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海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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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东方嘉文躲在一棵巨树树干背后，屏住呼吸。

离我们不到数十米的地方，一头庞然大物正在晃动硕大的头颅，搜查我们的行踪。

和东方嘉文说的一样，这真的是一只巨大的河马怪物，足足有三层楼高。即使在黑夜中，也能看清它臃肿的轮廓。准确来说，它还长着锋利的獠牙，厚重的脂肪覆盖全身。

河马怪物发出闷雷般的响声，笨重的举爪将一棵巨树直接拍断，可见其力道之大。光是骇人的体型就可以判断它起码有半个领主的实力。一旦被纠缠上来，指不定会被杀掉。

千万不要找到这边来。我在心中暗自祈祷。

东方嘉文就在我旁边，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她似乎一点都不紧张，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向来没有什么表情，所以我看不出来她内心的想法吧。

“嘭——嘭——嘭——”

一棵棵树木被河马怪物无情地摧毁，砸落在地面上，吓得其他怪物反而不敢进入这片区域。它找不到我们的踪迹，就摇头晃脑地走远了。

“呼——”听到远去的沉重的脚步声，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呼——”东方嘉文有模有样地模仿我的动作。

“你怎么招惹上这个大家伙了？一般只要逃离怪物感知的范围，它就不会一直追着你了吧。”我问道。

“嗯，因为我、打瞎了它的左眼，本来打算、一枪爆头的。”东方嘉文答道。

这么恐怖的事情从她口中却像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一样……

“怪不得……”我有点对这个天然呆刮目相看了。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东方嘉文像是机器人一样一个词一个词地说道。

好吧，我打算收回对她刮目相看的话。

“当然是先度过这个黑夜，再继续往通天神树前进。我们有两个人，正好可以轮值。你先睡觉，我警戒周围的怪物，一个时辰后轮到我睡，你觉得怎么样？”我提议道。

“可以噢。”东方嘉文点点头。

我用长剑在巨树后面削了个只可以容纳一个人的树洞：“你先进去吧，我就守在外面。”

东方嘉文还是点点头，蜷缩了进去。

我望着远处的黑暗。不管怎么说，已经找个一个伙伴了。随着越来越接近通天神树，应该能遇到越来越多的玩家。

“你会讲故事吗？”树洞里传来东方嘉文的声音。

“哈？什么故事？”

“没有故事、睡不着。”呆呆的声音。

“等等，东方嘉文，你现在多大了？”我问道。

“十七……吧。”东方嘉文像是思考了一阵子，才答道。

十七岁？要听别人讲睡前故事才能睡得着？感觉她的心性更像是七岁的小女孩，不懂什么人情世故。

“为什么你说话总是断断续续呢？”我问出心中的疑惑。

“因为、说话、很累，力气、用来、思考。”东方嘉文理所当然地说道。

真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我要听、海的女儿。”东方嘉文也不理我会不会讲故事，而是直接说出她想起的故事。

啊，要我一个宅男说这么经典、纯情的爱情故事，难度还真是不小啊。

“让我想一想……很久很久以前，在海的深处，水是那么蓝，又是那么清。最深的地方是海王的宫殿。海王同他的老母亲和六个美丽的女儿生活在一起。六个女儿都没有腿，她们身体的下部是一条鱼尾，因此她们又叫人鱼。其中最小的人鱼最美丽……”

《海的女儿》是安徒生童话中最脍炙人口的名篇之一，所以即使是我也比较耳熟能详。讲的大概是美人鱼爱上了陆地上英俊的王子，为了追求爱情幸福，不惜忍受巨大痛苦，脱去鱼尾，换来人腿。但王子最后却和人间的女子结了婚。她却为了王子的幸福，自己投入海中，化为泡沫……

其实讲不到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差不多忘记故事的发展了。不过树洞里传来东方嘉文轻轻的呼吸声，她已经睡着了。

和我妹妹小秋相比，她似乎更像是一个妹妹的角色。应该说小秋之前也曾这么天然过，只是现在变成半个麻烦精了，还搞出来个什么欧尼酱保护协会。

漆黑的夜，我靠着树根，睡眼微张，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本来是准备和东方嘉文轮值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保护欲就刷的一下涌上心头。

“还是让她睡个好觉吧。”我打算一直值班到天亮。

毕竟东方嘉文一直被河马怪物追杀，还没有好好休息过。作为个男人和前辈，就算少睡几个小时也没什么。

然而，我似乎对自己的毅力太过高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也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半夏、半夏。”

不知道多少个小时过后，我听到有人在耳边轻轻呼唤我的名字。有一股温暖的气流拂过我的耳根，让我全身发麻。似乎有人爬到了我的身上？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是清晨，自己躺在泥土地上，东方嘉文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我的身上，吹气如兰。

“半夏、我、好、热。”东方嘉文依然是一直一字一顿，但是原本平静的语气中竟然有几分狂热。

更加怪异的是，她水蓝色的瞳孔竟然变得有些嫣红，脸颊像是抹了粉彩。

难道我又陷入幻境了？有魔界花的经历在前，我比以前都要小心。

“东方……”我刚一开口，发现自己的

身体竟然也十分燥热，就像是有一团邪火在腹间熊熊燃烧。

原本只是被我当成妹妹的东方嘉文在我眼里竟然变得异常有吸引力。我甚至有一种想要把她压在身下的冲动。

这不是中了媚药的症状吗！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难以把持。鼻尖除了东方嘉文的香味，还有一种奇怪的花香。

这花香肯定是导致现况的万恶之源！

“好热。”东方嘉文小手扯下肩带，露出光滑白皙的肩膀。

“等等，不可以，快冷静下来！”我想制止失去理性的东方嘉文，但是身体却没有一丝力气。

她的身体在我身上蹭来蹭去，让我心猿意马。

“半夏、我要、”东方嘉文的俏脸离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