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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鹤睁开了眼。
眼前一片黑,仿佛是在一个什么洞里,她动了动身子,浑身酸痛,更糟糕的是手和脚都被绑了起来。
小鹤双手一使劲,绑的带子直往肉里勒,小鹤又动了动脚,绑的也很牢。也许是刚才昏迷的缘故,她的嘴并没有被封住。肚子憋得很难受,上一次小解还是在芙蓉巷呢!如今看这黑乎乎的,只怕早已夜深。
小鹤不敢多动,越动越难受。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芦花街的那一瞬,她是被拎到了马背上掳走的,当时看到的人很多,大白天的,不可能是有预谋的。
可是,街上那么多人,自己只是平常的小厮打扮,那人为什么认准自己呢?最起码小佑穿得就比自己气派。
那么只能是那人认识自己,可是,自己到京城后,总共也没有出过几次门,所有事情都是李大哥他们出面。能有谁?不但一眼能认出改装的自己,还正好跟自己有仇?
想了半天,还是没有结论,小鹤觉得小腹益发的难受。
不管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绝不能做被憋死的,小鹤心里狠狠鄙视了自己一下。
“来人呐,快来人......”小鹤叫了一声。
没有人答应,只听到外面风吹树叶的声音,小鹤觉得自己应该在山林里,风吹过大片树林的声音小鹤很熟悉。
“快来人,有人吗......”小鹤继续大叫。
一连叫了十几声,还是没有人答应。小鹤真的很慌,不会是把她往荒山野岭一扔,那人就走了吧?
就在小鹤忍不住要哭出声的时候,黑夜里传来脚步声。
小鹤屏息,不敢发出声响。
“哧”的一声,眼前一亮,小鹤闭眼,突来的亮光让她的眼睛很不适应。
等小鹤再次睁开眼,看到眼前站了一个男人。
很高,小鹤估计这个人有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身材偏瘦,一张普通的大众脸,不大不小的眼,肤色有点黑,说实话除了个子高了一点,这个人扔到人群里,小鹤还不一定能认出他。
“放开我,”小鹤顾不上其他,“我要解手。”
眼前的人似乎愣了一下,把火把插在一边的石缝里,走过来,给小鹤松了手脚。
小鹤没去想他为什么这么好说话帮她松绑,就着火光跌跌撞撞往外走。
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星空,果然是在山中,应该是山腰里的一个不知什么洞。
黑灯瞎火,半夜深山,小鹤不敢走远,就在边上,就着微弱的星光,匆匆在草丛后解决了问题。
唉,怪不得那人解开自己的手脚,让她自己出来解手。
这夜里,这山上,就算你想跑,不准还一头扎进陷阱一命呜呼呢!
小鹤无奈地往洞里走,那人看了她一眼,又把她绑上了。
一边绑,小鹤一边叫,“松一点,松一点,我又跑不了。”
那人不说话,可是下手却轻了许多。小鹤心里稍安,看来并不会马上要自己的命,而且似乎也不像与自己有仇。可掳来自己又是为什么呢?
小鹤的眼珠子乱转,试探地问,“这位壮士,我们有仇吗?”
那人看了她一眼,还是不语。
小鹤不知道,其实那人心里已经奇怪死了。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被绑了这大半天,居然不哭,也不求饶,还来试探绑架者,真是太奇怪了有木有,难道这是谢大将军特意训练过的?那人用狐疑的眼光又看了小鹤一眼。
小鹤噎住,这是什么眼光,嫌我不哭不闹?问题是哭闹有用吗?能哭得你放了我?
小鹤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那人一顿,从怀里拿出个面饼,递了过来。
小鹤的肚子发出“咕嘟”一声。
小鹤无奈,讪讪地用捆在一起的手接了过来,咬一口,就着唾沫往肚里咽。
吃完面饼,也许是这一天实在太紧张了,小鹤不知什么时候缩成一团睡了过去。
小鹤是被冻醒的,不知是因为怕引来野兽,还是那人武艺高强不怕冻,山洞了没有生火堆。
小鹤觉得自己着凉了,摸摸脑袋,似乎有点热。也是,这已经是冬天了,能不冻着吗?
天已经亮了,那人从外面进来,又递了半块面饼过来,小鹤接过。也许是看她表现好,顺手又递给她一个水囊。
小鹤大喜,拔开塞子,灌了一口,干裂的唇舌顿时得到了抚慰。
等小鹤吃完,那人给她松了脚上的带子,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一个字,“走。”
“去哪里?”小鹤动动麻木的双脚,艰难地站起来,“你要带我去哪?”
那人不语,转身就走。
小鹤在后面龇牙咧嘴,跟着出了洞。
小鹤跟着那人在山间走,山路崎岖迂回,根本不知道是去那儿,只知道是向着北边走。
不知是樵夫还是动物走出来的路异常难走,小鹤被那人用一根长带子拖着走,一路上不知绊了几次,摔了几跤,小鹤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也亏得她从小在山上长大,还在坚持着。
谢大将军很愤怒,他没想到在陆煜手里,那北酋斥候能跑掉,还带走了小鹤。
原来昨日陆煜因为顾忌行人,就被北酋斥候冲出了北城门。
陆煜紧追不舍,凭着陆煜的骑术,那北酋斥候又带着一个人,很快就被追上了。
眼看着就能救回小鹤,北酋斥候停住了。一把扯起小鹤,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陆煜勒马,“放下人,我让你走。”
“下马。”北酋斥候的刀在小鹤脖子上勒出一道血痕。
陆煜无奈下马,其实他已经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斥候,一般的斥候不可能从他们手里逃出来,甚至还劫持了一个人。
陆煜的马发出嘶叫声,马腿被飞刀击中。
陆煜能拦得住,可是看着小鹤脖子上的手,他忍住了。
陆煜的脸黑成一片,“他只是一个小厮,你何必为难他?”
“小厮吗?”北酋斥候没有表情的脸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十月二十六的及笄礼不知......?”
陆煜脸色大变,“你是谁?”
那北酋斥候不理,挥鞭策马,扬长而去。
“难道,是无影?”陆煜自语,随后又摇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