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胜急急将吕义的心腹随从接入帐中,一番询问后,赵普胜了解到,吕义已是决定归降汉军,并且约定次日二更时分,打开合肥城门,放汉军入城!
对于这个结果,赵普胜十分欢喜,当下对吕义的心腹随从厚赏一番,才让他回去。
随后,赵普胜急不可耐地赶往中军大帐,来寻张定边商议,刚进入帐中,赵普胜便哈哈大笑道:“大都督,喜事,大喜事啊!”
张定边知道赵普胜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眼下如此张扬,定是真有大喜事,当即笑问道:“哦?喜从何来?”
“大都督可还记得末将向你提起过的吕义?”
张定边闻言微微一愣,随后,脑海中闪现近日来常与赵普胜厮杀的那员猛将,张定边对吕义颇为喜爱,还曾特意向赵普胜了解过吕义。
“永忠,可是那吕义要来投靠我军?”
“大都督料事如神,正是如此,吕义与末将在战场相识,虽然是敌对,但末将和他却相互敬重,日前,末将曾对他晓之大义,劝他来降,当时,吕义颇有迟疑,不过所幸的是,他是识时务的俊杰,今天终于传来答复!”
“吕义可在营中?永忠快快领本都督去见!”
张定边喜色上涌,‘腾’地一下站起,抓住赵普胜的手就要往帐外赶去,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吕义,然后将他纳入麾下。
“大都督莫急,吕义不在营中,他只是派遣心腹随从前来答复!”
张定边脸上略带失望地说道:“哦,本都督听到吕义要来投诚,喜不自胜,正想会他一会,可惜他还在敌营,不能促膝长谈!”
赵普胜闻言却是笑道:“吕义仰慕大都督神威,倾心相降,如婴儿盼望父母,怎会不想早日来见,他还在敌营自然是有原因,大都督莫看那吕义长得一副莽汉模样,其实内里装着一颗玲珑心。”
“吕义令心腹随从告知末将,他要投靠大都督,如果没有进献之礼,恐怕不会被大都督重用,因而他愿在城内作为内应,等明天二更时分,便打开合肥城门,与大都督内外夹击,一举擒下那常遇春!”
张定边听得喜色更浓,惊呼问道:“当真如此?”
赵普胜笑着点了点头,张定边得到确认,当即大喜笑道:“哈哈哈,有吕义相助,合肥城必破无疑,如果能将常遇春擒拿并收入麾下,有本都督举荐,他们日后势必成为汉王的左膀右臂,助汉王成就大业!”
合肥城在汉军连番狂攻之下,已变成一座危城,试问天下又有多少甘愿为主死战到底的烈士,吕义因为势危投诚也是合情合理。
而且,吕义是因为受赵普胜劝降,被赵普胜说服才来投降的,因此,张定边并没有过多怀疑吕义投降的用心。
决议定下,张定边与赵普胜细细商讨了一番明天的战事布置,谈到深夜,才各自散去。
与此同时,在合肥城内,常遇春也正和吕义议事,这时,有兵士赶来禀报:“启禀镇西将军,城外的两部兵马都已布置完毕!”
常遇春的虎目刹地一亮,嘴角微翘,露出的笑容让对面的吕义看得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好!本将军知道了,你出去后自行去领十两赏银!”
“谢镇西将军赏赐!”
那吴军将士听到有这么多赏银,心里顿时笑开了花,拱手施礼后,急忙退去。
“时下万事俱备,明天就看伯平表演了!”
“常镇西放心,末将定然不负重望!”
“哈哈哈,有伯平这一席话,本将军大可安枕无忧矣!”
常遇春爽朗一笑,吕义暗暗地打量着常遇春,随着和常遇春的接触越来越深,吕义心中对常遇春的印象正不断地发生改变。
一开始,吕义觉得常遇春恃勇斗狠,行事冒险,但后来却发现常遇春的安排险中有理,之后又见常遇春指挥城内守军作战,硬是挡住了兵力多于己军三倍的汉军。
因此,吕义渐渐对常遇春起了敬佩之心,甚至,吕义慢慢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无论常遇春如何安排,无需思虑,照着他的安排去做就是。
时间如流水,一转即逝,很快便到了第二天二更时分。
汉军与吴军连番大战,阵亡士卒约有四千,还有六千余人重伤难以参与战事,张定边留下一万五千兵马据守营寨,速引两万五千汉军赶往合肥城下。
合肥城东门外,赵普胜低声对张定边说道:“大都督且在城外,让末将先入城去!”
张定边闻言,颇为不喜地低喝道:“本都督为一军之魂,如果不亲自前往,谁肯向前?”
张定边不容置疑地一喝,不等赵普胜回话,便拍马向前,想要亲自出声叫门。
这时,东门上火把燎乱,脚步声密集响起,只见一个持刀悍将猝然出现在城头,凝声喝道:“某乃徐义,徐伯平,请张大都督上前答话!”
张定边见是吕义,心头大喜,连忙拍马向前回道:“本都督在此,伯平将军快快打开城门!”
张定边喝声一起,吕义很快便是找到了张定边的身影,吕义心中暗暗冷笑,但表面上却是对张定边一脸敬色,重重施了一礼,随后令麾下士卒打开城门。
“轰隆隆!轰隆隆!”
合肥城门骤地大开,张定边二话不说便争先拍马入城,赵普胜连忙引军跟在后面,两位五千汉军,如同百重巨浪,汹涌突入合肥城内。
张定边冲得极快,挥动鬼头大砍刀径直杀向合肥府衙,可一路上却很少看到巡视的吴军将士。
张定边眉头一皱,心中刚生出退意,合肥府衙内便响起一通鼓响,四面巷子内金鼓齐鸣,兵戈震动声,兵士喊杀声,如同翻江倒海。
见到这一幕,张定边知道自己中了敌军诡计,连忙拨马后退,这时,东巷内转出一队吴军长枪手,西巷内杀出一队吴军骑兵,径直向张定边夹攻杀来。
张定边一路飞冲,跟在身边的仅有百余轻骑,面对突然而来的袭击,这百余骑兵如何是近两千人的吴军伏兵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