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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还真是卞若萱误会这宗门了,如果她这时候能静下心来翻一翻这宗门首位宗主立的传,就能发现这位宗主四大辅修精通三样,唯独这符道是一窍不通。
所以说,没有符修相关的题,还真不是人家对符修有歧视,而是最开始立下这个考核机制的人就不会。
判定的时间并不短,卞若萱一开始还撑着脑袋等着,后来就有些迷糊了,撑着的脑袋不断下垂。
醒来还是因为手上撑不住了,整个人由原本的盘膝坐姿转换为了侧躺。
倒下去后卞若萱差不多就清醒了,眼睛虽然没睁,但她还是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这地方怎么会比纸鹤硬那么多,而且还这么凉?
结果一睁眼,还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环境,卞若萱就发现自己眼前多了个飘在半空的魂体。
卞若萱的第一反应是挥手尝试触摸这魂体,在发现对方的反应是退后而非就是上前,这下她便放心了。
测试这不是什么来路不正的魂体后,卞若萱才有心思打量四周环境。
这地方比进这秘地之前的那地方小不了多少,现在她和这魂体所处的地方是在这房间的正当中。
这里的结构有点像小晨界里的凡人王朝建造的用于祭天的结构,不同的是凡人祭天的建筑是露天的,而这建筑上方则有一个半透明穹顶。
按理说现在应该是子初了,但外界居然还有光透过这穹顶照射下来,照得这内里宛若白昼。
良好的光线也让卞若萱能更好地观察周围的环境,之前也说过了,这里的结构和凡人祭天的建筑有些类似,当中一圆形高台,高台下方是大片的平台,而她现在就处在这圆形高台之上。
高台下方并非空无一物,近处摆放着壮观地书架,架子上密密麻麻放着玉简。
往更远的地方望去,则放着和核心仓库里的那些长得很像的柜子。
目光收回,卞若萱这才开始研究起了脚下踩着的这片高台。这台子的用料让她有些心动,属于一时半会儿她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只知道一定很贵的类别。
最后她才关注到那残魂,原来这背后魂体还有东西。
那是个缩小版的祭坛一样的东西,上方飘着一个盾牌模样的东西。
卞若萱仔细盯着那个盾牌模样的东西,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从她手里扔出去,最后被那大门给吞了的那个。
这就非常造化弄人了。
现在她可以百分百确定那盾牌肯定不是被炼废的东西了,因为这盾牌不是单纯地飘在那小祭坛的上方了,四周还环绕着一圈虽然透明但一看就不好解决的禁制。
也是没想到,当初随便给出去的东西,现在想重新新拿回来会这么麻烦。
想到这,卞若萱忍不住叹了口气。
按正常情况,在这盾牌不一定拿得到的情况下,她应该会果断下这高台,去下面的书架上收玉简,或者去那些柜子里拿药材。
可惜这高台外部环绕着一圈和那盾牌外围的一样的禁制,她现在是出不去的。
完全无视了依然飘在上空的魂体,卞若萱径自取了张新的鹤符出来,注入灵力将其变为纸鹤装,然后往上一躺,就准备睡觉了。
在这秘境里待了几天,她居然已经有些习惯睡在纸鹤上的感觉了,这纸鹤比她在家睡得硬床板还要软上少许,用来睡觉居然还挺舒服地。
那魂体被她一直无视,一开始还能老神围观,这会儿一看卞若萱居然打算直接睡了,也真的急了。
这魂体已经接近实体化了,倒是和小晨界的鬼修有些类似,虽然一开始卞若萱伸手的时候他是往后飘的,但现在却主动上前了。
“小道友,你是密宗弟子吗?”
卞若萱十分勉强地睁开眼睛,抬眼又看到这残魂往她跟前凑,心情实在好不到哪去。
“你猜我是不是?还有别的有事吗?没事我就睡了。”
“我猜?我觉得你可以是。”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密宗不知道惹了什么人,几万年甚至更久以前就被灭了。”
出乎她的意料,这残魂在听说密宗被灭了之后,表现得居然十分平静。
“我还以为你是这宗门哪代的前辈呢,原来不是啊。”
“小道友何出此言?”
卞若萱兴味道:“你若是这宗门的,听到宗门被灭了能这么平静?所以你应该不是。再看你周围下的这些个禁制,说不定还是个跟这宗门有仇的,他们解决不了你,只能把你关在这地方。”
魂体笑道:“你那人既然能看到这禁制,为何会认为这禁制是为了限制我的自由呢?”
卞若萱也是一脸莫名:“这禁制不是为了关你,难道是为了关我?你可别说是为了守住中间放着的那东西,那东西还是这地方打开之后才被人拿进来的。”
魂体饶有兴致地追问道:“你怎么能确定这东西是被人拿进来的呢?你在之前难道见过它不成?但你又怎么确定这是你见过的那个呢?”
卞若萱在内心默默回答,她当然能确定了,这东西是从她手里出去的,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但这种事情她也犯不着跟个魂体解释,尤其这魂体还身份不明,不但身份不明,还一直套她的话。
有这时间跟着魂体说话,她还不如好好睡一觉,再不睡就真的要错过长高的最佳时机了。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睡了。”
可惜这魂体完全没有不该打扰人睡觉的自知之明,见她眼睛一闭又要睡过去了,立马又在她耳畔聒噪地唤道:“小道友,小道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卞若萱一开始是准备捂着耳朵不听的,后来发现这魂体大概是使用了某些技巧,她竟然忽视不了这声音。
“我必须要回答你问题吗?这我见没见过确定不确定又与你何干?一开始让你有事说事,你一直跟我绕圈子。”
“我现在很困我需要休息,所以我不想陪你绕圈子,可以吗?”
“没事我睡了,你最好别叫我。”
卞若萱满以为自己在说过重话以后,这魂体就不会再做纠缠,她可以放心睡觉了。
可惜这魂体的脸皮比她想的要厚多了,也是,人家已经只剩个魂了,自然是不在乎什么脸皮不脸皮的了。
再一次被叫醒,卞若萱感觉自己的脾气也是要到爆炸的临界点了,她自然知道能在这地方的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虽然嘴上说着这魂体肯定不是这宗门的,但在她心里基本已经把这魂体画为这宗门阵营的人了,不为别的,这魂体身上穿的法袍和之前被她吞噬的那恶心残魂记忆里的宗主袍一模一样。
想到这人是这密宗某代的宗主,卞若萱眼中的这人头上立刻就带了个歧视符修的帽子。
这宗门的宗主肯定是来过这地方的,更别说这魂体在这地方出现的,她就不信会不知道那些鬼题目,更不信会不知道她是做完那些鬼题目之后就被带过来的。
若是这人一开始跟她耿直一点地开门见山,她说不定还会跟这人友好交流片刻。
偏偏这人还跟她绕圈子,作为一个在人际交往中不爱费脑子的直觉型选手,卞若萱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跟她绕圈子。
虽然她不太会被人绕晕,但这种被人自以为牵着走的感觉很烦。
通常出现这种情况的人,以后也不大可能跟她进行友好交流了,她会单方面拒绝的。
很遗憾,这魂体虽然已经是个魂体了,但她现在在他脑袋上被划了个歧视符修的标记;言谈交流有带她绕圈子套话嫌疑;言辞闪烁身份不明;死皮赖脸打扰她睡觉。经过了这多重身份地加持,她觉得自己也不用抱着对死者的尊敬跟这人好好交流了。
“小道友,你这脾气怎么这么冲呢,你这样以后会吃亏的。这样不行,得改。”
“呵”,卞若萱回以一个冷笑,“这位前辈,你知道为什么你现在是魂体而我还是个活人么?”
“这是为何?”
“因为我脾气虽然冲,但是我不会主动对人发脾气。你脾气好不好我不知道,按打铁还需自身硬原则,我就算你脾气还过得去好了。”
“你脾气虽然好,但你这人特别事。如果让人选,左边那个是脾气不好的,右边那个是个特别的事的,二者必须死一个,十之八九的人会选择让那个特别事的人去死?”
完全不打算给那魂体继续说话的机会,卞若萱继续道:“我从到这里开始,跟你说了不下三次‘有事说事,没事我睡了’,然而你一直无视我的申明。我暂且不恶意揣摩你是在套我的话,只是在正常跟我聊天。但是你能不能看看现在几点了?”
“这穹顶为什么会透光我不知道,你是个魂体你不会困,但我会啊,现在都子时了这位道友。”
“你若是真的太久没见过活人了,想找个活人聊天,这里面进来的还有大把的修为高了不用睡觉的,你随便传个人过来让他们陪你聊就好。”
魂体静静听完她这一大通的牢骚,依然我行我素:“他们既然回答不出那些问题,也就没有被带到这里的必要。”
“你怎么知道他们回答不出?里面元婴的不少,甚至还有化神的,我能回答出来他们为什么不能。”
“除你之外,没人回答出了第一题。”
卞若萱瞬间不说话了,那魂体这时候才淡然地反将了她一军。
“你既然说那些人中元婴化神的不少,那么这些元婴甚至化神都没有回答出来的题,你一个练气三层,到底是怎么回答出来的呢?”
她就知道她不能跟这些个人精说话,直觉型选手不能和任何心眼型选手交流,一旦交流必然会被对方抓住一定突破口,而且还是眼看着自己被人抓住了突破口还无可奈何。
此刻她也只能使用自己的最后一条原则来作为防御了——沉默。
其实她早就该这么干的,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和这人搭话,虽然这人老不让她睡觉,声音她还无视不了,但只要她坚持不做任何回应,这人肯定也是拿她没什么办法的。
可惜她这觉悟来得太晚。
这么一分析,她甚至觉得这人之前孜孜不倦地打扰她睡觉,说不定就是为了激怒她,让她多说多错。
内心虽然已经为之前的行为悔得不行了,但这时候卞若萱也不想向对方示弱,嘴硬其实也是她的弱点之一。
“我又不是他们,我怎么知道他们为什么答不出,许是他们不识字呢。”
说完,卞若萱干脆转过了身子,打定主意完全无视眼前这魂体了。
“是么,他们都不识字,这倒是个好理由。”
“那么,你头上的这支簪子,明显是个灵器吧,看样子应该是被你祭炼过了的,你一个练气,又是怎么成功祭炼了至少要金丹才能初步祭炼的灵器呢?”
卞若萱忍住自己想要回话的欲望,心里把自己所能想到的回答全都回答了一遍,什么‘你管我怎么成功的,独门绝技能随便说’什么‘我为什么成功是因为我强,你都死了几万年了后世出了新方法你怎么知道’之类的都有。
全都在心里过了一遍,卞若萱内心已经古井无波了。
爱问问吧,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再说一个字了。
“想来那些进来的人应该会对你为什么能祭炼这灵器比较感兴趣,你若是一直不说,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他们帮我问一问。”
这时候卞若萱差不多抱着一股子豁出去的心态了,传啊有本事传啊,有本事把之前进来的那些人全都传送到这里来。
早知道辛辛苦苦写完那些个奇奇怪怪的题目会被送过来见这种人,她还不如留在原地睡一觉。
不想再看见这个魂体,卞若萱直接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说话就让他说去。
这魂体一直絮叨着传了其他人进来帮忙逼问她后,她可能的下场,却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卞若萱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干打雷不下雨,纯粹是吓唬她呢。
也是,要真能自己主动传人过来,在她表示了这么明显的不予合作意向后,这魂体早就会放弃她这么个棒槌,转而寻找其他聪明人了。
之所以一开始不传人,现在在这可劲吓唬她,大概是真的传不了,准备吓唬她一下,唬住她然后让她主动合作。
所以她就不乐意和这种做过大势力一把手的人打交道,每次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给你设点陷阱往里跳,等你跳进去了再往死里削你的条件。
价钱这种事情难道不能好好谈?非要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者的姿态跟人放话?明明一开始想要找人合作的就是自己,还要走出一种找你合作是看得起你的样子。
这些人大概也是宗主殿的椅子坐多了,习惯俯视,陡然看到和他们一样高的人,不把人拉下来就没办法和人说话了。
所以她就不乐意和这些人打交道。
面对这人不断的吓唬,卞若萱实在不耐周旋,干脆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的态度。
翻完白眼了她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她又是什么时候和这些个大势力的一把手谈条件,还嫌弃他们屁事多态度不好的?
这么说起来,以前她大概也是个能搅风搅雨的大修士?
那魂体发现卞若萱丝毫不为他的言语所动,一时间也不好强行突破。
他也只能嘴上说说,他走之前在这里面留存的手段,并不足以让他自如地控制这地方,所以他只能被动地等人回答对了问题,通过了判定才能见到。
回答对了第一题的人,不管剩余的题目是否回答正确,都会被传送至这处平台,第一题未对,但答对了剩余题目的,可以在这里面任选一定数量的东西带走。
其中,这个可选择的数量视答对的剩余题目的数量而定。
若是这试卷一道都没答对,还会有减小了难度的第二套题目的,只不过,答第二套题的人就进不来这里了。
当然,对沐修齐等人来说,还是有一个好消息的,他们想要的遗蜕,其实并未放在这地方,因为这里真正珍贵的东西,并不是那遗蜕,也不是这里面放着的任何传承。
第一题虽然问的是“是否本宗弟子。”,其实回答不管是肯定还是否定,都会被传送至此的。
因为那道题的真正考点,其实是文字,而非内容。
剩余的内容没人答对,则是这残魂被自己的后人坑了一笔。
他当时留下的题目可没有这么吹捧自己,提出的那些理论也不是为了作为后人考核的标准而存在的。
而且,他也没想到再次有人进来会过了这么多年,连本界的通用字都换了,几乎没人能看懂题目。
少数几个能看懂题目的,本来沐修齐作为丹修是最有希望的,可惜他倒在不知道这宗门的宗主是谁上。
况季同则是因为主修方向和那题目问的方向不一样,最终被判定为回答错误了,但第二套题目他就回答得很好。
至于秦均卓,他压根儿就修的不是这当中的任何一种。
他是个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