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介……你去那边帮我盯几天?”
“打住!那破活儿我可不爱干,神经兮兮的,老秦同志没你这么坑儿子的啊。”
机场内,时不时响起广播通报。
老秦同志垫完肚子,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说:“我算过,你明年换运了,年根儿底最近走贵人运,做事小事顺遂,大事遇贵人相助,运气好的很,你过去帮我盯一段时间,没准借借你这好运,赶紧开张算账,早日完工。”
秦朗简直无语,“我听你胡说八道。”
“真的!”
老秦同志担心儿子不信,“不信你回头去找你大伯,让他给你好好看看。”
秦朗狐疑道:“真的?”
“那还有假?”
可秦朗还是有些怀疑,“平白无故的,你看我的点儿干嘛?”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下子梗住了,这下子秦朗的直觉更灵敏了。
眸光晃了晃,他一下子察觉出什么,语气加重威胁道:“老秦同志——”
“嗨,这不……年底了嘛!你也老大不小了,你郭叔家的小女儿从国外回来了,你大伯觉得你俩这年龄、家世都相当,这不寻思过年的时候,啊?是吧?就这事,所以我看了看你最近犯不犯桃花?谁寻思,你这气运最近可是不错呢,多大个事,一惊一乍的。”
秦朗哈了口气,“所以,你就把主意打我身上来了?”
“哎,你说你这孩子,什么叫把主意打你身上,咱爷俩不是一家人吗?老子英雄儿好汉,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说你舅找你,你都过去帮忙,怎么到了你亲爹我这,你还敢给我打退堂鼓?”
“说正事呢,你怎么还带拐弯挑理的。”秦朗无语,“再说了,咱俩聊李家的事,你扯我舅干什么?烦不烦。”
老秦同志电话里哼了一声,“别以为他韩桥在,在我背后干什么,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想让你去干那行当?你可别去啊,他玩的那玩意,早晚翻车,又贼又黑的,装得人模狗样。”
“聊正事!聊正事!怎么说着说着又抬杠。”秦朗不爱当夹馅饼,赶紧把话题岔开,“我最近运气真的很好?”
“凑合吧。”
“……”
“五十岁的老爷们了,能不能行?在这样我去我妈面前告状了啊?”
“挺好的!谁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了,气运旺得很。”老秦同志立马改口风。
秦朗这才作罢,不过……亲爹这么说,那他最近大概是真的不错。
“你最近是认识什么人了吗?贵人运道这么旺?”
电话里,老秦同志很是奇怪,当时看完儿子的事就很想找他问问来着,临时有事忙就把这事忘后脑勺了,要不是今天赶飞机有空闲时间,他怕是还没想起来。
贵人?
秦朗一时没反应过来,“天天守个店,能认识什么贵人。”
刚嘀咕两声,忽然一张年轻的面孔闪过脑海,秦朗眼睛一亮,心里突然蹦出一个人名。
“好像……最近确实认识一位新朋友。”
“嗯?”
电话那边,老秦同志发出了一声灵魂疑问。
秦朗看了眼里面病床上,还在熟睡中的谢斯铭,眯了眯眼睛,想了一会,简单跟老秦同志“汇报”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小变化。
老秦同志认真听完后,沉默半晌儿。
“你等会。”
“好。”秦朗暂时闭口不言。
老秦同志静了静心神,仰头认真听广播,很快,一道新的广播之声里,提到了一个最近即将登机的航班信息。
他默默记下广播里的航班号中的阿拉伯数字,又看向店门口,很快,进来两位新的女客人。
取两方“信息”,心中暗自推算,遇不便处,指尖沾杯中酒底,在桌面上轻滑几下。
一卦即出。
上上签,大吉!
老秦同志再次举起电话,语气很是高兴:“你这贵人不一般呐。”
秦朗蹙眉,怀疑道:“你刚才不是又去取象,给我算了一卦吧?”
“嗨,问问老天爷嘛!回头多上点供,礼多人不怪。”
秦朗总觉得,自己一身反骨,铁定是随了某人。
“既然结交了,跟贵人好好相处啊,别得罪人家,人生一世,能在老天爷的眼皮子地下,蹭点鸿运可不那么容易。”
“远的不说,就近的,这李家祖上沾了点仙气,瞧瞧人家这福泽几百年的阴德,子孙后代跟着吃香喝辣。你这卦象也不错,咱们虽然跟人家那比不了,但我瞧着你这福气也不小啊。”
“您老不是一向视金钱如粪土吗?怎么越活越像我舅。”
“我能跟他韩桥在一样吗?他这辈子都钻钱眼里去了,求那玩意能保几代富贵?咱们老秦家求的是福德宫!根本都不是一个咖位的,懒得跟他玩,你可是咱老秦家的苗,别跟他们学。”
“越说越没谱,明儿我中午到家。”秦朗道。
“跟贵人多多亲近亲近啊。”
不大会,秦朗挂断电话,揉捏太阳穴。
真是,人活一世,求啥都累,就不能心灵清净点?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不大会功夫,房门被推开,一双平底鞋走进来,秦朗抬头看去。
来人正是病人谢斯铭的未婚妻,姜家大小姐,姜莉。
“过来了?”秦朗客气地问候了声。
姜莉一身舒适的便服,进来见守在这边的,不是谢淮楼而是这两日刚认识的秦朗,心里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谢淮楼已经在所有人面前,公开承认她和谢斯铭的夫妻关系。
但每次面对谢家那位年轻的掌权者,她是觉得不太自在,总是觉得有些拘束。
这几日认识了秦朗,发现在谢淮楼这位随性的朋友面前,她才自在许多。
将手中带过来的一包东西放在一旁的沙发上。
姜莉微笑着同秦朗打了个招呼:“秦先生,原来您在这边,辛苦了。”
“嗨,不辛苦,应该的。”秦朗看了眼她带来的东西,很有眼力见的笑道:“既然你过来了,那你先忙,我出去抽根烟,就在不远,有事你随时出来喊我。”
“好、好的,秦先生您休息一会。”
秦朗笑了笑,摸出裤兜里的烟盒,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处,刚要拉开病房大门,忽然回头看向姜家大小姐。
“怎么了?秦先生?”姜莉见他打量自己,不由问道。
“请问,姜小姐,您跟涂婳涂小姐的关系,是不是那种很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