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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都是通过了交流会的考验进的场,基本都是符修。
符修当中,像卞若萱这样精通不使用术法的战斗模式的人还是占了少数。
就连她自己,在没遇到师伯以前,也是个对抗上的鶸。
所以,虽然这群人一个个的看起来修为都比她高上不少,而实际上打起来了,在她手上基本都是走不过几招的,更何况她还有个藤蔓作为帮手。
这群人原本想的是,一拥而上,给她整个明明白白,但是,卞若萱才不会给他们以多打少的机会。
能接触到她的,都是被她的藤蔓放进来的,其余的都在忙于和藤蔓进行纠缠,半步都走不动。
她在被师伯关禁闭的时间里,很是沉下心思研究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些东西由于都不是主修,她看这些也是为了调节一下心情,转移一下注意力做休息用的,所以都没怎么用过。
上次偶然使用的那个机关术,事实证明了即使是她这样一点原理都没看懂,只是简单依葫芦画瓢的,做出来以后的效果都不错。
所以,她对自己那些时间内看的那些偏门的东西多了几分信心,这次她也准备用一种。
这个东西有些类似于凡界那些话本子里常出现的点穴,在修界而言,穴道还是有的,但是和凡人研究的那些穴道并不一样,这些穴道是经脉之间的交汇点,而不是像那些话本子里描述的那样,什么点一下能让人笑几日的地方。
既然是经脉之间的交汇点,那么在对战中,自然也能发挥它的独特作用。
留下那个法门的前辈,似乎还真是从凡界的话本子里得来的灵感,说是运用一定量的灵力,切入对方的经脉之间的交汇点,能打到破坏对方正常灵力循环的作用。
但是,经脉是隐在人的筋肉当中的,想要突破筋肉的防御,直接破坏到对方的经脉,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容易。
而且,你好不容易打到了对方的经脉交汇的点,可是人家使用灵力时并不需要流经那几条经脉,你就还是做了无用功。
因为这个小技巧实在太过鸡肋了些,那个前辈是以一种记载自己年少时犯过的蠢这样的性质将它写出来的,估计他也没想过,居然还有人真准备用一用。
卞若萱选择使用这小技巧,也颇有些无奈,离讲道开始的时间也没差多久了,她得速战速决地解决了这些人。
但是,她知道的那些能让人快速失去反抗能力的方法,都显得有些粗暴了,最温和的都是卸了人的关节。
师伯交的卸人关节的方式,手法颇有些独特,普通方法还接不上。
到时候她一个个卸了,最后等打完了,还得一个一个地给人接上,想想都觉得有些头疼。
而这种法门就不一样了,理论上,只要留在那个节点的灵力没有破坏对方的经脉,只要留在对方经脉节点处阻碍对方灵力正常运转的自己的灵力自行溢散完毕后,对方就能恢复正常了。
所以,只要她掌握好度,让人的灵力不能正常运转,又没有破坏人家的经脉,她就不用再做后续的补救了。
不过,这毕竟是涉及别人经脉的大事,她还是不敢太马虎。
要知道,师伯可是说今天就让人来从她手里拿那个被她挖出来的炼器产物的,要是被知道了她又惹了事,她都不敢想这会是个什么后果。
别说继续在交流会这边听各位大能讲道了,她不被师伯揍都是幸运的了。
所以,她一开始还只是一个一个的解决的,先过这么几招,找到对方灵力运转时会经过的经脉,选当中最结实的一个,放出灵力阻碍了对方的灵力流动,就算解决了。
灵力的正常流动被阻碍后,如果这人恰好还在催动运转灵力,那种感觉是非常难受的,基本会失去继续行动的能力。
这就不在卞若萱的考虑之中了,来找茬了,能吃点苦头的觉悟都没有,那还学人家找什么茬,老老实实坐着别惹事不就结了。
一连放倒了十几人后,卞若萱终于摸到了点这种技巧的使用方法,动作也加快了不少,基本只用一招左右,就能放倒对方。
讲道开始的时间临近,卞若萱也觉得自己该加快速度了,开始了左右开弓,总算是在讲道开始前,把围过来准备找她麻烦的人都给解决了。
这些被她放倒的人,基本都被她指挥着藤蔓给扔出了门,原本就因为经脉中灵力运转不畅而难受的这些人再被藤蔓这么一甩,就更难受了。
因为害怕灵力溢散得太快,卞若萱基本是掐着不会破坏对方经脉的量放的灵力,讲道开始,主办方的人过来通知在座诸位停止喧哗,静候真君的时候,门口这些没有一个能恢复行动能力的。
前两天可没有这个环节,卞若萱也因此越发确定了,真君就是知道她设的这个规矩会让大家争得激烈,但故意当做不知的。
事实上,真君设下的这个规矩,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从师姑最开始遇到她的最开始,就让师伯开始训练了她的对战能力能看出来,在大能眼中,不管主修的是何种道路,最基础的斗法能力还是要有的。
师姑当时应该是受伤后掉阶了的,但是和师伯对打时劣势并不那么明显,这就能看出来师姑的水平了。
当然了,不排除师伯有放水的可能,或许不是可能,是百分百放水。
这些大能是这样要求自己的,对弟子有这样的要求也就不奇怪了。
定下这个规矩,自然就将那些摒除了符箓术法后,在斗法上实力不行的人给排除在外的。
若是因为修为不足而抢不到位置的,总会有修为提升上来的时候。
而且,主办方的人也不是光在旁边看着的,之前有筑基期的抢不到位置准备对练气的动手,就被同行的人给劝住了。
那还是好久以前了,出过一个以筑基期实力欺负练气的,当场就被主办方的人给拉出去了。
在主办方的人出来通知了大家后,场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还有位置纠纷的人估摸着自己不能短时间解决的,也只能选择放弃这回明年再来了。
儒风真君只要比闭关,年年都会应邀来讲道,今年没抢到位置,不过是多做一年准备多努努力的事情。
可是,要是还留在这里,推推搡搡被真君看到了,那基本就直接进了黑名单了,再等多少年都没有用了。
而且,他们好歹还是自己走出门去的,比门口堆成堆的这些个人要体面多了。
真君进来后,环视整场,视线自然在门口堆着的‘人山’上停留了片刻。
卞若萱对自己的视力还是很有信心的,真君刚才肯定是有笑意的。
她自己也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山,不得不说,这藤蔓还是真的会玩,这人山码得整整齐齐的,堆了七八层不见倒,承重分配极其合理,而且还只占了门口一半的地方,给要出门的留足了过路的位置。
这并不是卞若萱自己控制的,她只跟藤蔓交代了把这些人丢出去,她想象中,这些人应该是会被藤蔓堆得横七竖八地,在地上乱做一团的。
总觉得她应该表扬一下自己的藤蔓。
今日符道的时间用得比前两日要少上一些,或许是因为五大主属性只留了一种在今日讲解,就算加上了没有被划分进主属性的特殊符箓,时间上还是撑不够那么久的。
所以,今日的讲道是三日中结束得最早的一次,不过,此刻却没有人离开。
“诸位或许也知道了,老朽在启元城讲道也有多年,每年最后一日的节目都一样,考验一下有缘来听我最后一日讲道的小友,若是有缘,便收为弟子。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今日偶然听说一位小友在入这交流会的考核上当场画出的木藤符,改进的方向颇为新颖,心下甚喜。可惜对方已有师承,老朽颇感遗憾,因此,今日的考题就以木藤符为题吧。有答案的,可留下交于老朽,若是没有准备,老朽可等你们至天明。”
此言一出,卞若萱感觉自己背后好像吹起了阵阵阴风。
交流会考核的时候画的自己改进的木藤符,这事听得怎么就这么耳熟吧,低阶符箓这么多,不会再有人碰巧跟她做出了一样的选择吧。
要真是因为她,儒风真君出了个这样的对大家而言都不算简单的考题,那么多连头绪都没有的人,岂不是会全把做不成儒风真君弟子的账全挂在她头上?
这么多锅,她怎么背得起?
卞若萱真是无话可说了,她要是早知道这个考核只要能画出一定的极品符箓就算过关,傻了她才会画自己改进的符箓。
白白的引起人窥伺不说,后续居然还有这么一堆牵出来的事情。
她就是高估了碧澜界的符箓水平了,设个这么考核,害得她还以为这要求多高似的,傻乎乎地把自己的存货给掏出来了。
和儒风真君说的那人也不知是谁,跟个长舌妇似的,她符箓画得好她知道,闭嘴惊艳不行吗,还到处宣扬。
这要是害得她跟人斗法时,被对方识破了她的符箓效用,害她失去了奇袭的效果,这个锅那人肯定是不会背的。
当然,这事说白了,还是落在她自己身上,没事现什么现,急什么急,先观望观望,看看人家有经验的是是个什么操作不就行了么,哪会发生现在这样的情况。
卞若萱坐着是没动,场内练气可是走了不少,出门后没少让她听见埋怨的声音。
这个埋怨自然不会是冲着真君去的,全都是针对的这个没事就在普通场合炫技的人去的。
待不下去了,她这会儿被人戳脊梁骨戳得都后背发麻了,虽然她心里也知道这些人就算换个题目大概率还是不会被选中的,只不过今年碰上了她,找个理由发泄一下心中的苦闷而已。
于是,她也混在大部队里面跑了,谁成想,走了没几步,就被人堵住了。
“兄弟们,听说了,儒风真君刚来时跟主办方的人说过,今年准备收个基本功扎实的徒弟,考的是土属性符箓的绘制。”
此言一出,这附近的人都炸开了锅,立刻有不少人将那人团团围住,凑上去问了。
“此话当真?你若是敢诓我们,我们这么多人,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二姨夫的老娘舅的隔壁家的二狗子的侄儿子的三表弟可是在这地方当差的,我今日不是没抢着位置么,就去找他诉苦了,他跟我说的,还说他们当差的的那些人里都传遍了。”
“看你们这么可怜,都被蒙在鼓里,我也就做回好人,跟你们交个底吧,今次来的不少大能都听说了那个木藤符的事情,原本的考题都改了。”
卞若萱下意识捂脸,抬头后已经紧急调整了自己的身形和面容。
她画符的时候虽然只有一人在,演示的时候可已经来了不少人了,保不齐就有看见她记住了她的样子的。
要真和这人说的一样,不少大能都改了今年的考题,多少人的账都得记她头上啊。
这个仇恨值太高了,她怕她自己拉不住。
论道会年年有,今年她的主要问题也解决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了解碧澜界符修整体水准,取长补短的任务,就留给以后的年份吧。
她这次,就可以回去了。
不过,在回去以前,她必须解决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倒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能接触到这些大能的人,屁事这么多这么爱说话。
费尽心思挤进了人群,卞若萱揉了揉嗓子变了个声,混在围观群众里问了句:“谁话这么多啊,这种影响大家前程的事情,也这么随随便便的跟大能们说了,不能等大能们都收完徒了再说吗?”
附和她的人也不少,都叫着让被围在当中的那人给个准数。
那人好像还真有点门道,压低了声音后回了一句:“你们是真想知道?”
一群人自然是狂点头。
“据说是秦远道人,那日他是亲眼所见的那人当场画出的符箓。”
秦远道人?这名字很是耳熟啊。
被夹在人堆里的卞若萱很快想起了这人是谁,这不就是那个眼热她符箓迫于葛云妍给她的小剑的威慑没要着,后来单独找她结果被三足羽的反弹弄得吃了个大苦头,最后还被她带着葛云妍上门找了会麻烦的那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