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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界,女修怀孕时一般都处在虚弱期,进补得当的勉强能维持原修为,.补得不好,掉级也是正常情况。
当然,胎儿本身对母体的承受能力还是有估量的,若是凡人怀孕,那胎儿在吸收足够发育成灵根的‘根’的引子后,便会停止从母体攫取能量,等到能接触外界后再进行补充,将灵根发育完全。
卞若萱算了算这个诡异的梦里秦氏吃下的东西,发现确实没办法支持自己的正常发育。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秦氏所在地是凡界,小辰界的凡界灵气稀薄到等同于没有,含有灵气的食物每年都被上贡了。
所以,秦氏吃的再多,食物中能提供的生气毕竟和灵气差了一个级别,对卞若萱体内灵根的生长帮助不大,所以才需要这么大批量的进食。
凡界对修者的消息捂得极严,卞家在当地也算不错,但离接触到修者相关消息的界限还是离得远。
现在完全作为旁观者来看,她完全理解了秦氏当初对她的区别对待,秦氏生下来后没把她当妖孽掐死,已经是十分顾念母女之情了。
一边想着,她一边关注着剧情的发展,她觉得秦氏后来应该是得了什么,不然她就算走运生了下来,也只会是个不能修炼的凡人。
灵根的‘根’只能在母体内生长完成,一旦出生,未长成的‘根’在接触到外界的浊气后,便会停止生长。
‘根’为长成,在进行灵根检测时,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转机出现在一周后,一位中年道人给秦氏问诊,一套流程走完之后,递给了秦氏一个方子,并保证了只要一副药喝完,立马就会见效,但需要药引。
秦氏此刻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了,不管这方子有没有用,先喝了再说。
她完全没考虑过这方子有毒的可能,期间她也动过打胎的心思,一碗药喝了一半,心里起了悔意,正准备想法子把药给呕出来。
结果各种催吐的法子都试了个遍,药没吐出来,反而又饿了。
卞若萱扫了一眼那方子上的药,全都是凡药,普通的养胎药,对她体内‘根’的生长助力基本可以忽略。
看来玄机就出现在那药引上了。
那道人让秦氏屏退了周围下人,单独递给她一个纸包,里面是些看不出材质的粉末。
这粉末的服用方法也简单,每日服药时加在药里一道喝下就好。
这时候卞若萱就十分苦恼了,这梦做得虽然真实,但她摸不到这粉末,也闻不到味,根本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什么。【零↑九△小↓說△網】
秦氏按那道人所说,每日服药时偷偷加入这粉末,四天后,一副药吃完,她的饭量终于停住了疯长,反而开始慢慢恢复正常的趋势。
这时候秦氏才放了心,安心养胎了。
卞若萱出生时表现得十分正常,略有早产,比正常出生的孩子要瘦弱一些,哭声也跟猫崽儿似的,没什么力。
进入到出生后的时段,卞若萱发现自己的视角就能发生变化了,不光只能围着自己转,只要不出卞宅,她基本是想去哪就去哪的。
自己小时候经历过一次的事情,再重温也没什么意思,卞若萱干脆在这宅子里转起了圈。
这梦实在是非常真实,她明明从未亲眼所见的事情,在这梦里却看得真真的,细想之下又能和自己的记忆对得上。
她现在的情况倒是和凡界流传的鬼魂有些相似,脚下没影,飘在半空,无人得见。
在这宅子里的一大家子人中,卞若萱最感兴趣的是她三姐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飘在她家三姐的窗外,观望她三姐的成长史。
除了她三姐的成长史外,她还分出了少部分的时间来旁观这宅子里其他人的生活,她原来对这些事都不太关心,现在看来,这些她没有关注过的地方发生的故事其实也十分精彩,比话本子好看。
比如一个她忘了名字的姨娘家的丫鬟,看上了卞家本家来此地小住的三伯家的公子,上位不成,反而被秦氏给处理了。
为这事,秦氏还吃了三伯娘不少的暗亏。
对比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卞若萱明显感觉到那段时间自己的待遇有所下降,奶娘嘴里提到‘听话’二字的频率上升了不少。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她三姐,原来她三姐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聪明的。
三姐一开始比她还要不爱说话,好像还有些怕生,庶出的另一个姐姐十分爱欺负她,她也只能受着,没什么法子。
三姐被人推进了院里的荷花池洗了个澡,这个澡一洗完,三姐就得了风寒,十几天还没好利落。
其他人不知道,窗外飘着的卞若萱看得明白,这个三姐在第三夜半夜,断了一个半时辰的气,睁眼那一瞬间的气势十分地骇人。
卞若萱觉得,自己的三姐应该不是原来的那个三姐了,而且,和卞若兰的情况也不一样,应该是和那个被她灭了的人一样。
但她三姐比那人聪明多了,至少没咋咋呼呼地吵着自己是主角之类的鬼话。
即使在一旁看着,她依然觉得她三姐的人生过得十分奇妙,不到三月,家中姐妹对她态度大有改善。
最重要的是,即使后来她得了父亲的欢心,开始帮着插手家族的生意,这家中居然没有姐妹背地里对她有所诋毁。
三姐这种能人,确实是她这种直觉型选手非常羡慕的。
看到后来,她甚至有些为她三姐可惜,她三姐这种人才,估计比写《御下策》的那位也差不了多少。
只可惜凡界对女子的歧视还是有些严重,她三姐的才智没什么发挥的空间,而且凡人的寿命实在吃亏,有些需要长线的布置,也不一定能铺的开。
苦于出不了这宅子,三姐的故事她看不完全,只能在三姐偶尔的书信中窥得一斑。
七年的时间在梦里实在是没什么感觉,一晃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那诡异瘟疫的出现时期。
这时候卞若萱忽然就能出卞宅了,第一时间她就准备赶往这诡异瘟疫的出现之地。
她是飞在半空中赶路的,半道上居然碰上了个隐藏在黑袍内的怪人,而且这怪人居然是御剑飞行的。
在她的认知里,凡界这种灵气浓度,不可能有本土的筑基修士存在。
也就是说,这人其实是从修界过来的。
虽然不能感知到对方的气息,但单从他脚下踩着的那柄拂尘来判断,卞若萱就基本把这人和瘟疫的源头画了等号。
那拂尘上的血气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了,她完全不信这人是好人。
卞若萱跟着这人到了附近的一个郡城,看着这人趁夜色,在这郡城的某处打入了不少她并不认识的材料,然后迅速赶往下一处。
在被打入了某种东西的郡城,几乎在下一刻,就有人开始出现了瘟疫的初期症状。
这时候卞若萱便能确定,这人便是这瘟疫的源头了,只可惜她为了留下来确认,已经把这人跟丢了,无法确认这人现在所在之处。
旋即卞若萱露出一抹苦笑,就算知道这人现在在哪,她又能做些什么呢,她现在根本就是在做梦,而且是自己无法控制无法插手的梦。
戏台子下看戏的,不喜欢情节,还能唤了班主过来让换一出,她这个看戏的,对戏台上演着的内容,一点影响力都没有。
想到这,卞若萱不由十分沮丧,早知道就不出来跑这一趟了,知道这捣鬼的人是谁又有什么用,她压根儿就没办法报复,小辰界和碧澜界之间到底能不能互通还两说呢。
回到了卞宅后,卞若萱花了时间认真地和这个宅子里所有的人告了别。
不管当时相处如何,这都是她的家人,而这些家人,在她的梦里,即将再次化为一抔黄土。
那道人明显是在此地上空出现过的,而这城里的官员不知出于什么考量,竟然全程戒严了。
也就是说,即使没有那姨娘的自作主张,卞家的这一大家子人,依然是会死于非命的。
这时候,能出门的她三姐,就显得格外特殊了。
卞若萱直接尾随她三姐出了城,这时候她已经可以离开这卞宅很远了,按她自己的估量,这凡人界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
她看着她三姐光明正大地以男子的身份出现在了更广阔的舞台上,看着三姐开始名扬本朝。
期间她算着时间,去看了一眼遇到‘师傅’的自己,看着自己立下了那个奇怪的誓言,被带到了修界。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回头看了一眼,直视的正是她现在所在的方向。
随后她便笑自己疑神疑鬼,记忆里自己这只是随意地一次回头而已。
正当准备回她三姐身边之时,此地居然又出来了个人。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这人她见过,正是给了秦氏那包粉末的道人。
那道人竟然也是个筑基以上的修者,御剑的速度比踩拂尘那人要快得多,她险些没跟上。
道人的目的地正是卞家,到达之后只见一片的死尸。
正当道人准备探查原因时,那个遮住了全身的拂尘怪人居然出现了。
“嗤嗤,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啊,大名鼎鼎地青城子门下藏剑真人,用来喂我这大阵,定然能让我的修为更上一层楼啊。”
“这诡异的瘟疫想来定然是你所谓吧,也好,你毁了我命定的徒弟,便拿你的命来填,也用你来祭奠我那未曾得见的徒儿的亡魂。”
这对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卞若萱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青城子门下藏剑真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青城子在她的记忆里,是鼎鼎有名的合体期大能,藏剑真人在她听到名号的时候,已经需要尊称藏剑元君了。
她应该没有自作多情吧,藏剑真人所指的未曾得见的徒儿,就是她本人吧。
畅想了一下自己若是能拜得藏剑真人,成为青城子的徒孙,她只想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所以说,她本来是妥妥的能成为正宗有传承的修士,过上有师傅有靠山的美好生活的,结果因为这不知道是邪修还是魔修的拂尘怪人横插一脚,直接变成了散修。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即使重生后运气怎么能差到这地步了,这已经是正常范围了,她上辈子是和近在咫尺的美好生活说再见了。
这辈子的一点小挫折和上辈子的遭遇比起来,能算得了什么,她现在吃香喝辣,还有心思关心她阿娘的感情生活,比上辈子过得好多了。
唯一意难平的,是她现在才知道这一切,要是知道得早,她必然是要找这拂尘怪人报仇的。
随后她发现报仇这事,她这没有师徒缘分的师傅也帮她做了,而且她这没有师徒缘分的师傅还立了个碑。
近距离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碑,卞若萱的心情实在是有些诡异。
按理说她上辈子应该确实是死了,不然也不能有这辈子的事,但直面自己的衣冠冢,着实有些让人五味杂陈。
藏剑真人没接到徒弟,很快也回了修界了,卞若萱的这个梦却没结束,无处可去,她又重新回了她三姐身边。
这一回来,她发现她三姐身边居然多了个人,据说这人是当朝的四皇子,估计未来还会多个身份,成为她的三姐夫。
但她对这未来的三姐夫着实没什么好感,她总觉得这人对她三姐的心思没有三姐对他那么纯,真爱的成分估计有,但三姐若是没那么有能耐没那么有钱,估计他的真爱就不会有这么早真了。
而且,这人身边的蜂蜂蝶蝶是不是太多了点?
虽然这些个蜂蜂蝶蝶在她三姐面前走不了一回合,但数量多了,她这个看客都替她三姐累得慌。
要是她现在说话能让她三姐听到,她可能就声泪俱下,劝她三姐擦亮眼睛不要被真爱光环迷惑,透过现象看本质,换个未来三姐夫。
虽然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是,修真者人都能杀,拆个庙悔个婚算什么,她不能看她三姐往坑里跳啊!
而且,坏人姻缘在她看来,真正有隐患的是会造成当事人的埋怨,其他的反倒是其次了。
可惜,他想现在想这些七里八里的根本就没用,她只是个看戏的,救不了那些枉死与瘟疫的人,也拉不住她即将跳坑的三姐。
实在是太憋屈了。
这梦可快点结束吧,她快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