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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征当日抛弃我之后,你将我救走,不是因为你善心大发,而是想利用我这颗棋子,对吗?”
宇文都没有回答她的话,这是明显的事情,何必去回答她。
“只是可惜呀,宇文都,如今你的这颗棋子是活的,她自己活了过来,这还要多谢你将我送到了王爷的手中,我可以没有王爷的名分,我可以以一个外室的身份在这里活着,但是你,只怕早晚会变成我手中的棋子。”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宇文都大声喝道。
“是吗?”
“若你敢反悔,我会杀死你的孩子。”
“那孩子早就该死!”张绮凤的眼中喷出了怒火,“我几次三翻要堕掉这个孩子,是你不停的给我吃保胎药,让我生了下来,那孩子本不该来到这世上受这无穷无尽的痛苦,是你如此残忍对待我们,开始我真想一刀杀了你……不过自从我来到王爷身边,我发觉,让你生不如死,更让我感到痛快……哈哈哈哈……”蕙夫人突然发出令人寒毛立竖的奸笑之声。
从未感觉过害怕的宇文都,望着眼前这位几近疯狂的女人,自心底生起了一股寒意,他突然害怕起这个马上就会脱离自己掌控的女人,若让王爷知晓自己的野心,以萧宏的心狠手辣,他定会将自己千刀万剐。
想到此处,他将宝剑缓缓插入剑鞘之中,若无其事的微微一笑:“蕙夫人果然是慧根深种,聪明异于常人,那宇文都日后要多多仰仗夫人了。”
“哼!彼此彼此,日后我若是看谁不顺眼了,就有劳宇文大侠出手,替我解气了。”
“一切全听夫人的吩咐。”
“罢了,以后我这弱女子,还是靠你的地方多,相安无事便好。”蕙夫人冷冰冰的讲道。
“是,夫人!”他咬紧了牙关,说出了这几个字。他并不害怕眼前的这位弱女子,他只是被她心底里面散发出来的仇恨吓到了,这女子已经将自己身上遭遇到的不幸,全都发泄到了自己身上,那后果并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他只得暂时收敛起自己的锋芒,忍气吞声的留在王爷身边,静观其变。
自假银案过后,范允承去过田边看过无数次,那些草药再也没有人照应过,那位叫凌霄的奇女子,如同眼前吹过的风一般,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心中痛悔之极,若当初自己拦住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不松开,她便不会消失掉。时间在一点一点的往前走,他始终找不到凌霄,那份自相识以来便沉甸甸放在自己心中的感情,真的就这样随风而逝吗?还有那张绮凤,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摆脱张绮凤?只有摆脱掉她,自己才可以去追寻那神秘女子,想到这些,他有些后悔新婚之夜为何不掐死她。
春节快要临近了,范允承在父亲一遍一遍地催促下回到家里议事。他自府衙之内出来后,并未立刻回家,而是赶到了自己在外购置的一处宅院之内,燕飞在这所宅院里休养身体,那颗神奇的药丸虽然救了自己的性命,可是也耗损了自己不少的功力。他在这宅院里休养生息了两月有余,功力渐渐已经复原,每日范允承必定过来一趟,与他谈论天下大事,在范允承的影响之下,他偶尔也会写写字,喝喝茶,只是自己的武功,这位范允承大人却是一点也不感兴趣,虽则如此,燕飞与他相处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他们就像亲兄弟一样,互相关心对方,每次相见有说不完的话。
今日范允承进到院中,燕飞便感觉他与平常不同,有些许的异样。
“大哥!”燕飞示意他坐下说话。
“燕弟……”范允承看到桌上有燕飞倒的一杯酒,举起酒杯便喝了下去。
“大哥今日有何事烦心?”燕飞急忙把酒杯夺了过来,这位大哥的酒量他可是见识过,一杯便倒,如何敢让他喝酒。
“今日一早父亲便要我回家。”
“那,该回去就回去。”燕飞得知他一直住在府衙之中,便感觉奇怪,只是大哥不说,自己也不会去问。
“回家必定会挨骂……”范允承想起了新婚之夜的事情,皱紧了眉头。
“怎么?”
“燕弟,我想休妻。”范允承借着酒劲,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大哥,你……为何要休妻?”燕飞怔住了,这位大哥从未说起过自己的妻子,今日是第一次提起。
“我那夫人,未过门时便不守妇道……燕弟,你说这样的妻子我该不该休?”
“大哥为何这般说。”
“我亲眼所见。”范允承痛苦的望着燕飞,“亲眼所见啊,难道还会有假?”
“大哥,燕飞从未娶过亲,对于男女之情,我确实无法帮你。”燕飞无奈的讲道。
“是啊,你不懂,我原来也不懂,可是……燕弟你知道吗?就在数月前,我遇到了一位奇女子,自遇到她以后我便喜欢上了她……”
“小弟听明白了,即便你那结发妻子规规矩矩的,你也会休了她对吗?”燕飞快人快语的讲道。
范允承脸上一红,他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喝了下去,燕飞说中了他的心事,这些日子以来,他心中充满了对张绮凤的愤恨,可是今日燕飞一句便将他的伪装全部打破,原本他就在夸大张绮凤不忠这件事情,让这件事情在心中无限夸大,他与张绮凤自雍州见过那一面之后,再无任何的纠葛,要不要和她见一面,好好谈谈?他犹豫痛苦,难以抉择。
“可是我……喜欢的是凌霄,我要娶的也是凌霄。”
“那个你遇到的奇女子是吗?”
“是……”
“那你就休妻再娶就是。”燕飞干脆的说道。
“燕弟真是这么想的吗?”范允承惊喜的问道。
“哈哈!大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们范家在当朝可是名门望族,不像我这等普通百姓,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全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而你不同,若你想要一件东西或想要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情,不是吗?”
“休妻简单,只是那凌霄,也已嫁人。”范允承突然想起了凌霄,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下来。
燕飞听到此处,一口酒喷了出来,他可真的想不到面前这位老实木讷的有些迂腐的范允承,居然会喜欢一位有夫之妇。
“大哥……你这事情,做的也太……”燕飞说不下去了。
“唉……不论怎样,我定要先休妻,再去与凌霄商量此事。”
“大哥要听小弟一言吗?”燕飞正色问道。
“燕弟但说无妨。”范允承诚恳的道。
“大哥在休妻之前,一定要先去问问那叫做凌霄的女子,她可是愿意离开自己的丈夫嫁与你?”
“啊……这个我可是真没有想过。”范允承有些傻傻的望着他道。
“她若与大哥您只是逢场作戏,那大哥休妻一事就显得多余之极,若她喜欢大哥,那面前还有一件千难万难之事要她去做。”
“何事?”范允承糊涂了,他有些听不懂燕飞的话了。
“大哥,你做别的事情时头脑灵活,才思敏捷,怎么一到男女之事的问题上,你就这么笨呢。”燕飞气得笑了起来。
“唉呀,快些告诉我啊,我真是听糊涂了。”
“你能休妻,她能做到被她夫君休吗?”燕飞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我去找过她,可是她,她再也没出现过。”
“那你就更不能休妻了,你休了自己的老婆,又找不到她,那大哥岂不是没老婆了吗?”
“那我就先做个没老婆的人,再接着去找她。”范允承咬了咬牙,说道。
“大哥,你干脆改个名算了。”燕飞摇了摇头说道。
“改名字?”
“叫范情痴罢。”燕飞取笑他道。
范允承没有恼怒,也没有伤心,他只是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口中喃喃的念道:“今生唯有作情痴,人间相思为凌霄……”
燕飞摇着头,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的这位大哥,遇到的究竟是个什么样女子,能让他这么神魂颠倒,拼死也要把自己的妻子休掉。
范允承自燕飞处离开,一步一踱的回到了家中。一进门便被父亲一顿痛骂,从新婚之夜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临近岁末了,却不见他想回家之意。范允承一直没有吭声,可是他心里却已拿定了主意,就像父亲所说,再也不能这样拖下去了,总要有个解决办法。
“父亲,可否容孩儿也说两句。”范允承待父亲坐下来喘口气的时候开口道。
“哼!你还有何话好说?”想起儿子近一年来冷落妻子,范缜便是一肚子的气。
“孩儿想休妻!”
范缜刚把一口茶咽下去,听到儿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小心呛到了自己,大声地咳嗽起来。
范允承一见慌了,急忙上前帮他捶背。范缜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他伸手给了儿子一巴掌。
“你这个混账东西,绮凤哪儿做的不好,你要休妻?”
“那张绮凤想必知道我为什么要休妻,她行为不端,正合七出之理。”范允承想起了普贤寺的那一幕,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敢不敢和她当面对质?”范缜哆嗦着说道,“当面对质如她确实如你所说不守妇道,我就让你休妻。”
“我有何不敢?”范允承想起了凌霄,居然一点都不怕面前的老爷子,“只怕她不敢承认自己所犯之错才是真的。”
“好,好,你连这话都敢说,杏儿,杏儿……”范缜大声呼叫着。
“老爷……”杏儿一溜小跑来到客厅。
“快去请少夫人,今日就让她和这个不肖子当面说清楚,省得他胡言乱语。”
“老爷……少夫人外出去买过节用的物事,还……未返回。”杏儿看出父子俩之间有些事情,心里也开始发慌。
“父亲,孩儿和她当面对质也不在这一时,明日我会回府,和她当面说清楚。”范允承站起身来,他感觉全身轻松了好多,终于将休妻一事说了出来,张绮凤就如鲠在喉的鱼骨,让他痛苦不堪。
“你哪儿也不许去,给我跪下!你就在这里等,我看你有何话好说。”
“父亲,这是孩儿早就写好的休书,孩儿休妻之事已定,望父亲承全。”
“你这孽子!”范缜看到儿子递过来的休书,几乎气疯,一想到今后再也见不到那温婉可人的儿媳,他的心就开始疼痛,“绮凤自嫁过来,每日里给我,给你母亲请安,敬茶,我们身体如有不适她就会在榻前服侍,直到我们身体康健如初。我和你母亲,自她进门后,日日吃的好睡的香,她从没惹我们生过气,你的身上衣,脚上鞋,哪一样不是她亲手做的?为何非要休妻?为何啊?”
“孩儿心意已定,父亲。”范允承重新跪倒在地,“还望父亲成全。”
“唉……你哪里是成全,你,你这简直是要人命啊,你怎么就不能好好想想,若真休了张绮凤,张老大人那里,我们范家如何解释?今后这……这关系如何相处?”范缜气的在屋团团转。
“孩儿,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范允承因为这些时日找不到凌霄,已经是焦急成万分,巴不得现在立刻休妻,好清清净净的去寻找凌霄。
那杏儿着急的守在府门口,远远看到老夫人和少夫人自外面回来,急忙迎了上去:“老夫人,少夫人……”
“怎么了杏儿,慌里慌张的。”范老夫人看到这小丫头冒冒失失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快。
“老……老夫人,老爷,老爷要少夫人去客厅……去客厅问话……”杏儿一时之间说不下去了。
“找凤儿?何事找凤儿?”范老夫人听到也是纳闷,这老爷平日里比自己还要疼爱这小儿媳妇,今日里究竟为了何事要问责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是少爷……”
“允承回来了,这是好事啊,快些带我们前去。”范老夫人一听儿子回来了,眉角眼稍都是笑意,“这也快过春节了,这孩子如今回来过节,还真是懂事了呢。”
“老……老夫人,少爷,少爷不是……不是回来过节的……”杏儿眼瞅着凌霄,一脸的难过。
“杏儿,允承此番回来究竟为何?”范老夫人有些着急地问道。
“我听不太清,老夫人,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这孩子,怎么就不能省点事儿……”范老夫人急忙迈腿往客厅而去。
凌霄正要跟着过去,杏儿急忙拦住了她:“少夫人您别去,千万别去。”
凌霄不解的望着她,这范允承她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此番能见上一面,解了心头诸多的疑问也是好的,只是杏儿这丫头为何不让自己前去。
“那小少爷回来,是要休了你呢!”杏儿着急的对她说。
“杏儿,你说什么?”凌霄一时之间不明白这小丫头话中的意思。
“唉呀,少爷回来是要休妻的,他不要你了!”杏儿眼泪汪汪的说道。
凌霄怔怔的呆立当地,她不明白自己做的好好的,这位范允承为何要休妻?
“老爷在客厅里面和小少爷吵架呢,您还是别去了。”
凌霄犹豫了一会儿,此时她是可以不去,可是躲过去今天,能躲得过明天后天吗?她极快的想好了对策,已经把最坏的打算想好了,毅然往客厅方向走去。
“小夫人您真的不能去啊,小少爷休书都写好了,他是真的要休了你的。”
“杏儿,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凌霄轻声地说道。
“可是……可是少爷真要把你休了,我们就……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呀。”杏也苦忍了许久,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凌霄回过身来,看到这孩子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来到范家算来也近一年的时间了,如何不知自己和这孩子有了很深的感情,如何不知身为一个下人,能有一个聊天说话的姐姐,那种感觉有多温暖。只是,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情是自己无法掌控的,未来究竟会怎么样,谁也不知。
“杏儿,我知道你心疼姐姐,你不愿意让我离开……可是,可是有时候,我们自己根本作不了主……”
“少夫人您做错了什么,少爷定要休了你?”杏儿大哭起来。
凌霄没有回答,这范允承一定是知道自己与程公子的事情,否则他决不会提休妻一事。想到此处,她反而心安了,没有任何的委屈与埋怨,今日就面对面说开了罢,自己的内心或许就会平静如初了。
“杏儿,快别哭了,随我一同前去吧。”凌霄淡淡一笑,拉起她的手。
“允承这次回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范老夫人进门就是劈头一句。
“唉呀,夫人呐,你可是回来了,这逆子今日可真真气死我了,死活都要休妻。”范缜见夫人回来了,真是喜出望外,总算是又有个人可以向着绮凤说话了。
“休妻?你好大的胆子!允承你给我听好了,你大哥在千里之外,我们是指望不上了,如今我和你爹爹也老了,我们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孝顺懂事的儿媳妇,如今你却要将她休了,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范老夫人一听火就大了。
“那张绮凤不守妇道,正合七出之理,孩儿这么做,没有错。”范允承忍不住出言辩解。
“你给我闭嘴!我让你开口时你再开口,真是反了天了。”范缜怒声喝道。
范允承看到父亲气得脸色都变了,只得闭紧了嘴巴,不敢再说什么了。
“那绮凤有何做的不好?什么不守妇道,这事从何说起啊?”范老夫人一头雾水,不明就理。
“等凤儿回来,与他当面对质,看他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范缜铁青着脸哼道。
“老爷……”杏儿在门口怯生生地道:“少夫人来了……”
“请少夫人来堂前,杏儿。”
范老太爷看到迈进门的儿媳,心里很不是滋味,望着桌上的休书,一时之间难以开口。
“父亲大人……”走进门的凌霄只看到堂前跪着的丈夫还有老泪纵横的公公和婆婆。她双膝跪倒,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的心在一直往下沉,往下沉,沉到无底的黑暗中去。
她没有看到跪在眼前的范允承全身一震,慢慢抬起头来。
“绮凤呀……咳咳……绮凤,我这不肖的儿子坚持要……嗨,定要休妻不可……自你嫁到我们范家,一直是遵守妇道,孝敬父母,满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没有不夸你的。只是……只是允承执意如此,不知你有何需要辩解之处?”范缜满怀希望地看着她,希望她说句话否认这一切。
“……既然夫君认定我不守妇道,执意要休妻,媳妇无话可说。”凌霄平静地说道。
“你……你就这么任他休了你?你可知,你可知这休书上是怎么写的?”范老太爷拿起了休书。
“夫君既然想要休妻,定有他的道理。多谢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替儿媳说话,绮凤在这里谢过了。”凌霄走上前去,将休书接过,“爹爹,天气越来越冷了,我有给您二老新添的冬衣,放在奶娘屋里了。还有给允承做的冬衣在我屋里的衣柜里,里面还有春、夏各两套衣服,不知可否合身?母亲大人怕冷,我另外给做了一套护膝,这两日便可做完。……不知……绮凤可否做完后离开?”
“绮凤啊,你这么做叫我如何是好?”范缜长叹了口气,“唉……家门不幸啊。”
“绮凤……告辞了。”凌霄用双手托着休书,慢慢站起身来要离开。她此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自己离开范家后要回去哪里?回到张大人府上吗?张大人问起来如何回答他老人家?不回张家,她一个弱女子,离开侨州后又该去哪里?愁闷之时心中又有一丝的轻松,没有了范家公子,她便是自由之身了,若是自己心中被那程公子填满了,也不会再愧对任何人。
“凤儿,凤儿,你不能就这样离开范家,我那逆子现在就在堂上,你为何不与他当面对质?”范老夫人着急了,急忙叫住了凌霄。
“我那夫君说的没错……婆婆,我……确实不守妇道,与……与别的男子有来往。”凌霄看到一脸慈祥的老人,不忍心欺骗她。
“你?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自你到范家来,我们范家待你不薄,知道这近一年来你独守空房,是受了许多的委屈,再加上我那儿子新婚之夜差点儿……可是你事后并没有埋怨他,对我们夫妻二人也是照顾有加,这范府上上下下人等均看在眼里,你为何要背着他与别的男子来往?难道……难道你独守空房这么久……老身看你的为人,应该不会做这等卑贱之事啊。”范老夫人怎么也不相信媳妇说的话。
“婆婆……绮凤不想骗您……绮凤心里确实已经有了另外的男人。数月前儿媳与他偶然相遇,明知不能与他来往,可是……儿媳没有……做好做妻子的本分。……夫君想必已经知道此事了……他休了我,我不怨他,您和爹爹也不要为难他,错在于我,我明知自己不该喜欢他人,可是……可是媳妇自见到他第一面时,便已经,已经……”凌霄想起了那位程公子,已是心如刀割,她不只一次的想过忘掉那个男子,可是越是想忘掉,那个男子就越是在自己的心里面,赶都赶不走。
“傻孩子啊,你当着允承的面,就说没有这回事,从来没有过不就成了?孩子,你一定是气糊涂了对不?你这么好的孩子是不会有外心的,你一定是气傻了,一定是的。”范老夫人着急的说道,她打心眼里不想让这温顺乖巧的儿媳离开自己,这些时日,自己已经是无法离开她了。
“婆婆,孩儿不孝……辜负了你和爹爹,大错已经铸成,绮凤只能离开……”凌霄不想哭,可是若是不马上离开,那眼泪便会马上流下来。
“我们……舍不得你走哇,真心舍不得……”范老夫人大哭起来。
“娘……绮凤从来没叫过您一声娘,今日绮凤就要离开了,就喊您一声娘吧。”凌霄跪下来,冲着范老夫人磕了个头,“娘,……绮凤走了!”她慢慢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
“慢!”凌霄突然听到有人一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