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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轻情意重,礼重不敢收。
见卞若萱不收,少年又劝了几句:“道友,我是真心想交你这这个朋友,你还是收下吧。”
卞若萱是不可能去接受的,她若是不知道霜花银的价值也就罢了,收了心里也没什么愧。但是,在知道霜花银实际价值的情况下,她是不可能接受这东西的。
霜花银虽然也是三阶材料,但它的用途十分广泛,能够增加其他材料的延展性,一件法器也不过加那么几两而已。
这东西的价值完全不是现阶段的她所能接受的,她也没办法拿出‘合理’的,同等价值的回礼,萍水相逢,她不想平白占人这个便宜。
她一直不收,少年也有些苦恼,求助性地看向了他师兄。
他师兄已经吃上了那半边鹤,见状,含混不清地道:“不是师兄说你,你能不能动点脑子?送人这个,你是给回礼还是害人呢?小道友拿着这东西,你觉得她能保得住?”
少年顿悟:“嗯,师兄说得是,我换个便宜点的。”
卞若萱看着少年新换的这块血云晶,有点不想说话。
“你能送点人家用得上的吗?”师兄也无语了。
“用得上的?”少年苦恼挠头,“可是,我这出门也没带什么丹药啊,我不吃那个。”
说着,少年再次求助性地看向了他师兄。
师兄看样子是想把手里啃干净了的骨头直接扔过来了:“你别看我,我的丹药她吃不了。”
“那怎么办啊……”少年大概是在他的储物器具里一阵好找,终于翻到了他觉得合适的东西。
“小道友,你是这附近的人吧,以后会拜入太一宗吗?”
这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卞若萱点了点头。
少年这才欢喜地往卞若萱手里塞了块令牌,“那这你可一定得收下了,多余的我不敢保证,至少能让你在宗门里的待遇好一点。”
“其实这东西对你来说可能也挺鸡肋的,你在符道上的天赋是我见过的小修士里最好的,进了宗门肯定会有人抢着收你的。”
卞若萱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符道天赋这东西,可能也就只有天道知道她有没有,至少她现在还在跟火球符死磕。
“哎,你别不信啊,我见过很多和你差不多大甚至比你大的修士的。他们没有一个能像你一样把火球符用得这么好,而且还能自己画的。”
他这么一夸,卞若萱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这也没什么难的,符箓是我自己画的,操纵起来自然比旁人要容易一些。”
少年一直看着她,卞若萱总觉得他眼睛里写着俩字‘想学’。
这也不是什么不能教的技巧,小晨界会画符的基本都能来上这么一手。正好她看这人也比较顺眼,教他也无妨。
“你带了符箓吗?”卞若萱问道。
“啊?”少年不明就里,片刻他就明白了过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这中秘技真的可以教我吗?”
“只是一个小技巧而已,很简单的,说不定你师兄在看的时候就已经明白我这是用的什么原理了。”
“是这样吗?”少年有些迷茫。不过他还是很快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找出了几张符箓。
“我现在不带火球符了,木藤符可以吗?”
卞若萱接过后大致观察了一下,是品相十分稳定的上品木藤符,隐隐透出一股大家之气,像是高阶符修专门画给小辈防身用的。
她以前也是有木灵根的,木藤符画过不少,捕猎妖兽寻材料的时候用得格外多,对木藤符算是比较了解了,所以这时候也不用专门测试这符箓的性质。
环顾四周,卞若萱挑了停在远处树枝上的一只凡雀,即使这是上品木藤符,这距离也超出了其释放距离的一半。
对少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卞若萱调整了角度,释放了手中握着的三张木藤符。
木藤符产生的木藤两两纠缠,生生将距离延长了一倍。
互相缠绕后,木藤的速度却没有受到影响,快速而准确地捆住了来不及反应的那只雀,卞若萱再次操控,木藤带着这只被捆成粽子的凡雀缩了回来。
至此,木藤符的效力已经消失了,木藤已经不能再为人所操控,少年也得以将这只无辜的凡雀从重重藤蔓中解救出来。
凡雀倒是没受什么伤,惊吓的程度比较大,刚被扒拉出来,就忙不迭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演示完毕后,卞若萱开始给少年解释起了当中的原理。
她原本的打算是教会少年原理,让其不管拿到何人所画的何种符箓,都能在短暂实验后迅速掌握。
可惜,各行终究如隔山,这当中的某些原理,对少年这个不修符道的人终究是难以理解了些,解释起来颇有些对牛弹琴的味道。
先放弃的反而是少年自己:“算了,我也不准备改修符道,你说的这些我也听不懂,要不你就告诉我火球符和木藤符的用法吧。”
授不了渔的时候也不用强求,授人以鱼其实也不错。
卞若萱问过少年常用常备的符箓后,详细地给少年讲解了这些符箓在使用时应该注意的技法,以及大致能达到的效果。
“其实这种技法还是我们符修自己练习起来比较方便,我们队符箓的了解比较深,练习时若是符箓不够也能随时补充,不过你学会了以后,在斗法的某些时候应该会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的。”
少年频频点头,看样子是想随时开始实践的样子。
卞若萱见状也不准打扰这俩了,她今天出门的目的是为了寻个适合实验的地,现在时间过去快一半了,地方还没影呢。
向师兄弟二人告辞后,卞若萱便沿路返回了开始发现赤虹草的地方。
少年兴奋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哎呀,我忘记问小道友的名字了,怎么说她也算我的一技之师了。”
他师兄慢条斯理地收拾了一地的鹤骨头,凉凉道:“你也没说自己的名字。”
无视少年脸上的懊恼,冷面师兄郑重嘱咐了一句:“小道友教你的东西,出了师傅,别的谁问也别说。”
少年驳了句:“师兄,你真当我是傻子啊。”
少顷,少年又补充了一句:“师兄你开始就应该帮着我游说小道友手下那块霜花银的,她教我的东西,可比那些死物珍贵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