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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三个小姑娘都很兴奋。
虽说小鹤进镇国公府也快有一个月了,可是一开始是因为不大熟悉,后来小鹤“生病”卧床,真还没好好说过话。
小鹤有一种回到大学寝室开座谈会的感觉,虽然对面是两个小姑娘,但她们才是这个时代的主角。
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没法子改变的。自由和平等,是小鹤的信念,但在这里,却是奢望。
小鹤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自然知道,现代的自由和平等也是相对的,但是,至少不像如今,人和人之间明确有尊卑贵贱之分。
唉,卑者如泥,贵者如天上的太阳一般,主宰着万物的生命。
三个算得上尊贵的姑娘凑在一起闲聊。
“大表姐,你见过林姐夫没有?”小鹤很好奇,才十五岁就已经有未婚夫了,据说婚期定在明年十月。
谢颜葭的脸爆红,“什么姐夫,尽瞎说!”
这么含羞,小鹤暗笑,“哦,我说错了,是未来姐夫!”
“见过,见过,”谢颜藴拍着手说,“小鹤表姐你不知道,他来见祖母的时候,我们两个躲在屏风后看了。”
“是吗,林姐夫长得什么样子?”小鹤一副好闺蜜的样子,故意凑到谢颜葭身边。
一向文雅的谢颜葭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开小鹤,嗔道,“坐好了,像什么样子。”
小鹤哈哈大笑。
谢颜藴竖起大拇指赞叹:“小鹤表姐好厉害!大姐一向可正经了。”
谢颜葭瞪了她一眼,“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这下,谢颜藴也哈哈大笑,指着谢颜葭,“你,你什么时候推过人,还,还瞪眼,哎呦,笑死我了......”
谢颜葭的耳朵都红了。十五岁的姑娘美得就像是欲绽的小荷,白里透粉,青春照人。
调戏小姑娘太好玩了,小鹤继续撩拨,“林姐夫一定是个大美男,比大表哥如何,比陆少将军如何?”
“没有陆少将军那么冷,林姐夫可温柔了!比大哥还温柔!”
“你怎么知道,见过了?”
“那是,我是谁,林姐夫偷偷见大姐那次,我看见他对大姐......”
谢颜藴说不下去了,因为谢颜葭把她的嘴堵住了。
小鹤乐不可支,一边去拉谢颜葭,一边说,“别,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食色,性也,我家林姐夫如此温柔,怎不使人喜欢呢!”
本来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谢颜葭,刚想维持自己的风度,听见这话,一下子就呛住了。
“你,你......”指着小鹤说不出话来。
小鹤和谢颜藴不敢再逗她,坐在对面憋着不笑,可是那眯缝的眼,上翘的唇,比大笑更可恶。
谢颜葭还是说不出话来。
桃儿敛住笑容,忙把一杯茶递到谢颜葭手里。“小姐,先喝口茶缓缓气。”
三个人好不容易静下来。
车外传来轻扣声。
“三位姑娘,夫人有话,下面已经到了集市,请姑娘们注意。”
三人噤声,哎呀,糟糕,得意忘形了,小鹤做了个缝嘴巴的动作。
谢颜葭和谢颜藴哭笑不得。
“小鹤表姐,你真是太好玩了!”良久,谢颜藴凑到小鹤耳边感叹。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杂,小鹤白了谢颜藴一眼,不说话。
“小鹤表姐,大家闺秀不能翻白眼。”
小鹤又翻了一个白眼,谢颜藴越想越觉得好笑,坐在那光顾上笑了。
而谢颜葭的脸总算恢复了正常,端着茶呷了一口。
有府兵的前后保护,马车就算是在闹市里,也走的很快。这就是特权啊,小鹤感慨万千,都有专人开道了。
过了不久,周围又安静了些。
这是快到了吧,小鹤猜测。
果然,谢颜葭开口解释,“定国公府马上到了。我们从侧门进府。”
小鹤点头,三人相互检查了一下服饰,准备下车。
马车停下,早有机灵的小厮递了下马凳过来,小鹤三人扶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跟着王氏往前走。
得到消息的定国公世子夫人赵氏亲自迎了出来。
“表嫂可来了,公主昨儿个就念叨上了。”赵氏长相明艳,开口就是一股亲热劲。
小鹤跟着谢颜葭.谢颜藴行礼,“葭儿(藴儿)(小鹤)给表舅母请安!”
“哎呦,快快过来,哪来的三位小美人儿,快让我仔细瞧瞧。”
赵氏上前两步,说道,“快点进府吧,公主等着呢!”
小鹤跟谢家姐妹走在后面,王氏自和赵氏并排而入。
进了府门,早有小轿伺候着,几个粗使婆子抬了便走。
定国公府跟镇国公府相比,稍微小了一点,当然看是看不出,小鹤是从不知哪本书上看到的,这两座府都是前朝赫赫有名的王府,前朝败亡后,曾有人评论过,说是皇家奢侈过度也是亡国之兆。
对小鹤来说,这两大国公府都大的离谱,哪像一家人住的,住一村人都足够了。
足足一炷香还多的功夫,轿子停下了。
小鹤下轿,只见一片富丽堂皇,这是长乐公主的居处,充满了皇家气派。
小鹤知道,当初长乐公主出嫁,谢绝皇帝为她建公主府,以普通媳妇身份嫁入定国公府,皇帝心疼妹妹,老定国公则是异常满意,两人大手一挥,因而这居处修得跟皇宫都差不多了。
小鹤跟着谢颜葭,不多走一步,也不多说一句,规规矩矩地磕头,规规矩矩地起立,然后站在王氏身后,含着微笑平视前方。
长乐公主满意地点头,看来小姑娘学的不错,到底是采薇养大的。
小鹤其实也认真看了长乐公主,及笄那日虽然长乐公主是主宾,但人太多,小鹤有点紧张。
长乐公主已经五十了,可是岁月仿佛特别优待她,盛装的她看起来最多四十来岁,长眉杏眼,肤色白皙,皇家的贵气沉淀在她的一举一动中。
皇家公主不一定是最美的,气度风华出众才是彰显皇室风范最重要的方面。
长乐公主无疑是个中翘楚,坐在那里,好像是一朵行云,你一定会注意到她,却绝不会觉得突兀。
屋外一阵喧哗,有丫头进来禀报,柳小公子来了。