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时,高邮城门大开,徐义一马当先,率领五千兵马飞速杀出,徐义自知单挑不是常遇春的对手,于是命大军直接冲击破虏军大阵。
邓愈见得,速令吕珍先引一部兵马迎击,吕珍领命,引三千长枪兵冲出阵外,双方兵士轰然相撞,绞杀在一起。
眼见战况正紧,徐义自引八百骑兵飞冲向破虏军中军,邓愈冷然一笑,速派常遇春引六百破虏铁骑迎击。
常遇春慨然领命,厉声一喝,六百装备精良的破虏军骑兵火速随常遇春杀出。
常遇春一马当先,手提虎头湛金枪,斜刺里截杀住徐义,徐义见常遇春杀来,心下微惊,舞起铁枪便与常遇春对杀。
与此同时,破虏铁骑抬枪冲锋,周军骑兵也挺枪相迎,两部骑兵骇然碰撞,霎时间一阵人仰马翻,不过多数坠马者,却是周军骑兵。
徐义与常遇春交锋七八回合,忽然瞅见己军阵势大乱,周军骑兵以多击少,却被破虏骑兵杀得连连后退。
徐义心神一慌,和常遇春又是杀了几个回合后,忽然拔马逃开,常遇春连忙策马追赶,将要追近徐义时,徐义忽然大喝一声,竟是杀出了一招回马枪。
常遇春心中一凛,急忙侧身避开,借着这个空档,徐义急急策马遁走,速令周军撤回城内。
破虏军掩杀到城下,被城头周兵乱箭逼退,徐义见状,顿时大松一口气。
只是,徐义并不知晓,在两军混战的时候,李家使者已再次和邓愈接洽,并呈上城内豪商的密信。
只见密信中写道:今夜四更时分,南城门鸣锣为号,夺下城门,里应外合!
邓愈见信大喜,回到营寨后,速做安排,只等时辰一到,便亲自率兵攻入高邮城。
参军张煜担心邓愈有失,连忙向邓愈谏道:“大帅乃万金之躯,怎能亲身涉险,不如在城外接应,静候捷报!”
邓愈闻言,微微摇头,慨然说道:“宁嵇好意,本帅心领,不过,将士们为本帅的大业拼死作战,本帅如果贪生怕死,岂不是寒了众将士之心,况且,本帅有虎翼流云刀在手,自保绰绰有余,宁嵇不必多虑!”
一众破虏军军官听到邓愈的肺腑豪言,无不泛起惊天战意,个个都愿为邓愈舍生拼杀!
夜幕降临后,高邮城门处,徐义正引军巡防,突然看到两个汉子,鬼鬼祟祟地在南门十步外东张西望。
徐义心中起疑,连忙疾步靠近,哪知那两个汉子一见徐义,好似心中有鬼,拔腿就跑。
徐义心中一惊,连忙派兵士前去追捕,哪知,那两个汉子似乎极其熟悉城内地形,左转右窜,一下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义没能追上,原地暗暗打量着四周往来穿梭的百姓,脑海里回想起刚才那两个汉子逃离的一幕,发觉当中有不少百姓有意帮助,方才令那两个汉子脱逃。
徐义皱着眉头,又望了望四周百姓,见许多人对自己还有身边的周兵都怀有敌意。
陡然间,徐义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剧变,急忙奔往高邮府衙去见张士信。
张士信这时正和新纳的小妾饮酒嬉戏,听到徐义求见,微微有些不悦,但想到守御高邮城,还要多多依仗于他,于是将徐义招入。
不一时,徐义进入内室,一见张士信便疾声谏道:“士信将军,城内百姓、豪商对我军多有敌意,只怕暗地里正谋划献城给敌军,实在是不可不防,我想先下手为强,将城中壮丁、豪商私兵全部征召守城!”
张士信闻言,却是狐疑道:“岩川小题大做了吧?我看只需严加巡防便可!
徐义细想之下,也觉得张士信说的有理,毕竟如果再征召壮丁和豪商私兵守城,很可能会将他们逼反。
离开府衙后,为防万一,徐义对城防再次巡视一番。
时至深夜,南门民居之内,早有千余壮勇埋伏守候。
李家家主李成徽见周兵戒备森严,正在犹豫是否要在今夜起事,这时,一个张姓豪商出声劝道:“李家主,邓大帅已率大军做好安排,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张士信贪婪无度,他多活一天,我们便要多损失许多家资,与其便宜那狗贼,不如搏上一搏!”
张姓豪商话音落下,周围五六个城中大户也齐齐出声附和,李成徽把心一横,当即叫人传令,半个时辰后,一齐扑向南门,夺下城门,放破虏军入城。
到了四更时分,南门四周寂静无声,忽然间,南门民居内人潮涌动,奔出无数手持刀枪的壮勇,望南门火速扑去。
南门守军见得,连忙列阵迎击,同时派出几个轻骑,四处奔走,向各门通报。
千余壮勇蜂拥而上,悍不畏死地与周兵展开搏杀,混战约莫一刻钟后,数十个壮勇突破周兵阻拦,前去推开城门。
城门守将见状,顿时大惊,急忙分兵前去阻止,这时,又有数十壮勇冲上城头,想要放落吊桥。
正在南门外守候的邓愈,听到南门内喊杀声震天,顿时心下大喜,急令大军做好准备。
没过多久,南门轰然大开,邓愈见得,正要挥兵进攻,这时,一旁的常遇春却是皱起眉头,死死地盯着那久久没有落下的吊桥,然后向邓愈谏道:“大帅,城门虽然大开,但那吊桥却迟迟没有落下,这其中恐怕有诈,眼下不如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邓愈想到常遇春之前被徐义赚入城中,当下迟疑起来。
南门内,上千壮士奋勇冲杀,好不容易杀上城头,砍断吊索,放落吊桥,却没有见到破虏军立即杀来,顿时急得个个心如火焚。
吊桥轰然落下,南门处的周兵看得眼切,纷纷舍命扑杀,南门方向喊杀声惊天动地,其余三门守军也火速赶来救援。
邓愈见吊桥放落,方才知道无诈,顾不得后悔错失先机,立即喝令全军出击,只见邓愈手舞虎翼流云刀,争先拍马狂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