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孙虎的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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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晶城

从南云城方向来的悬浮列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车厢门打开，三三两两的乘客从车厢里走了出来，清清冷冷的站台，勉强添了几分人气。

萧秣然挎着一个单肩包，双手抱胸，抬头看了一眼站台顶上白晃晃的灯光，随后低下头朝着出口走去。

哒~哒~

拾阶而下，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甬道里回荡开来，显得有些寂寥。

赤晶城是一个矿产资源城市，因其出产的赤晶石品相好、纯净度高而出名。早期这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镇，随着采矿业的发展，大量工人以及商人在这里安家落户，形成了一个依托于赤晶矿石的工矿城市。

赤晶城名声最盛之时，一度引来大量云蓝星之外的矿产商人，只可惜随着赤晶矿石资源的逐步衰竭，如今这座曾经辉煌过的城市，也逐步走向衰败。

赤晶石一般夹杂在赤炎石之中，不规则分布，并且赤晶很脆，外力若是太大的情况下，容易碎裂，赤晶碎裂之后，基本上没有矿商会要，故而赤晶很难大规模机械化开采。

人工开采，则需要大量的矿工。开采赤晶的矿工远比一般的矿工更加的辛苦，赤炎石、赤晶石常年都会散发淡淡的热量，矿道又逼仄狭小，再加上难耐的闷热，其辛苦可想而知。

因为辛苦，所以开采赤晶石的矿工收益也比较高，这也是萧秣然选择这份工作的原因。他不怕辛苦，怕的是没有收益。

走出悬浮列车站，身后的列车站灯火通明，身前的广场被月色笼罩，孤独的身影被月光拉得长长的。

今夜月朗星稀，无风，算是个不错的夜晚。

赤晶城依托于赤晶矿，从悬浮列车站自然有直通往矿区的公车，只不过随着矿区的逐渐萧条，公车的数量不断的在下滑调整。

站台上，几个明显是从悬浮列车站出来的面孔，各自捧着自己的光脑，沉默的等待着公车的到来。

萧秣然目光扫了几人一眼，手心朝外双手叠住贴在后腰，轻轻倚靠在身后路灯的灯杆上，右脚叠在左脚前面，弯曲着身子，头微微扬起，看向浩瀚深邃的夜空。

“云归何处，心往何方？”

和多数这个年岁的少年一样，萧秣然也免不了无端生起几缕没有来的愁思。

小半个小时候，空荡荡的公车缓缓驶来。

公交站台上的几人相继上车，在最后排右侧位置坐下，透过玻璃，看着窗外不断逝去的树木，孤单却如影随形。

公车在末尾站停下，车上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四十出头，衣着褴褛的矮壮汉子，一个学生模样的萧秣然。

挎着包，借着月色，踩在染着月光的粗糙路面，朝着目的地而去。

莲下矿洞。

莲下矿洞是赤晶城成千上万个矿洞中不起眼的一个，也是萧秣然的目的地。莲下是矿洞洞口所在这座山的名字，多数矿洞都是这般取名，简单而又好记。

莲下矿洞开采已有数年，配套倒也齐全。萧秣然有属于自己的一间宿舍，虽然低矮拥挤，不过出门在外，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宿舍区静谧一片，倒不是矿工这么早就休息了，而是采掘赤晶一般是晚上下矿，此时地表温度下降，多少会让矿洞温度降低一些。

将挎包放到宿舍里，萧秣然朝着矿洞方向快步走去。

工头孙虎此时正站在的洞孔不远处的矿渣堆上，他的角色有点于类似包工头，矿工一般性的事务都归他管。

“头，晚上好。”

萧秣然中规中矩的打了一声招呼，孙虎也没有应他，只是点了点头。

他也没多在意，工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他大，出了这个山头，屁都不是，没有人鸟他，说他小，这矿洞里几十个矿工，谁敢不听他的，给你一双小鞋穿，立刻就混不下去，有点架子也就能理解。

抄起家伙，准备下矿。

“萧小子，今天你去3号矿道。”

身后孙虎突然出声，他的话，让萧秣然的不由身子一僵。

矿洞的下方并不是直直一条道的，根据出矿的方向挖一条主道，然后在分散开来形成数个矿道，待这个方位的矿藏挖掘的差不多了，随之再换个方向采掘，所以矿洞里面有许许多多的矿道。

3号矿道是最早期开采的矿道之一，早已经被判定为枯竭的矿道。

“头，您是不是弄错了，现在都挖到33号矿道了。”

转过头来，脸上陪着笑。

“没弄错，33号矿道人太多了，你去3号矿道。”

借着月光，能够明显分辨出，孙虎已经皱起了眉头。

抿起嘴唇，没有多争辩什么，进入矿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显而易见孙虎是打算给自己穿小鞋。

看着没入矿洞黑暗中的背影，孙虎自言自语道：“萧小子，别怪我，怪只怪你得罪人了。”

没有咒骂，没有抱怨，因为这些都无力改变结局。

3号矿洞荒废已经，一些生命力强大的苔藓已经滋生起来。

3号矿洞无比的漫长，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矿道里回荡，显得有些诡异可怖。

随着不断深入，矿道里的温度开始缓缓的提升，虽然不至于高温难耐，但也让人微微有些胸闷。

又走了一阵子，到了矿洞的尽头。

哐！

哐！

矿锄撞击矿石的声音在矿洞里回响起来，一块块的赤炎石脱落下来，脱落下来赤炎石很快就堆积成小山了，借助机械，轻而易举将他们处理掉。

清理完废矿石，继续开工。

半个小时过去，只开采了两枚赤晶石。

赤晶石，菱形状，巴掌大小，呈十二面体，两头尖，中间宽，通体赤红之色，晶体里面似有赤红色的云霞流动，看上去十分的美丽。

一个小时过去，依旧只是两枚赤晶石。

两小时过去，只有可怜的五枚赤晶石。

……

时间一点点过去，此刻萧秣然浑身已经湿透了，矿洞内本就有些闷热，再加上不停歇的体力劳动，身体渐渐传来了疲惫的感觉。

多坚持了一个小时，双手已经微微有些麻木了，体内的灵力也已经彻底耗竭。

“呼！”

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扫了一眼一晚的收获，眉头不由皱了皱。

若是正常情况的话，他一晚应该能够采掘一百枚到一百二十枚之间的赤晶石，运气最好的时候，曾经采过三百二十一枚赤晶石，但是今晚只有可怜的二十八枚，只有正常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的收获。

一边擦拭着汗水，一边默默的思索，自己近期并没有得罪工头，逢年过节该送礼，自己也送了，只是不似旁人那般谄媚讨好罢了！

自己在这个矿洞也待了几年，刚开始确实有矿工见他是学生模样想要欺负他，他发狠以一博三，打断其中一个人的腿，另外两个受了不轻的伤，当然萧秣然也卧床了好几天，自此之后，矿工虽然隐隐有些排斥他，却也没敢找他的麻烦。

思来想去，自己也没有和谁发生冲突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重新找一个矿洞吧！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出口，阳光和风，从外面渗透进来，让适应了一夜黑暗的眼睛有些难受。

站在光明与黑暗交接的地方小片刻之后，萧秣然才眯着眼睛缓缓的走出矿洞，让自己的眼睛逐步适应外面的光线。

走出矿洞，除了三三两两的矿工还在点数之外，其余的都已经收摊回去休息了。

工头孙虎就站在点数的工作人员身旁，他什么都不做，但是每出一枚赤晶石，他要抽一星元。

有时萧秣然也会想，如果自己是工头该有多好，什么活都不用干，每天都有几千上万星元的收入。

“二十八枚，小萧，怎么昨天晚上列车误点啦！”

开口说话的是负责点数等级的工作人员李正，大家相处几年，相互知道根底，他知道每周五晚上，萧秣然乘坐悬浮列车赶过来开工的。

“昨天运气不大好，谢谢李哥！”

萧秣然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应了李正一句，然后目光扫了旁边的孙虎一眼，孙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面色丝毫不变。

双方确定数量，签完字，意味着一天劳动结束。

带着一身疲惫，萧秣然回到自己的宿舍，拿了衣服，然后去公共澡堂洗了个澡，去食堂吃了个饭，回到宿舍，躺下去就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