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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泽听完宁玉解释,却更糊涂了。
“你去领他们进来,”宁泽对宁玉道。
一会,宁玉带着一群怪人走了进来……
确实是一群怪人,有僧有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而且穿着服饰各异,打扮奇怪,非主流。
两旁客人看到这些怪人都有些皱眉,一看就是些九流之徒,难登大雅之堂。
宁泽并未介意,他对着走来诸位点了点头,开口道:“诸位能来为我祝寿,泽真是不胜感激,但诸位声称是我的门人弟子,泽却难以理解,还望诸位解惑。”
这近千人看到在座非尊即贵,都低下了头,心中有些不安,但想到他们来意,又来了自信,他们并不比他们差。
他们一阵交流,一群赤脚僧列队上前,他们双手合十,对着宁泽齐声祝道:“我苦行一脉,见过苦行祖师,祝祖师早成正果。”
不说宁泽懵了,在场所有人都懵了,什么时候礼宗成了和尚的祖师了,还有法号,叫苦行。
“诸位,你们确定没有认错人?”宁泽直接问道。
一位年长僧人,合十道:“祖师可是大禹礼宗?”
“没错。”
“祖师可曾创出《定法》?”
“定法归于《泽子五法》,确是我所创。”
“祖师可曾为苦力创过禹步?”
“没错,禹步确实是我为苦力所创……”宁泽有些明白了。
“祖师赤脚而行,踏过千山万水,只为求道,是大毅力,祖师为苦力创法,是大慈悲,祖师定法,有禅法之妙,是大智慧,我等游方僧人,学得祖师禹步赶路,学得祖师定法入定,悟到祖师毅力,赤脚修行参禅,这才有了我们苦行一脉,我等闻得祖师生辰,故千山万水赶来,为祖师祝寿。”
宁泽听了,心中极其感动,这些僧人修为不高,却至诚至真,他躬身行礼道:“诸位能来,我大喜!”
“谢祖师不弃…苦行祖师善哉,”众苦行僧齐声赞道。
诸多客人也是连连点头,这些僧人了不得,仅是求道毅力,就非旁人可及。
一队怪异道人上前,这些道人身着各色道袍,式样五花八门,但确是道袍,头梳道髻,却无道冠,只插木簪。
“我等见过左道祖师,祝祖师圣寿万年,”诸道掐指于胸前,行着另类道礼。
一位老道上前释疑:“我等本是游方道士,也被称为野道,不被道门承认,身份低微,但得祖师‘松法’练体,又得祖师‘定法’修术,我等悟出了各种奇门秘术,虽不得长生,却入左道,我等被称为左道术士,祖师有传法之恩,我等从无尽黑暗中来,只为向祖师祝寿。”
宁泽动容,赞道:“你等都是奇才,人族又出左道术士一脉,我心甚喜,诸位落座。”
“祖师认可,方是我等之喜,”诸道听到宁泽对他们评价如此之高,感动流涕。
一群身着紧身衣,身形瘦小的武徒上前,他们齐声道:“神行一脉,祝神行祖师圣寿无疆。”
“你等想必是习了浮法,修了禹步?”
一位女子上前答话:“祖师明见,我等天生身体孱弱,筋脉细微,无法练气,自得祖师浮法,又从苦力兄弟处得传禹步,我等融会贯通,为天下传递信息,方有神行一脉,今日前来为祖师祝寿。”
宁泽诚恳道:“你等先天不足,以后天来补,更为可敬,你们能来,我心喜悦。”
“谢过祖师,”有此一言,此行无憾,此生无憾。
一队头发奇异的怪人走了出来,他们激动地看着宁泽。
宁泽笑道:“你们可是来自‘泽泽流’?”
一位头发夸张的小伙子上前道:“祖师,在下郑图,四年前见过祖师一面。”
“第一家‘泽泽流’,不会就是你创出的吧?”
“祖师见笑,正是在下,”郑图自豪道。
宁泽笑着问:“那你们当是‘泽泽流’一脉喽?”
诸位店主一齐上前道:“首法一脉,祝首法祖师寿与天齐。”
宁泽稍稍一想,笑道:“‘首’者头也,你们是做头发的,称为‘首法’,确实心灵手巧,不错。”
“谢过祖师,”他们刚才有些担心,怕祖师不认,毕竟他们这行最拿不出手。
宁泽见快到午时,便起身道:“诸位……”
“禹王到……”
他竟然来了?左右两边客人都站了起来,这位身份太不一般。
“哈哈哈……总算赶上了,”禹王嬴珍大笑着走上前来。
“见过禹王,”大家拱手行礼。
“见过王叔,”八皇子嬴昭赶紧上前见礼。
“诸位免礼,今日我是为宁先生祝寿而来,”禹王喜悦地说道。
他大步走上前,对着宁泽躬身行礼道:“虞城未能送先生,实令嬴珍愧疚万分,这次赶来赔罪了。”
“禹王客气,非是禹王之过,是泽的失礼。”
禹王身后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一脸激动地走上前,大礼参拜,祝道:“东南礼学一脉,朱希夷见过夫子,夫子圣寿。”
听到他的名字礼法九家和亚宗孟思齐神情一震,原来是他,东南唯一的礼法大家,此子尊礼宗为师,看来是礼宗传承,他们心中一阵激荡,法传东南,当入史册。
“希夷快起,你怎么来了?路途遥远,你一个书生怎可远行?”宁泽责备道。
朱希夷看着夫子,心中只有深深的感动,虽是责备,却是无尽的关心。
左右一看,今天怎么拜寿的一波接一波,算了,也不等什么仪式了。
左边诸位皇朝重臣,齐声祝道:“我等祝礼宗大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右手边诸位站起,刚要开口,却被藏学府不懂天士抢了先,他开口道:“宁道友修为大进,至今却未有封号,道友当先有尊号,我等再祝,岂不完美。”
“就你们文人道道多,但也在理,”枯叟老人褒贬不明地说道。
“那该封何号?”九死先生问道。
“他已经有了‘苦行祖师’、‘神行祖师’、‘左道祖师’、‘首发祖师’四个尊号了,”观剑掰着手指数道。
“还有我们‘东南礼法初祖’,”朱希夷补充道。
“当为我血河道中兴之祖,”蒋血河酷酷地说道。
你们凑什么热闹,一个礼学……
尤其是你,宁泽看过去,你一个随时准备弑师的宗派,也好意思争。
小宗主酷酷地看着宁泽,意思宁泽明白了:他们准备将他杀死后,再厚葬,追封为祖师。
“又加两个,更复杂了,”观剑乐了。
不懂天士见大家都盯着他,那意思很明确,你挖的坑,你自己填了。
不懂天士眼珠一转,笑道:“其实也不难,你们看,称为‘六法祖师’可好?”
“你这也太偷懒了吧?数个数,就叫六法祖师,要是再来个认祖的,岂不是又得改了,叫‘七法祖师’了?”
“大道至简,今日六脉认祖,正该称六法,”观天真人稽首道。
“当为六法祖师,”诸位道人一想,确实有理。
诸道齐贺:“今日起,道友当为六法祖师,我等祝六法道友寿比天齐。”
“谢过诸位道友赐号,六法有礼,”宁泽躬身谢道。
“祝寿岂可无礼?请六法道友接令。”
一面赤金令牌飞向宁泽,宁泽伸手接过,只见令牌上三个古字“赤血令”。
“诸位道友,这是何意?”宁泽有些不解。
后溪先生解释道:“此赤血令,是我们每宗每派各出一两黄金,由赤炼宗炼器大师提取一丝赤金所铸,大禹诸宗万派各欠道友一命,赤血令出,各宗各派各还一命,道友令出,天下无不可杀……”
听此一言,在座大小势力无不惊骇,尤其是那些欺辱过宁家及心怀鬼胎的巨头大佬,各自将脖子缩了缩。
左手边诸位大禹重臣脸上变幻不定,手持如此利器,可谓一人慑天下。
宁氏族人从老到少,无不崇拜地看向自家族长,他们好奇这个华发奇人到底做了什么,让大禹万宗一心为他铸下这赤血令。
宁泽手持赤血令,对着诸宗宗主掌门,深深行礼,这就是战友,无需多言,赤血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