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消逝,阴云散去,第一米夕阳投射到傍晚的华之家。
像来自天堂的一道聚光,将王业和乔照射在聚光之下,恍如这里是一个大大的舞台,而这场剧已经落下了帷幕。
听完这一切,乔两腿一虚,径直跪在了地上,像个身负罪孽的信徒跪倒在神的光耀之下。
她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纵使她身上还有一大堆没有使出的能耐,纵使她们血玫瑰曾经叱咤风云,事到如今也都已是往事。酆都城,将再也没有血玫瑰这个名字。
“L。”她突然道:“如果当初我一抓到花仙精灵的时候,就立刻用它杀了你,是不是我就赢了?”
“你想多了。”王业却是沉声道:“即使我死了,你也一样会落得如此下场。”
“为什么?”乔抬头问。
“因为……”王业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乔,淡淡道:
“我的名字是——王业。”
仿佛一道霹雳划过乔的心头,她瞪圆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盯着王业的脸。
“对,你没有听错。”王业沉声道:“我就是基拉,基拉就是我。准确的说,基拉就是生存在这个世界2004年时候的我。阴差阳错,我把他带到了日本。这也许是个巧合,也许不是巧合。少年时的我和故事中的夜神月的确有一些相似之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酆都城在选择基拉时有一定的限定条件,而他的出现,恰恰符合了这个条件,所以才顶替了夜神月,成为了这个世界基拉。”
话音未落,一个高中生少年缓缓从别墅中走了出来。他身材匀称挺拔,看上去文质彬彬,比实际年龄显得更加成熟,如果不是他手中握着的黑色笔记本,也许没人敢相信他竟然就是真正的基拉。
王业和基拉相视一眼,同时一阵苦笑。命运戏谑,就连死界也是这样。
“这就是你赢不了我的原因。”两个王业同时道。
乔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夕阳的光在她身上投下一片狰狞的血红色。那是属于死亡的颜色,是玫瑰的颜色,也是血的颜色。是她最熟悉而又最陌生,最喜爱而又最恐惧的颜色。
它是跳动的心脏。
是鲜艳的信仰。
是甜美的罪孽。
是审判的朱批。
而今,它终将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杀了我吧。”她平静地抬起头,弄清了这一切,她终于可以坦然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王业却是摇了摇头:“你的人头,有一个人比我更想要。”
“什么?”乔一愣。
王业轻轻冲背后的别墅招了招手,放声道:“别藏了,出来吧。”
别墅的阴影中,一个黑衣女孩的身影微微滞愣了一下,随即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王业的身边。
虽然她蒙着面纱,王业和乔却都清楚这个人的名字。
小夜。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小夜轻轻拽下面纱问,她自信自己的隐匿术还不至于被王业这种水平的人发觉。
“你不是来了,你是压根就没走。”王业淡淡笑道:“我听渡边管家说,昨天厨房里少了一块刚做好的黑椒牛排,早上少了两个巧克力慕斯,是你干的吧?”
小夜的脸色突然微微一红,她的皮肤本来就无比煞白,所以每当有点红晕时都显得格外明显。
“那老头手艺还不错。”小夜轻声道。
“喜欢的话我可以多请你吃几顿,长谷川他……”王业微笑道。
“少来。”小夜直接打断他:“说吧,找我什么事?”
“别那么冷漠嘛……”王业苦着脸道:“我是给你送礼物的。”
说着,王业指了指乔。
“我为什么要对她的命感兴趣?”小夜冷冷道。
王业却是会心一笑道:“作为血玫瑰的队长,我不相信你对背叛自己的部下都不感兴趣。”
小夜神色突然一变。
“你怎么知道的?”她立即问。
可话问到一半,却停住了,想来是已经猜到了一些原因。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血玫瑰有5名正式成员,其中队长是一个个子矮一些的女子。”王业笑着应声道:“从最开始我就想过这种可能,直到你出现,这种想法就越发强烈。而直到刚才,我终于确定了这一点。对面的人只剩下乔了,而我依然没有见到一个实力上任得起血玫瑰队长位子的人。仔细想想看,血玫瑰是一个擅长刺杀的战队,而对于刺客而言,没有什么能力是比时间的能力更可怕的。所以这个队长除了你还能是谁呢?”
“无聊。”小夜冷冷道。
“我不知道你和你的队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她们将你排除在外还要追杀你。但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比任何人都想亲手宰了这个带头背叛的家伙。”王业微笑道。
小夜神色波动了一下,随即淡淡道:“送得一手好人情。不过别以为能感动谁,即使你不这么做,她的命一样是我的。”
话还没说完,王业只觉得四周的景致突然顿了一下,仿佛录像带卡带了一下一样。
紧接着,他就听到念戒里传来一声提示:
“系统通报:辅助笔记持有者集团,Y1999529号,乔安娜,被击杀。”
再看面前,刚刚还一脸痛苦的乔,这会儿已经双目瞳孔放大,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彻底从死亡试炼的勾心斗角中获得了解脱。
“不可能……”王业愕然道,刚才发生的事已经不能用快速了形容了。无论小夜的速度快到什么份上,他都不至于连一点过程都没看见就让她在自己面前杀了一个人。
“时间跃断。”小夜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就是上次用来救你的能力。”
“真是方便呢……”王业怔怔地咽了下口水。
“没你想的那么好。”小夜随口道:“时间的漩涡,变化无常,不是想用就能用的。”
接着,她面无表情地转向了王业,苍白色脸上,一双大而冰冷的眼睛冷冷地凝视着他。
“另外,有个规矩我需要告诉你,除了我的队员外,所有知道我身份的人都已经死了。”她突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