回话了。
“嗯。”他的嗓音低中泛砾,很有质感,“听见了。”
沈爰皱皱眉,疑惑:“你……不开心吗?”
这不应该是激动到跳起来的事吗。
易慎沉了口气,像是起身时的那股劲。
“我要说这事儿一早就料想到了,你是不是得觉得我特装逼?”
尾音稍有上扬,有股子逗小姑娘的悠哉。
沈爰抿嘴笑了一下,“你是有预知能力吗?”
“我很为你开心的,我也很荣幸,能成为第一个告知你的人。”她坦白说。
对方笑了一声,并未表态。
不过,易慎都决定解散工作室了诶……沈爰想了想,环顾四周,一个脑热:“你在哪儿?”
“我想见你,现在,可以吗?”
又过了半个小时。
沈绰带着上完厕所的弟弟回到校门口,却发现只剩下司机在等待了。
还不等他问出口,司机主动回答:“二少,圆圆小姐去找朋友了。”
沈绰觉得奇怪,刚刚还说要一起回家吃饭,后脚就去找朋友了?
“她去找谁了?”他多问一句。
司机如实回答:“她说去找生窈小姐了。”
沈绰觉得妹妹的行为有点古怪,但也没多想,应了声带着沈周玉上车。
…………
易慎电话里给她的位置是市中心的小街心公园,初逢秋风的时节,晚上不少居民在公园里散步。
沈爰下了出租车,一眼就瞧见杵在公园门口的易慎。
街心公园的石碑标识显眼,四处都是植被灯光,他懒洋洋的有些松垮,黑色棒球帽遮挡鼻梁以上,神秘感浑然天成。
很多进出公园的人都忍不住往他身上瞟,而本人却丝毫不在意。
像是故意站在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为了方便她找他。
预想到这一层,沈爰的心情更愉悦,脚下步伐都忍不住快了几l分。
从诸多繁杂的声音里,他捕捉到一道直冲自己而来的轻盈,易慎抬起帽檐,睨着她奔自己而来。
沈爰没有看见他藏在帽檐下熠熠的漆黑目光,雀跃着打招呼:“等久了吗?”
“刚到。”易慎直起身,“什么事儿必须见面说?”
“项目的事,杭思是个很不错的甲方,如果条件开得好,就做吧!”沈爰突然觉得自己说了一堆废话,他肯定是要做的啊,随之马上摇头摆手,纠正说话的目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易慎看着她激动下连措辞都磕巴的模样,抖动了下唇线,来了句:“别急。”
沈爰拍拍胸口,平静下来,“易慎,这个认可分量很足,再考虑
一下吧(),w屏??”
“??靟????????葶?”祙桠?靟????()?『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去看清他的眼,探清面前人的态度:“你确定,你能坦然放弃创业吗?”
“你肯定有你的顾虑……但我就是不想你未来,因为现在没能尽情做事而后悔。”
“不管怎么样,毕业前这个项目总是要做的。”
“去找石济之学长他们吧。”沈爰扯了扯他的衣袖,告诉他:“你需要他们,他们也需要你。”
“朋友之间,只有在关键时候都愿意主动一步,才能走长远。”
易慎垂眸,瞧着她拉着自己袖子的手指,在夜里也白得发光,他捏着她软乎乎的手,挪开,叱道:“教育我呢?”
沈爰眨眨眼,“你需要我教育吗?”
易慎眼眸深邃,压着很多不允许释放的情绪,他手抄进兜里,歪歪头:“渴不渴?”
光是听她叭叭叭说都累了。
小姑娘,这么多话。
沈爰顺势接话,笑着反问:“你是要请我喝东西吗?”
她的目光在夜晚似揉碎的月亮,微微亮着对他赤白的占据欲望。
像飘过大漠的风,轻柔地,日益风蚀着易慎这堵坚硬岩石。
他不说话,似答非答。
沈爰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早了,下次吧。”
冷不丁打上终止符。
她佯装遗憾:“我要回去了,不然家里要问。”
说完拦下辆路过的出租车。
易慎就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远,神色愈深。
几l秒后,他接上沈爰扶上车门,回过头来勾惹的这一眼。
纯粹,毫不掩饰。
证实了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真的是他,欲擒故纵产生回响,她弯起眼睛,满意得不得了。
不敢再看他,沈爰迅速上了车。
…………
沈爰再接到关于他们项目的消息,是在大约一周后,石济之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主动来反馈。
事情很顺利,已经和杭思达成了协议,合同都签完了。
他和李枫都没想到,易慎那样一个自傲又冷漠的人,竟然会主动挽回他们,虽然形式和说的话依旧是那股子拽劲,但他们很感动。
下午四点半左右,一天的课程终于全部完成。
“没想到咱们专业也有这么多要上台汇报的课。”同班同学牢骚着往外走,沈爰跟在她们身边。
另一个人也叹气:“小组作业,PPT,上台presentation,大学生的必修课啊……”
“沈爰,你要不要当组长,感觉你交流能力蛮强的,到时候social一些调研报告,数据资料的事就交给你啦。”
“对啊,当组长回头老师评分的时候,给你也高一点。我们都是社恐,真做不了这个。”
沈爰看了看她们,悻悻笑道:“这些没问题,我应该做的,组长的话就不用写我的名字
()了。”
“啊?你不喜欢当组长啊。”
“算是吧……要不然这样,最后谁的工作量最大,谁再当组长去领加分。”她把话说明白,“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把活儿分配给我干。”
“好吧,那就这样!”
刚和同学们达成一致,正巧也走出教学楼。
初秋的落日时间逐渐赶前,四点半靠近五点的时候,天幕已有橘色的迹象,沈爰刚和同学们分开,一转角,直接撞见等待已久的石济之和李枫。
他们也是她上大学新认识的朋友,沈爰看见他们自然高兴,笑着走过去:“学长们怎么来美院啦。”
“走啊,庆功宴。”石济之指了指校外的方向,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看他俩这么高兴,沈爰也跟着笑:“看来学长们跟杭思谈得很愉快?”
“是啊,别说李枫的生活费学费了,我这都能拿着合同回家跟我爸妈吹牛了。”石济之说完收敛地咳咳两声,“当然啊,前提是得把项目做好。”
李枫主动邀请她:“今晚我们几l个想一块吃个饭,之后就得投入精力做项目了,想问问你来不来。”
石济之揽着他脖子调侃:“这人,我说发个微信问你,他说直接到美院等你,好家伙,这都不想给你拒绝的机会。”
“学妹,李枫可没这么主动过啊,你可太‘荣幸’了!”
沈爰被他们逗得咯咯笑个不停,鬓角的卷丝都跟着一起颤,“当然是荣幸,我不会拒绝的。”
“那太好了,走吧学妹,打车带你去!”石济之示意她。
三个人乘着午后校园的悠闲,聊着天往校外走去。
…………
小饭馆距离上次吃饭的地方很近,要不是他们,沈爰都不知道原来滨阳城区里面,藏着这么多地道但鲜为人知的小吃馆子。
明明自己也是土生土长的滨阳人,想到这里,她发现了自己未曾开掘的生活盲区。
一到饭点人很多,小馆子里的位置早就坐满了,只能坐在店外面,店家有用心布置店外的座位,桌椅偏矮但稳当,有遮风蓬。
客人们伴着晚风喝啤酒,吃东西,惬意得愉悦外溢。
这股满含着人间烟火的风窜过她的头发,说不出的陌生快意穿过心扉。
沈爰忽然想到之前生窈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她说:“米其林餐厅有米其林餐厅的好,沿街小脏摊也有小脏摊的滋味。”
之前还不懂,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易慎早就到了,高个长腿的坐在小矮椅上有些委身,腿都有些伸不开,打蔫儿窝在野餐椅软质的靠背上。
他故意压低了帽檐,快把整张脸都遮上了,露出嘴唇下巴在外面。
像是睡着了。
听到石济之和李枫的声音,易慎才动了动身,用手指把帽檐挑上去,眸底见光的同时映进女孩的身影。
沈爰在他面前三两步笔直站着,揪着连衣裙摆,事先声明:“李枫
学长他们邀请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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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调侃她急着解释的意味。
没想到这么认真解释反被对方嘲笑,沈爰的脸颊扑得热起来,麻溜坐下。
很小声的娇气的“哼”融在风里,没人听见。
不一会儿贾明也到了,看见沈爰娇小身影的瞬间皱了眉,刚要说什么,下一秒立刻被易慎轻飘飘过来这一眼憋了回去。
闷着气在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
沈爰不是没看出贾明的排斥,怯怯低头,有点委屈。
石济之和李枫去点菜,两个人点了不少,菜品一样样呈上来的时候沈爰有点看愣了,小声问他们:“我们吃得完吗?”
“没事,吃不完让易慎或者贾明打包带回去。”石济之说:“以前我们来这家,都舍不得点菜,好多想吃的菜一直没吃过。”
“你还不知道吧?易慎他可牛了。”他回想着,跟沈爰感慨:“竟然让杭思提前把钱打来。”
“当着那么多穿西装的,直接说只要你们愿意预付款,两个月之内保证上线全部功能,并且是他们要求之上数倍的质量水准,他可真敢说啊。”
“所以呢,这顿饭的钱还是有滴。”他眉飞色舞的,很开心。
贾明点头,遮掩参半地说:“这下所有人的燃眉之急都解决了。”
沈爰惊讶,偏头看向一直没吭声的易慎。
他低着头吃凉菜,眼都没抬,好像那些看上去说大话的承诺,不过是他早已运筹帷幄的。
菜和酒水都上齐了,石济之撮合着大家碰杯,沈爰还没碰到杯子,易慎伸手过来,直接把她面前的啤酒换到自己面前,给她一盒果汁。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犹豫。
沈爰愣了下,瞧着他淡然的侧脸有瞬间的出神。
最后捧起果汁来跟大家碰杯。
“这可是三四年来最大的一单,兄弟们拿下它!”
“干杯!”
李枫看了眼沈爰,还不忘补一句:“还要感谢学妹。”
沈爰疑惑:“嗯?”感谢我什么?
“易慎能主动回来找我们,你私下劝过他吧?”李枫说,说完还不忘给贾明一个眼神。
似乎是故意让贾明知道,沈爰在这事里的重要性。
贾明被这几l个兄弟来回威胁提醒,也不敢再对沈爰表现出反感。
石济之点头:“对!特别感谢沈爰学妹!”说完不忘提点易慎,有些暧昧:“易慎,你可得好好报答啊,以身相许都不为过。”
易慎给他一眼刀,无声嗤笑。
一下子被点到功劳,沈爰浑身更热了,红着苹果脸摇头:“哪有你们说得这么……都是应该的。”
“祝你们项目顺利,顺遂胜意。”
说完自己喝了大一口果汁,石济之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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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你这样。”
他阖眼点头:那挺好。
“如果你以后不再这样搞坏的话。”她很没出息地补:“我会继续喜欢的。”
易慎皱皱眉。
有点无奈到想乐。
沈爰看他,很认真地教育他:“你不喜欢摆放美感的食物可以说,嘴巴长着也不是摆设,我不弄就是。”
“而且,你还破坏我的‘劳动’成果,以后不许这样。好、不、好?”
易慎睁眼,注视她几l秒,和沈爰隔着卷缩升空的秋风对视。
越是无言的氛围越暧昧,他的眼神总是饱含攻击性,尤其在稍醺之时,底下有无穷吸人的欲。
半晌,他眼见着她脸开始红,一声笑,慢慢磨。
“不、好。”
凭什么听你的啊。
其他人结伴去上厕所了,这桌只剩下他们二人。
沈爰有点挨不住他炙热的目光,今晚的他好像有些不一样。
试探着,她撑着椅子扶手,一点点探身过去。
易慎稳坐不动,任由对方靠近。
像和老虎接触多了的兔子,沈爰越来越不怕易慎这股凌厉,靠近,直到鼻息能嗅到他吐息里若有若无的酒香。
她的睫毛又密又长,自带翘度,翻然上眺时像展翅的蝶。
沈爰撑在他手边,望着他稠动的眸子,嗓音软软小小的:“易慎,你喝醉了吗?”
沈爰笑微微的清澈眼睛,像是能解酒的荔枝清茶,让人忍不住想夺过来畅饮。
易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探身
()把距离一下拉近到危险范围,欣赏她忍不住后仰躲避的青涩,他玩味:“怎么这么爱教育人?”
“你是见着谁都教育呢,还是就可着我一个人造?”
沈爰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啊,他这些浑坏的做法,难道不该警示一下嘛。
她盯着他嘴唇,怎么今晚这人连嘴巴都这么红润,摆在这儿会蛊人似的,不正常…
“你不喜欢我说你吗?”
易慎发现了,这小姑娘有自己的对话技巧,总是喜欢用问句,来回答他的问句。
把话茬抛回给他,特有劲。
余光里那几l个人从卫生间回来了,他伸手,修长手指在她刘海上胡乱拨弄几l下,起身撂了句:“以后跟别人就收敛点儿吧。”
“小心出门挨揍。”半笑不笑的。
沈爰凝视他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被揉的刘海,感受着怪异的鼓动。
易慎去店里结了账,一行人往巷子外面走,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几l个人要分开。
贾明和易慎要往南走,石济之,李枫和沈爰三人回学校是另外一个方向。
…………
目送走那三个人消失在巷口后,易慎和贾明才转身往禄坊胡同的方向走。
这条街和禄坊相隔不远,走个十二十分钟就能到。
旧城区,缺灯潮湿的巷子小街特别多,像错综芜杂的粗细线织网。
日夜喧闹的只有闹市和市中心繁荣区域,这些偏僻的,蜂巢似的居民区,一到了晚上就死寂森凉,破楼亮着的一盏盏窗,像困兽的眼睛。
越走路越窄,越走越黑,原本只该有贾明和易慎俩人脚步声的窄巷子里,突然徒增了一堆不协和的动静。
易慎的步子逐渐变慢,最后停在原地。
“哎,怎……”贾明不知道他干嘛突然停下,说这话抬头,在看见前面拿着一堆“家伙式”堵着路的那一堆流氓混混时,闭了嘴。
为首光头的那人五大三粗,胳膊上的复杂纹身看着骇人,个头快和易慎齐平了。
混这片区的人都管他叫彪子,彪哥。
彪子从年轻的时候就不消停,什么活都揽,隔三差五犯事,出来又进去,背景复杂,出手非常狠。
上次把易慎打伤的就是他们。
对方来势汹汹,贾明后背发凉,心想完了。
易慎抬帽檐,衅味从半遮的眼眸里蔓延出来,视线落在彪子那缺了两节指的手上,笑了:“什么意思啊,张小成。”
“又想我了?”
彪子的真名是他的雷点之一,就因为张小成太难听,他才给自己起了“彪子”这么个外号。
住在这片的人,也就易慎一个人敢这么笑话似的直呼他大名。
还是当着他这么多小弟的面。
“我看你还是没长记性。”彪子气得脖子冒青筋,“易慎,你他妈真不怕死在老子手里?”
“我怎么听说,你有钱了?”
“有钱,就把欠我的那些利息换了呗。”
“不然……”他举起自己残缺的左手,对易慎比划比划:“让你也尝尝这滋味儿?”
听到这话,贾明突然露出愧疚失措的神色,往他身后站。
易慎目光愈深,面对逐渐逼近的流氓们,毫不畏忌,还要继续挑衅:“张小成啊,你也还是不长记性。”
“我这人……”他抬手把帽檐压下,悄然后撤一步,勾着唇说:“就不爱跟傻逼废话。”
易慎拽上贾明。
“跑!”
看着两人飞速往另一方向逃跑,彪子啐了一口,招呼其他人:“追!今天就给我干死他!”
夜色疾驰,灯光稀少,监控缺失。
未褪的酒精加速着奔跑的心跳,乱巷里,追逐殴斗迟迟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