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天才还是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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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甲》固然只是D级武技，但是作为流传最广，且被联盟军队一直保留的武技，自然有他的优点，那就是简单有效。掌握《破甲》最关键的一点，就在于气势。事实上军中武技都是有迹可循的，那就是一往无前刚猛无铸，强势到底！”

赵芸燕着一袭黑色劲装，常年修行保持的完美身材，被这一袭黑色劲装完美勾勒凸显出来，再加上姣好的面容，别说是男人了，就算女人看了都会忍不住的将目光投向她。

“张丽，你没有吃早餐吗？”

赵芸燕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大步流星，走到一名女学生面前。

名叫张丽的女生，见导师朝她走来，面颊顿时通红，不敢分神，赶忙找回状态。

赵芸燕凌厉的目光在人群之中不断游弋，不断指出学生不足的地方。

不知觉一个小时过去了，众人也将《破甲》练习了不下十遍。

“很好，大家休息十分钟。”

随着赵芸燕的声音落下，人群顿时响起欢呼声，连续一个小时不间断的练习，并且还不敢有丝毫松懈偷懒，众人早已经疲惫到了极点。

在赵芸燕刚刚担任他们武道导师的时候，大家还在心中窃喜，还没有正式开课之前，她就如同大姐姐一般，和他们一起聊着理想开着玩笑，大家打成一片。

却万万没有想到，等到上课之后，原本温柔如同邻家大姐姐的赵芸燕。陡然一变，变成了一枚气势凌厉，要求极为严格的武道女导师。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所有人自觉的排列好队伍，身形站得笔直。

“很好，《破甲》你们也学了有一周了，也算是入门了，不过多数人还要再努力一些，萧秣然同学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再认真体悟一番应该能够到达融会贯通的境界了。”

赵芸燕脸上的欣赏之色不带丝毫遮掩。

随着紫薇联盟走出紫微星，进入爆炸式发展之后，学院时代随之来临。修行体系划分的越来越细，就拿修行的功法和武技来说，综合修行难度、潜力等因素，划分成SSS、SS、S、A、B、C、D七个级别。

其中对于武技掌握的程度，又划分出四个境界，初窥门径、略有小成、融会贯通、完美无瑕。

正常情况下，对于一个武技的掌控程度到融会贯通层次，也就意味着将这个武技差不多吃透了，至于完美无瑕这个境界，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达到的，需勘破这个武技的本质。

在赵芸燕的话音落下之后，四十多对眼睛，尽数落到萧秣然的身上。有嫉妒、羡慕、欣喜、崇拜不足而一。

多数人开始不由自主的交谈起来，原本安静的武道场，立刻吵杂起来。

“切，悟性高有什么用，到现在还是炼气七层。”

一个满是不屑的声音响起。

下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被说话的周鑫所吸引，随之大家的神色开始不自然起来。

萧秣然和周鑫两人关系不睦，是全班同学的心知肚明的事情。

“哼！”

萧秣然侧过头，目光冷冷的瞥了周鑫一眼，一个冷哼。

火药味浓郁到了极点，不少人嘴角都挂上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安静。”

赵芸燕面色微微沉了下来，联盟武风盛行，也暗中鼓励同学之间的竞争，这样固然有利于促进学生武道修行的进度，但却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发的险恶起来。

看到导师面色变化，所有人都停止了窃窃私语，面色严肃，身形笔直。

“萧秣然，你上来为大家演练一下，有没有人愿意上来配合一下。”

赵芸燕并没有因为萧秣然在修行进度上的缓慢，而不喜欢他，反倒是在知道他的成长背景之后，越发的觉得惋惜，也尽可能的去帮助他。

人群之中，众人目光相互交错。

“我来。”

周鑫一脸不爽的模样，他最见不得萧秣然出彩。

赵芸燕眉头不知觉的微微蹙了下，周鑫这种孩子，说实话她一点都不喜欢，自以为是却又没有相对应的能力，只会嫉妒别人，而不去反思自己。只是如今的她，是以导师的身份站在这里，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两人直接登上擂台。

“开始！”

随着赵芸燕的声音落下，演练正式开始。

雷步。

萧秣然反应的速度非常快，几乎在赵芸燕声音落下的同一瞬间，他的身形就暴起。这一瞬间，他身上的气势变得无比的凌厉。

雷步是破甲这卷武技御用身法，讲求的就是凌厉迅捷。

伴随着凌厉的步伐，体内的灵力不断的运转，叠加至拳锋，每跨出一步，身上的气势则随之更盛一分，似虎如豹，如千斤坠顶。

慢了半拍的周鑫，却丝毫没有避其锋芒的意思，身形如弓，暴起，出拳，同样以《破甲》应对。

“破。”

拳锋如龙，萧秣然的拳头带着破空之声，轰然朝着周鑫轰去。

“砰。”

两只被灵力染成黄色的拳头，以最暴烈的态度，在空中猛烈碰撞在一起。萧秣然的拳锋颜色，黄中隐隐带着几缕金色，《破甲》这卷武技属金，若是出拳之时力量叠加超过十二轮，将灵力集聚压缩，则拳锋将由黄转金，威势更盛。

拳锋碰撞那一瞬间，强烈的反冲力量，让人的感觉就像从十多米的地方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陡然一震，无比的难受。

拳锋碰撞，破散的灵力，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股力量乱流，瞬息之间刮起一阵乱风，将两人的衣袂、头发吹得猎猎作响。

下一瞬，两人纷纷逆身倒退，借此卸去体内的巨大反震之力。

所有的一切，看似繁复，事实上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萧秣然退了三步，周鑫退了两步。

萧秣然之所以退三步，并非他对于破甲这门武技的掌控程度不够，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对于这门武技掌握的足够好，这才只退了三步。

原因在于，两者之间的小境界差了四层。

刚刚那一拳，萧秣然瞬息之间在体内完成了十一轮的力量叠加，而周鑫仓促之间仅仅才完成六轮。此消彼长之下，这才让小境界差了四层的双方，近乎打了个平手。

“喝。”

卸去反冲之力，萧秣然再次进攻，他的境界低于对方，只能够凭借对武技的掌控力度，以及对场面的掌控，来弥补自身的短板。

萧秣然一次又一次的发起的进攻，周鑫自然不甘示弱，只是在反应速度，以及战斗觉悟上，他弱了不止一筹，战斗的节奏基本被萧秣然所掌控。

《破甲》这门武技，讲求的就是刚猛无铸，萧秣然此刻无疑是更加契合这门武技的真意。

萧秣然越战越勇，气势越来越盛，体内速度的叠加速度越来越快。

一轮、两轮、三轮……十一轮、十二轮。

这一瞬间，萧秣然似乎找到了感觉，体内灵力疯狂循环，最后那层薄薄的桎梏轰然破碎，力量瞬息叠加到十二轮。

破甲的力量叠加十二轮，萧秣然拳锋的颜色，陡然化成了金黄之色，恍若天神之拳。

“给我破。”

这一刻，萧秣然身上的气势陡然又有了变化，同不可战胜的战神一般。

如果说刚才他的气势称之为凌厉的话，那么这一刻称之为霸道不为过，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办法阻挡他，所有的一切都要被碾碎。

这一刻周鑫后退了，身形如同泥鳅一般，不断变幻，不断后退。这是他战斗本能的判断，无疑是最正确的做法，但他的脸庞却涨红一片，无比的羞恼。

“演练结束。”

赵芸燕身形如电，陡然出现在萧秣然的面前，修长如玉的手掌伸出，轻描淡写的抵挡住了他的攻势。

“看完这场演练，我相信对你们都有一定的启发。境界，固然是修行之根本。但是境界不能够代表一切，对于武技的掌控程度、武技的选择以及环境的掌控等等，都会影响到战斗的结局。我希望，你们在追求境界突破的同时，也要认真学习其他方面的知识。”

赵芸燕借机教学，班级里，一味追求境界突破而无视一切的同学，确实不在少数。

“老师，等我突破到蕴藏期，他就算到了完美无瑕，也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一脸羞恼之色的周鑫，一脸不服。

“联盟崇武不错，但是修行不见得是唯一出路，同样有人在别的领域登凌绝顶，一览天下英雄，下课。”

赵芸燕话有所指，只是多数人不以为意，修行高于一切的思维，在联盟有意的推行下，已经深入人心，唯有萧秣然若有所思，抬头看了一眼他的导师，目光之中满是感激之色。

武道课惯例是安排在最后一节课的，各自回到教师收拾各自的东西，开始准备回家。

周鑫没有急着走，和两个死党坐在桌子上，目光却是落在萧秣然所在的位置。

等人走得差不多，周鑫朝着准备离开的萧秣然走了过去，压低声音道：“你以为你今天真的赢我了？”

萧秣然耸了耸肩，懒得理会他，起身准备离开。

“我奉劝你一句，最好离清珊远一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德性，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萧秣然定下身子，脸上不见喜怒，回过头，淡淡的回了一句：“有钱了果然会堕落掉，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堕落到当别人的狗！”

罗毅家在南云市也算是颇有权势，如此一来，自然有人愿意成为马前卒。

况且周家前些年能够暴发，听说也是抱了罗家的大腿，周鑫成为罗毅的狗腿子也就不足为奇。

“你TM的有本事再说一句。”

周鑫大怒，颇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趋势。

“哼，你可以动手试试看。”

萧秣然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哼，我迟早要突破到蕴藏期的，而你会一直留在炼气七层，到时候收拾你就和收拾一只兔子那么简单。你连我都斗不过，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劝你最好还是识趣点，否则你会毁了你自己。”

周鑫撂下狠话，带着两个死党施施然离去。

萧秣然捏了捏拳头，面色陡然阴沉下来。周鑫家这几年固然暴富，想要动自己也不见得有那个能耐，真正让他在意的是罗毅。

罗毅家在南云城之中颇有权势，如果真的要对付自己，恐怕手段有许多。

事实上，他自己对于死党楼清珊一直是当妹妹看待，只是上学放学两人向来是形影不离而已，在外人眼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萧秣然不想去对别人去解释什么，更别说是屈服于罗毅的淫威，同楼清珊划清界限了。

人不能有傲气，但不能无傲骨。支撑一切的脊梁一旦弯下去，就再也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