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无法抗拒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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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海，无名小岛，人鱼族的治愈圣殿。

当碧绿的药水，逐渐变成黑泥状的时候，东方源被人鱼族的仆从从水箱中拉了起来，药水的药性已经完全被他吸收，现在他只感觉到，自己精神焕发。

“玉带海藻加上冉龙草的汁液，还有一滴月露精华，这可是我们能拿得出最好的疗伤药了。”见东方源生龙活虎的站在面前，瑟茜笑的满面春风，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殿下，现在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我现在感觉很好，真是谢谢...”

话音未落，丝西娜急吼吼的从殿外跑了进来，东方源满眼只注意到她前胸两座雪峰颤颤巍巍，连接下来要说的话都咽进了喉咙管里。

“殿下...弗雷德追过来了！”丝西娜呼吸还没有喘匀，迫不及待的向东方源报告道。

东方源见丝西娜香汗淋漓，全身都已经湿透，瞪着眼睛，惊讶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必要这么狼狈吧！？”

还没等东方源回过神，丝西娜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向殿外奔去：“没时间多解释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推开殿门，东方源立刻就知道为什么丝西娜全身都被浸透了。

这哪里还是一个小岛，简直就是一片汪洋啊，天上雷电轰鸣，巨浪没过了整座岛屿，治愈圣殿本在小岛的最高处，而现在，仅仅一个涨落，海水就已经漫过了圣殿的最高一级阶梯。

瑟茜也被眼前的这番景象震惊了，就在一刻钟前，她踏入圣殿的时候，这里还是风和日丽，人鱼族的精英卫士还在小岛以及附近的海域来回巡逻。

而现在，她的卫士们却惊慌失措，四下逃散，有个别精英卫士试图重整纪律，却都被这海浪打翻，不知去向。

风暴来临，海浪排山倒海而来，巨大的龙吸水如垂天之云，在周天之上不停地斗转，一支粗壮的云柱探向海面，在接海面的那一刹那，海水就像是漏了一个大底，整个海平面呼呼啦啦的一下子退了下去，竟然在这弹指一挥间，濒临淹没的小岛一下子竟从海水中耸立出来。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海水退了，都被那龙卷风吸到了天山！”一名人鱼族战士指着那旋转不息的龙吸水大喊道。

“静海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大的风浪啊！这是要变天啦，劫难啊！”一名年长的老者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东方源哪里见过这般场景，惊愕的说不出一个字，海水顺着龙卷风的云柱，直窜天际，甚至有一些来不及躲避的人鱼战士，也被带向了空中。

“殿下，你看！”瑟茜指着遥远的天边，那里是龙卷风的边界，在这漫天的水雾之中，似乎有个巨大的黑影，模模糊糊。

东方源定睛一看，终于发现端弥，一只体型庞大的怪物，隐藏在龙卷风之上，这几乎占据着整个天空的龙卷风，竟然不能完全遮蔽那怪物的头部，一条条如章鱼一般的触手，在云间翻绞，似乎是在控制着这巨大的龙卷。

“好大一只！它在喝水呢！”瑟茜呆呆的望着天际，在这种强横的力量面前，任何人都是绝望的。

“殿下，快随我来。瑟茜，你也快跟上，别发呆了！”丝西娜依旧拉着东方源的手不肯松开，将他带到一座偏殿，这里在临海的一面，有一座高台。

此时，在高台上，早有接应。

“这是？鸟身女妖？”东方源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有些熟悉，三名身材高大，长着翅膀的少女，正攀附者高台的边缘。

东方源曾在创世录之中，偶然见过。长着强健的羽翼，能在暴风之中飞行，钩子一般的利爪，是她们的得力武器。水手们遇见这种敌人，一般都难逃厄运。

“她们是我族的驭风者，各个都是精英，殿下快骑上她们逃吧！”丝西娜将东方源拉到一只驭风者身边。

东方源反手抓住丝西娜的胳膊：“你呢，不和我们一起逃吗？”

“我要引开它，殿下，那只巨兽是弗雷德召唤过来的，这也是我刚刚从她们这里得到的情报。”丝西娜冲着一名驭风者点点头：“它是冲您来的，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巨兽行动不慢，几乎就在几句话之间，已经快要飞临东方源的头顶的那片天。

“不用了，一起走吧，否则我怕赐予神位的时候找不着你！”东方源紧紧握着丝西娜的手，目光之中能充满了诚恳。

“姐姐，你就和我们一起吧，这里距离刺脊城不到十海里，只要到了那里，我们就会受到庇护了。”瑟茜也焦急的拉着她的手。

但危机之中，哪里容得片刻的磨蹭。忽然间，时间就像调慢了速率一般，瑟茜和丝西娜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趋向于停滞。

这种诡异的感觉，东方源只是在希尔伯特空间之中创世的时候才体验过，那是由于空间没有定义时间这一个维度，而造成的时间错乱。

东方源不自主的抬头望了望天空，整只巨怪已经就在他头顶的万丈高空之中。巨大的身体发出支支喳喳的声响，就像是在挤压整个空间。

法则，以东方源那半瓢水的理论，也可以清晰的分析到，这就是法则的压制，他们这几个人被强行的带离了原来的时空，陷入了巨怪的时空之内。

在这里，瑟茜和丝西娜她们必须要遵守这个时空的法则，否则将受到世界的压制，好在东方源本身为创世者，跳出于时空法则之外。

“我们又见面了，殿下！”

是马丁路德的声音，但是东方源举目四望，除了那只长满了触手的巨怪，根本没能发现他在那里。

“殿下，你就这么不打招呼离开我，真不怕伤了一个老者的心吗？而且你还带走了我的东西，你就以为能逃得掉？”

“马丁路德！有本事你就出来，躲躲闪闪的算什么本事？”东方源有些怒了，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创世者，他可以容忍面对面的战斗中被击败，但是却无法忍受被玩弄。

“呼呼...哈哈...”刺耳的奸笑就在东方源身边萦绕。

“我就在你身边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叫做有眼不识泰山，我正在抚摸着您的面庞呢，殿下！”

啊...

一道撕裂的痛楚在东方源的脸庞划过，他用手捂住伤口，鲜血流的满手都是。

“殿下，这是一节新的理论课，”马丁路德的声音徘徊在东方源身边：“同为创世者，当一名创世者所创造的文明等级，压制了另一名创世者的文明，那么这名创世者的整个世界，将受到法则压制，毫无反击能力！”

“接下来，我该做点什么有趣的事情？不如我就从这两个小女孩开始吧！”

“不！”东方源睚眦欲裂，双手紧抓着高台的边缘，试图保护瑟茜和丝西娜，虽然他知道这没有任何用处，只不过是螳臂当车。

沙沙沙...几声清响，三名驭风者就如破碎的玻璃杯一般，碎成了几节。破碎的身体如同渣滓一样，从高台上掉落了下去。

从没有任何时候让东方源像现在这般绝望过，他面对了一个他战胜不了的敌人，这个敌人可以轻易的杀死他，但是却选择了折磨他。

如果说，之前他对马丁路德还有那么一丝理解的话，现在，东方源的心里只剩下愤怒与仇恨。

“马丁路德，如果你敢伤害她们一根毫毛的话...”东方源咬牙切齿道。

沙...

瑟茜的一缕长发无声的飘落。

“您怎么说，殿下？”温文尔雅，就像一名绅士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就如一开始见到东方源时的那样。

“你...”东方源一股闷气被堵在胸口，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碎尸万段？五马分尸？还是挫骨扬灰？”马丁路德用着带有嘲弄的腔调，戏虐着他的猎物：“殿下，你就这点本事吗？连句狠话都说不出来？”

东方源觉得自己的心就像着了火，五内如焚：“但凡我东方源能逃过此劫，必与你不共戴天！”

“恩！一般一般，这可离我听过的狠话差得远了，还排不进前一百名呢！”马丁路德已经有些厌倦了：“莫洛，还等什么，先将那两个女孩解决再说，我迫不及待的想教授殿下下一节课的内容：如何酝酿与利用自己的愤怒！”

空间之中，无形的波动在快速的延伸，东方源感受到了这股波动，甚至空间的扭曲都可以触摸得到。

“这是？”东方源敏锐的察觉，这个空间波动的法则，完全不同于马丁路德的空间法则，这道波动范围不大，但是极为迅速。

仅仅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已经完全覆盖了东方源与瑟茜、丝西娜三人。

“马丁路德，你又玩什么花样？”东方源大喝道。

“天御卫办事，闲人回避！”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一名面色冷峻的红衣青年，已经站到了东方源的身边。

“可恶，竟敢插手我的私事，我就试试你们有几斤几两！”马丁路德恶狠狠的叫嚣着。

啪，一阵闪光，周身的空间如融冰一般，快速消融，片刻混沌之后，周围的环境如同从浓雾之中慢慢浮现一般。

东方源还未从诧异中反应过来，周身已经换了天地。

同样是高台，但是建筑样式与之前的偏殿截然不同，有着浓郁的拜占庭风格，洋葱状的穹顶覆盖在东方源所处的高台上，由六支粗壮的石柱支撑。

此时，东方源正坐在高台子上的一只长桌之前，而瑟茜与丝西娜也在他左右手边。

“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东方源左顾右盼，但他在两女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