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念指数

“好吧，下面我们要怎么找吸血鬼？”步瑜转向王业：“去教务室问问？”

“教务室才不会知道这种事呢。”王业摇了摇头道：“别急，我有个比较快的办法，不过艾尔未必喜欢。”

“为什么？”步瑜不解。

“因为不利于他泡妞。”王业笑道。

说完，他转向艾尔：“艾尔，你不是要泡妞吗？现在给你十分钟泡妞时间，一边泡一边看看能不能打探到线索。十分钟之后没有线索的话，我希望你采用我的方式。”

“十分钟！？”艾尔怪叫一声：“我可不是快枪手！”

“今天你就是了。”王业一本正经道：“听着，我们时间不多。”

王业的话提醒了艾尔，他们的使命是要找吸血鬼，而不是泡妞。

“好吧，十分钟……”艾尔嘀嘀咕咕地瘪了瘪嘴，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会儿下来，他突然觉得好像王业才是队长似的，可又说出清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不行，得十分半。”他想了想说。

“你差那半分钟？”王业不解。

“我成功勾引一个美女就得十分钟。”艾尔苦着脸道。

“那剩下半分钟呢？”王业刚问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问错了问题，连忙道：“好吧，随你，给你十一分钟。”

“这还差不多。”艾尔怂了怂肩：“其实你没必要那么紧张的，这次试炼未必简单，但是没什么危险性。”

“没危险性？”王业奇怪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第一次参加试炼，以后你就知道了，这次酆都城真是意外的仁慈。”艾尔没多说什么，为了珍稀泡妞时间，他转身小跑着冲向一群女孩儿。

广泛撒网，重点培养，艾尔的方式十分科学。

“十一分钟后，我们大门口见。”王业喊了声。

艾尔走远，王业点开了念戒里的“微信”。

“大军，警局那边怎么样了？”他发了一条语音。

不一会儿，大军的回复传来：

“稍等会儿，我正在和警察们友好交谈。”

刚说完，留言里传来一声英语的脏话，紧接着是一个拳头砸脸的声音，和一声惨叫。

“友谊万岁。”王业祝福了一句。

“其他几队呢？”他接着问道。

“报社这边正在查，见鬼，头条都是些花边新闻。”一个女声回应道，似乎是跟着陈浩飞去报社的那个姑娘。

“我们还没到一所大学呢，你们已经查完一所了？”沈腾龙也发了条语音，他负责的是东边的学府。

“没，我们也只是刚刚抵达一所。”王业回应道。

“电视台这边也在查。”金发女士朱莉雅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我们分头行动了，李诚磊和约翰跟一辆采访车出车去了，听说有一家有嫌疑，我还留在电视台查资料。”

李诚磊和约翰是分到朱莉雅那组的两个新人。

“了解。”王业关闭了念戒，这半个多小时一直没有吸血鬼死亡，刚刚艾尔也说这次试炼没什么危险性。但是不知为何，王业心里总是隐隐有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

没有危险性的死亡试炼，可能吗？

艾尔去泡妞的十分钟，王业和步瑜也没有闲着。

步瑜是个漂亮女孩儿，她正在四处打探着一些消息，很多人愿意回答她的问题。

王业则一个人钻进了大学的门卫室，跟看门的大爷聊了起来。

根据王业的经验，一个学校里，对学生特点了解最多的人其实就是看门大爷。在对学生的了解层面上，看门大爷这个无敌的存在全面碾压所谓的教务处和校长。因为大爷每天只做一件事，就是坐在大门口看着学生们进进出出。今天谁换了发型，明天谁换了衣服，后天谁换了女朋友，他比谁都清楚。

然而很遗憾，从大爷口里，王业并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他需要的工具已经得到了，那是一串钥匙，和一个紧急铃控制器。

十一分钟后，艾尔苦着脸从学校里撤了出来，似乎泡妞不太成功。

步瑜也摇着头回到了大门口，她同样没什么收获。但是这种询问式调查不确定性太多，没有明显的线索不代表吸血鬼们就不在这里，这正是王业不看好这种方式的原因。

“好了，既然这样，我想该用我的方案了。”王业拍了拍沮丧的艾尔：“需要借用你的邪眼。”

“邪眼？”艾尔皱了皱眉：“好吧，如果必要的话。那玩意会消耗念，念恢复起来很慢，我平时不爱用它。”

念？

王业知道念戒里有“念”这个指数，位于生命力指数之后。这是他始终没太理解的一个指数。他现在的念指数是350，而艾尔的念指数只有260，资深老手大军的反倒更低，只有230。

“正好我想请教请教，念到底指的是什么？”王业问道：“不瞒你说，我是新人，但我的念指数是350，比你们几个老手的还要高，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我甚至怀疑这东西是不是越低越好。”

“350？天呐！”艾尔惊叫了一声：“指数都是越高越好，当然，除了体重。你有350的念指数应该为此高兴，要知道，智力指数和念指数是无法通过注射剂提升的，而很多高等技能都需要消耗大量的念才能使用，念指数低的人这辈子也没戏。”

“无法提升？”

“对，并非越低越好，而是没有注射剂能提升它们。”艾尔很认真地道：“身体强化注射剂一般只能提升力量、敏捷、生命力、防御力、攻击力这些肉体指数。有一些特殊药剂可以提升听力视力，甚至身高体重。但是提升念指数或智力指数的药剂，我一样也没见过。至于念指数的含义，具体的我也说不太好。我只听说，它是类似于表达想象力的一种指数，跟人的智力指数紧密相关，很多技能的使用都要消耗念。”

“想象力？”步瑜突然一阵暗喜：“那我们作家的岂不是也很高。”

“事实上你的想象力应该同样不低吧。”王业道。

“300点。”步瑜很诚实。

“这就对了。”

说到这儿，王业突然豁然开朗。

“我想我明白了。”他暗自呢喃道：“谢谢你艾尔！念就是想象力，准确的说，应该是空间想象力的意思！并非‘类似’而已！”

“就是？”艾尔一愣，他也只是朦朦胧胧的听说过这么一个说法，却不知这猜测难不成还有原理不成。

“因为这里是死界。”王业解释道：

“只要结合死界的形成规律就能明白这个问题，死界的分世界都是由生界信息为起源，进而诞生的世界。而电影、小说，这些信息源自什么？”

“源自……想象！”步瑜这下也明白了，只剩艾尔反倒还没听懂。

“对，源自想象。”王业接着道：“既然生界的想象能在这里形成一个个真实的分世界，那么我们这些活在死界的存者呢？我们的空间想象能变成什么？”

“你的意思是……”艾尔终于也有些理解了。

“没错。”王业笑了笑：“死界想必不支持无规律的、不成体系的想象现实化，所以这里恐怕没有什么抽象的世界。它只支持已经表现出来的成型的想象系统，所以才会跟小说、电影、动漫、电影这些东西有关。而同样的，存者们的空间思维在这个死界也会生成一种信息，当这种信息满足某种条件并获得现实化许可的时候，它就会真实化。也就是我们看到的……”

“技能！”三个人异口同声道。

“这样就说得通了。”王业笑笑道：“每个人的念指数，决定了是否有能力使用一种技能。因为如果你的空间想象力不足，无法原模原样地勾勒出这个技能，那么无论如何你也使用不了。而我们通过试炼获得的技能，或者是花碎片从酆都城购买的技能，其实就是这一想象的教材和现实化的许可证。只有酆都城许可你使用这一技能，你才能让其真正化为现实。”

“原来如此。”艾尔倒吸一口凉气：“真是精辟的分析，我在这儿已经呆了半个月了，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分析出技能的起源。我们都是花碎片买完技能，就感觉脑子里会用这种技能了，然后就老老实实地消耗念去使用而已。”

“没猜错的话，购买技能不仅仅是购买许可证，酆都城也是把这种技能的想象整体植入了你的大脑皮层里，让你无比熟悉这份想象，熟悉到随时可用的地步，也就成为了技能。”王业笑了笑道。

虽然对念和技能的原理理解，短时间内并没有实际意义，但是对于王业而言这却是一种十分畅爽的感受。他不喜欢被神秘的东西所困扰，他始终相信，只要是存在的东西，就一定有解释的理由。

“不过，如果确实是这样，有一件事反而越来越让我想不明白。”王业突然皱皱眉头道。

“什么呀？”步瑜好奇地凑过来。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咱们该干活了。”说是这么说，王业心里却没有抓住那一丝疑惑，而且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出吸血鬼，先对付好眼前的难题才是正事。说着，他突然从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遥控器上有个大大的红色按钮。

“这是什么？看上去像炸弹启动器。”步瑜惊叫道。

“放心，只是个开关而已。”王业笑了笑，然后狠狠地按了下去。

突然间，整个凤凰堡大学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紧急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